大家都是邪魔,怎么你渾身圣光? 第574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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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恐懼嗎?” 楊桉默不作聲。 他知道那一只大手,他曾經(jīng)見過。 世界之眼讓他看到了九天之上,一只手將黑色的珠子丟下,隨后整個世界都開始掀起肆虐的波瀾。 原來這一切早在之前便已經(jīng)有了預示,雖然那只是命鶴想讓他看到的東西,可也讓他提前知曉了一部分來自這個世界之外真正的危機。 只是這一次不再是從世界之眼的角度去看,而是真正的站在這一只大手之下,以一種低矮的視角。 這只手,似乎只需要輕輕的一抓,或者隨意的動動手指,這個世界便會迎來恐怖的大災(zāi)。 “絕望嗎?” 命鶴又在此刻問道。 楊桉還是沒有任何的回答。 事實上,在這短短的時間內(nèi),從晉升到仙囼的那一刻起,找到了能夠撬動真相的那一根棍子,就已經(jīng)讓他的心態(tài)失守,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情緒來面對這些事。 恐懼或有,絕望亦或有,憤怒亦然。 但是,這些都有什么用呢? 從始至終,即便是在現(xiàn)在也還未到終點,他的一切都是在命鶴的cao縱引導之下前行。 不,或許除了命鶴之外,也未必沒有其他人,比如……天道。 也就是說,命鶴現(xiàn)在都還在引導著他,他沒有自己想做的事,只有他必須要去做的事。 這些事,不會管他如何想,只要去做就行。 這樣有什么意思呢? 這和傀儡有什么區(qū)別? “你難道不覺得憤怒嗎?” 楊桉始終不答話,命鶴長長一嘆,也難掩心中的復雜情緒。 驟然之間,突如其來的一掌猛然的拍在了楊桉的胸膛之上,一股巨力襲來,瞬間將他轟飛出去。 楊桉沒有抵抗,任由身形飛速后退,被身上爆燃的血色火焰吞沒,眨眼間便燒成焦炭。 命鶴的身形緊隨而至,又是一腳狠狠地將他踹翻在地,雙目血紅。 但也只是一掌一腳,他怒視了楊桉一眼,隨即便毫不猶豫的向著天穹之上飛去。 他的身影在這一刻好似化作一支利箭,沖破了光明,也沖破了黑霧,向著那只籠罩世界的大手而去,又像是一只孤零零的火鳥,只知道一味的向上。 可與那一只大手相比,僅僅只是像一顆零星的火苗。 也不見那覆蓋著蒼穹的大手有什么動作,這顆火苗最終撞在了一道無形的阻隔之上,瞬間爆燃。 可即便是爆燃,也只是竄出了一朵火花罷了。 命鶴的身影直挺挺的墜落了下來,重重的砸在了地上,渾身都有被火焰灼燒的痕跡,看起來十分狼狽。 這個時候,身體被燒成焦炭的楊桉,也已經(jīng)恢復。 他氣沖沖的一把將楊桉從地上抓了起來,緊緊的攥著他的衣襟,直視著他的眼睛。 “看到了嗎?” “恐懼是我的!” “絕望是我的!” “憤怒也是我的!” “那個高高在上的雜種,他只是將手伸了過來,懸在了我們的頭頂上,我們便會一無所有?!?/br> “你呢?你有什么?你連憤怒都沒有嗎?” 連番的咆哮和質(zhì)問,聲音貫穿了楊桉的耳膜,他的雙耳之中被震得流淌出鮮血來。 他從未在命鶴的身上看到這般的神色,以往那個處處算計老jian巨猾的命鶴,在這一刻終于顯露出了他唯一的弱點,也是唯一能讓他破防的地方。 這讓楊桉的眼中,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動容。 但更多的,是臉上浮現(xiàn)的笑容,一抹嘲笑。 他終于開口回應(yīng)了命鶴。 “呵呵呵,師尊,你也有今天啊?!?/br> 驟然間,命鶴的情緒又很快的恢復,剛才的一切好似只是他臨場的演繹,他始終保持著平靜。 隨手一扔,便將楊桉扔到了地上。 “為師引導了你的一切,但唯獨沒有引導你去見到更多的人,看到更多的事物,這個世界本該有很多我們都視若珍寶的東西,你知道為什么嗎?” 沒等楊桉回答,命鶴便繼續(xù)說了下去。 “因為他們都已經(jīng)不在了?!?/br> “這條路是狹隘的,只有一條,從洲外到中洲的距離,你需要走很多年,但從這里到那里的距離……” 他抬頭看向天頂上的那只巨手。 “也只需要你的一個選擇,卻是我走了一生的路?!?/br> “你必須答應(yīng),也不能拒絕?!?/br> 命鶴似乎是換了一種方式,不再引導,而是變得十分直接。 楊桉能感受到他心中的那種迫切,可就算再如何強烈,楊桉現(xiàn)在也是失神的。 這個選擇,他考慮不了,一旦考慮,所有的一切都會失去意義。 “給我一個理由,我需要一個理由?!?/br> 楊桉平靜的說道。 盡管他不能拒絕,但他總該需要做這一切的理由。 沒有動力,火車如何前行,也只能在鐵軌上變成一堆廢鐵罷了。 “好?!?/br> 命鶴沒有強迫他,點了點頭,只是屈指一彈,楊桉便又沖破了地仚法碑的壁障,出現(xiàn)在了一個似曾相識的地方。 一座大山之中,地勢平坦,長著一顆巨大的樹。 樹上垂下了無數(shù)的枝條,隨著微風輕輕的搖擺晃動著,這里充滿了明媚。 是三松山。 楊桉一眼將這地方認了出來。 很快,他便看到了兩道熟悉的身影,一前一后從那巨樹之中走出,嬉笑打鬧著,又和身邊經(jīng)過的其他修士笑著打招呼。 那是盤玉和盤石師兄妹二人。 巨樹上有一截枝丫,帶著薄紗的婦人靜靜的站在那枝丫上,身形就像是風一樣輕盈,平靜的看著這一切。 褶皺的樹皮上很快形成了一張臉,出現(xiàn)在婦人的身側(cè)。 “大難將至,在劫難逃?!?/br> “玉兒和石兒必須去嗎?” 原本婦人平靜的雙目之中,露出了一絲不忍。 “這是計劃?!?/br> “誰的計劃?” “玉兒是橋,石兒是梁,橋梁斷了,禁海自生,萬劫不復。” “我做不到。” 婦人眼中隱隱泛起晶瑩。 “不需要我們?nèi)プ?,我們走后,會有人代替我們?nèi)プ?,如此他們便能活著,我三松山也就依然還在?!?/br> 兩人的對話,猶如在楊桉的耳畔響起,聽得清清楚楚。 他自然也知道這兩人是誰。 婦人是殘夢,樹臉是rou樹,他們是盤玉和盤石的師尊。 原來盤玉是橋,所以她能看到另外一個世界。 原來盤石是梁,所以他也會化為一棵樹。 原來他們和自己一樣,都在劫中。 楊桉的情緒此刻開始變得有些復雜,命鶴道出了真相也就意味著此前他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,現(xiàn)在發(fā)生在他眼前的,才是真的。 很快,他面前的場景再次發(fā)生了變化,變成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。 這里仍然是在一個陌生的宗門之中,不過相較于三松山,顯得很小,似乎是一個名不見經(jīng)傳的小宗門。 兩個青年在楊桉的身前,一前一后的路過,其中一個跑得飛快。 “扶安,慢些,等我?!?/br> 一人在后喊道,跟了上去。 后來者似有些面熟,臉龐有些青澀,但是笑容十分和煦。 即便容貌有了變化,但是這幅笑容楊桉一直都記得。 那是當初命鶴門內(nèi)的二師兄,扶鳴。 “哥,走快些,我們可是要奉師尊之命去降妖除魔,師尊終于認可我們了?!?/br> 走在前面飛奔的青年洋溢著開心的笑容,回過頭來對后面的扶鳴說道,顯得很是激動。 但聽到這句話,扶鳴的腳步卻在此時突然頓了一下。 “我知道,這是一條不能回頭的路,師尊說了,活下來的人才配做薪火?!?/br> “我想讓他活下去?!?/b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