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刻意沾染 第98節(jié)

    明霜被他緩緩壓在后座,他手指冰涼,還帶著一股潮濕水意,“沒讓別的人碰過我。”

    ——唯獨只有你,怎么對我都可以。

    他凝著她,濃黑的雨幕里,那張面容顯得蒼白又濃麗,瞳孔像失了焦,輕聲說,“你要試試么,我很干凈?!?/br>
    作者有話說:

    小槐覺得十五不在乎他,鬧脾氣了。

    婚后小槐也鬧過一次脾氣,為表抗議要和十五房睡,結(jié)果小槐失眠半宿,想她想得睡不著,自己又回了臥室,然后看到睡得四仰八叉,無比香甜的十五。

    小槐:……

    抱歉抱歉今天發(fā)三十紅包~最近在寫感情轉(zhuǎn)折,琢磨得久一些。

    ————

    第七十二章

    外頭還在下著雨, 落在車窗玻璃上,發(fā)出沙沙輕響,看不到車內(nèi)。

    明霜雙手勾住他, 盯著男人漂亮迷蒙的黑眸, 她紅唇微微一彎,“在這?”

    “江槐, 我真沒看錯你?!彼馕渡铋L說,“就這么急不可耐?”

    這男人應(yīng)該很久沒被滿足過了, 二十多歲, 正當(dāng)盛年,明霜偶爾和他親近時,也可以感覺到。她惡意裝不知道, 江槐便強行忍著, 從來不會主動找她要求什么, 除了吻以外的待遇。

    他玉白的皮膚上透著淡淡的紅, 明霜伸手弄著他漂亮的唇, 感覺他呼吸越來越急促, “……回家。”

    他握著她的手, 把她往自己懷里拉了拉,嗅著她發(fā)上的味道,無比眷戀。

    “江槐,你還記得嗎?”明霜輕聲說,“以前我們出去玩, 你從沒讓我付過賬。”

    她說, “你太好得手了, 而且便宜?!?/br>
    “你知道嗎?我會給我喜歡的男人花錢?!泵魉种篙p輕撫過他濃長的睫毛, “花得越多, 代表我越喜歡?!?/br>
    即便知道她不愛他,江槐也不愿聽她親口說這些,他想起安以,睫毛輕輕顫了顫,心里涌起難言的酸澀。

    “我以前對你不好?!泵魉0脱郏p輕松松,又說,“你不記得了。”

    明霜說,“分手也是我甩的你?!?/br>
    江槐手指緊緊握著她的手,聲音有些啞,“你很好?!?/br>
    她不是她說的這樣,江槐也不覺得,她對他有多不好。

    他的十八歲生日,有她記得,空空蕩蕩的屋子里,多了她的氣息和笑容。她會記得他的忌口,關(guān)心他的身體,她給他死水一般的生活里,帶來了不一樣的漣漪。

    車內(nèi)就他們兩人,外頭雨聲開始逐漸變小,江槐手停在她細(xì)細(xì)的腰上,呼吸慢慢平穩(wěn)。

    “今天這事?!泵魉傅氖撬麃砜Х瑞^找她的事情,語氣莫名,“給我送文件是假的?想來抓jian是真的吧。”

    江槐抿著唇,沒做聲。他微微垂著眼,顯得漂亮又安靜。

    明霜發(fā)現(xiàn)江槐失憶后,自己對他的的容忍度似乎升高了些。

    她說,“這次不和你計較了,你乖乖回家?!?/br>
    “在家等我?!彼?xì)嫩的手指撫弄著他一縷烏軟干凈的黑發(fā),貓兒眼很狡黠,江槐捉住她的手,送到唇邊吻著,應(yīng)聲,“好。”

    “我今天要回來吃晚飯。”明霜說。

    “晚飯我想吃鯽魚湯。”她理直氣壯點菜,“最好做鮮一點?!?/br>
    “然后要你親手做的。”明霜說,“不要別人做的?!?/br>
    明霜從沒下過廚,家里專門有阿姨準(zhǔn)點來做飯,或者不在家吃,但是,感受過一次江槐的廚藝之后,她就開始時不時,隔三差五要求他做飯了。

    江槐做菜都會就她的口味,他自己除了有些不能吃的忌口以外,似乎沒什么口味上的偏好?;臼撬矚g吃什么,他便做什么。

    因為早早獨立生活,江槐的自理能力極強,和從小到大沒做過家務(wù)的大小姐明霜完全不同。

    他非常賢惠,在家的時候,下得廚房,上得廳堂,還長一張無比漂亮的臉,以后還能在床上服侍她,很全能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他說。

    明霜對他提要求,他全盤接受——甚至,會非常滿足,證明他被她需要,在她心里有一分地位。

    明霜來到皎月,準(zhǔn)備去實驗室,剛進(jìn)去十分鐘,便聽到外面?zhèn)鱽肀R思佳的聲音,“老板?!?/br>
    “不是說了別來叫我么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是林泉的人。”盧思佳有些結(jié)巴。

    明霜漂亮的眉皺了起來,“叫他們等著,我馬上出來。”

    她補了個妝,整理了一下衣服,鏡子里的女人極為美艷——楊天宇見她出來,也愣了一下,沒想到皎月的老總是這么漂亮的一個女人。

    “你好,小盧,給客人上茶?!泵魉f。

    “您好,我是林泉的投資部經(jīng)理。”楊天宇說,“我司和貴司簽的合同,約定日期已經(jīng)快到了,所以我司想過來檢查一下進(jìn)度?!?/br>
    “12月31日前可以出來樣品嗎?”他說,“我剛和他們聊了聊,聽說進(jìn)展不是很順利?”

    “您是林泉的人?”明霜喝了一口茶,沒回答,瞧著楊天宇,男人三十八九歲的模樣,西裝革履,倒是挺有搞風(fēng)投的精英范,“我記得,和我們簽合同的,不是久恒視覺?”

    “久恒是我們旗下子公司?!睏钐煊钫f,“您可以查。”

    那怪不得,江槐能做主,一句話直接把久恒的技術(shù)簽給她,明霜輕輕笑了笑。

    楊天宇皺了皺眉,皎月的老總是這么年輕漂亮的一個女人,讓他有些懷疑起了皎月的能力,這樣的女人帶的公司,真的有做高科技產(chǎn)品的本事?

    “楊經(jīng)理,你放心?!泵魉f,“在截止日期前,會有產(chǎn)品?!?/br>
    還有一個月時間,足夠了。

    “明小姐,我們也愿意相信你?!睏钐煊钫f,指著身后男人說,“這位,薛凱,是我們公司會計,可以認(rèn)識一下?!?/br>
    明霜臉上笑容緩緩消失了。

    “貴司開戶的銀行卡是哪張?還有公司賬簿和收支明細(xì),銀行流水,現(xiàn)在都可以給我了?!边@叫薛凱的男人,因為林泉的牌子在哪里都備受禮遇,久而久之,他蓋不住趾高氣揚的勁兒。

    合同上的日期明明還差一個月,就來人了,想來他們公司接管財務(wù)。

    這是默認(rèn)他們沒法作出產(chǎn)品?

    “對不起?!泵魉樕虾翢o笑意,“楊經(jīng)理,大家都是文明人,就得按合同辦事,合同寫的是12月31,不是11月30。恕我不能同意您的要求?!?/br>
    “ 你要是想更改合同,就叫你們老板過來?!泵魉f。

    楊天宇臉上也沒笑了,語帶嘲諷,“明小姐,江總現(xiàn)在在休假,而且,就算不在休假——我們林泉的江總是很忙的,你知道他一個小時的時間,價值相當(dāng)于多少數(shù)字嗎?”

    叫他親自來這小公司?做夢。

    明霜笑了聲,聽不出什么語氣,“這么厲害,倒是叫我開了眼界了?!?/br>
    盧思佳,“……”她想起那天看到的漂亮男人,在明霜面前,對她,百依百順甚至都不足以形容。她吞了下口水,偷眼看了一下楊天宇,給他默哀了一秒。

    “我只認(rèn)合同?!泵魉酒鹕?,瞳孔里毫無笑意,“楊經(jīng)理,您就請回吧?!?/br>
    她回實驗室了,理都不再理他。

    楊天宇也很惱火,他新官上任三把火,打算做點業(yè)績,看這合同快到期了,打算拿他們開刀,沒想到這女人軟硬不吃,根本不給他面子。

    離開皎月之后。

    “怎么辦?”薛凱問,空跑了一趟,原本以為這種小公司,肯定不想得罪林泉,沒想到那老板看起來也不像是凡人,壓根不給他們面子。

    楊天宇皺眉,“先回去?!?/br>
    “等到時候再來,反正就一個月了,我不信他們能搞出什么?!睏钐煊畲嫘?zhǔn)成了新的投資部經(jīng)理,本來正春風(fēng)得意,今天就碰了這顆不軟不硬的釘子,覺得很是掃興。

    楊天宇帶薛凱,回了公司。

    甫一進(jìn)公司大門,他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。

    “江總回來了?!鼻芭_是個年輕妹子,對他小聲說,“在十樓會議室開會呢。”

    楊天宇腳步也頓了一下,他很畏懼這個年輕的老板,“江總不是在休假?”

    前臺苦笑了聲。她最開始應(yīng)聘進(jìn)公司,第一次見江槐時,也和無數(shù)人一樣,被驚艷到,然后對著那張臉花癡過,不過很快就被治好了。整個公司都這樣,都怕他,江槐不在的這兩月,林泉的氣氛都完全不一樣。

    江槐脾氣并不暴躁,在他身上,也絕不會出現(xiàn)大喊大叫地發(fā)火這類場景。但他們就是都怕他,尤其他冷著臉看人時。

    楊天宇辦公室在五樓,沒等他推門進(jìn)去,剛出電梯,便看到迎面走來一個男人。

    “江總叫你去一趟。”是江槐的私人秘書黃集,視線在他身上逡巡了一圈,一句多余的話沒說。

    楊天宇敲門進(jìn)去,低眉順目,見江槐正在辦公桌前看一份文件。

    他不敢打擾,安靜地站在辦公桌前,等江槐叫他。

    半晌,江槐從文件里抬頭,“肖準(zhǔn)人呢?”

    肖準(zhǔn)是林泉原來的投資部經(jīng)理。

    “他,他休假了?!睏钐煊罱o他看一眼都發(fā)怵,哪里還囂張得起來,嘴唇顫著。

    江槐放下手里文件,那雙冷冰冰的,漆黑的眼睛凝著他,“我不在,你的職位調(diào)動是誰批的?”

    江槐聲音并不大,十一月的天氣,楊天宇背上冷汗已經(jīng)浸透了襯衫。

    江槐的工作風(fēng)格干凈利落,而且相當(dāng)獨斷,并不是什么好說話的上司。江槐最開始繼承林泉時,很多人見他年輕,并不服管。但是,后來,他們都服服帖帖了,整個林泉上下,乃至檀州財經(jīng)界,和江槐打交道時,都會自動忽略他的年齡和長相。

    “把樊樂叫來?!睏钐煊盥牭浇甭曇?。

    樊樂是林泉的人事部經(jīng)理。

    五分鐘后,樊樂氣喘吁吁小跑來了,“江總?!?/br>
    男人修長的手指扣了扣桌面,“楊天宇調(diào)職的會議記錄。”

    樊樂立馬說,“我拿來了,江總?!?/br>
    “會上,誰同意了這次調(diào)職。名字一個個報給我?!苯闭f,他聲線冷沉,說話不疾不徐。

    辦公室里悄無聲息,林泉所有高層基本都到齊了,除了樊樂,沒一個人敢出聲。

    楊天宇知道,自己職位大概率已經(jīng)沒了。在檀城的財經(jīng)界,甚至整個業(yè)界,可能都難混下去了,江槐想整他的話,他不會再有半點活路。

    江槐發(fā)火了,他發(fā)火時無聲無息,但是帶來的后果,是他們所根本無法承受的,是雷聲大雨點小的反義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