妖女亂國 第130節(jié)
烏特凹陷的雙眼中全是陰霾,“我本無意殺,可卻執(zhí)意要上山?!睘跆氐哪抗饴涞窖晔种械闹窈喩希砬樗查g變得狠厲起來,“看過了?!褻瀆圣物,罪無可??!” “不,等會兒!”邀雨盡量用自己拙劣的演技表現(xiàn)出重傷不敵,不堪一擊的樣子,“好歹讓我死個明白……我究竟是喪命誰手?” 烏特想了一下,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瓷瓶,然后又從瓷瓶里倒出一些紅色的液體,抹在自己嘴唇上。 烏特雙手持彎刀,直指天空,高聲道,“拜火教守山人,烏爾索,今日要以新月之力,制裁玷污我教神山的異教徒!” 烏特彎刀一揮,就向邀雨攻來! 邀雨本來沒把烏特當(dāng)回事兒,畢竟刺殺她的人太多了??僧?dāng)烏特的彎刀,帶著無形的刀風(fēng)劈砍下來時,邀雨立刻警覺,一個翻身躲了開去。 邀雨死死盯著烏特,“居然有內(nèi)力?” 在絕大部分江湖門派都還只有外家功夫的當(dāng)下,擁有強(qiáng)大的內(nèi)力就等同于無敵的存在。 在邀雨的潛意識里,一直覺得只有行者樓的門人才有修煉內(nèi)功的心法。沒想到這個拜火教的守山人,居然也是個內(nèi)功高手! 邀雨不知對方深淺,因此不敢托大,立刻將隕星匕首架在前面。 烏特眉頭緊鎖,“方才我暗中看制服那雪豹,才知道有也內(nèi)力。讓我猜猜,可是行者樓的苦行者?” 邀雨心想,自己是師承行者樓沒錯,可苦行者是個什么品級? 烏特見邀雨不說話,就當(dāng)她是默認(rèn)了,他冷笑一聲,“真是冤家路窄。如此,便用的血來浸土,祭奠圣地吧!” 邀雨這才確認(rèn),那土里帶著腥味兒的果然是血,還是人血?這是什么詭異的門派??? 烏特可沒打算給邀雨思考的功夫,他彎刀高舉,腳下發(fā)力,直沖向邀雨而來。 邀雨腳下踩了個昆侖陣法,輕松地避開了烏特的攻擊,她有些可惜地道,“內(nèi)力不差,只可惜攻擊方式太簡單了?!?/br> “再來讓我試試的力道吧?!毖暾f著,便用隕星匕首正面接了彎刀兩招。 “果然,”邀雨笑道,“們這種內(nèi)力以剛猛見長。不過做杯子花的時間太多,估計都沒好好練功吧!” 邀雨說著,隕星匕首瞬間從右手換到左手,隨即一下別開烏特的彎刀,而右手則一掌攻向烏特的心口。 烏特沒辦法,只好也出拳以對。 兩股內(nèi)力霎時碰撞在一起,就連想要趁機(jī)上來撕咬烏特的雪豹,也被這碰撞的氣浪掀翻開來。 烏特一開始還能頂住邀雨的內(nèi)力,可很快他就驚恐的發(fā)現(xiàn),檀邀雨的內(nèi)力竟然越來越強(qiáng)! 邀雨感受著自己體內(nèi)真氣的暢通無礙,即便自己逐漸增強(qiáng)內(nèi)力的釋放,身體也絲毫不受影響!這可真是托了雪山的福。 邀雨此刻竟然很高興烏特跳了出來,否則她要如何了解拜火教的內(nèi)功,又如何測試,自己的功力到底有了多少提升? 邀雨猛地發(fā)力,烏特再也承受不住,人直接被邀雨擊飛后摔在雪地上,噴出一大口鮮血。 雪豹此時聞到了血腥味兒,立刻呲著牙就要撲上去。邀雨直接用罡氣把它給按住了。 “這可是我難得才找到的靶子,個小貓咪就別摻和了?!毖暾f完,九節(jié)轉(zhuǎn)龍鞭的鞭身便騰空而起。 她其實方才打斗時就感覺到了自己體內(nèi)劍氣和罡氣的融合,此時竟突發(fā)奇想,在鞭身擊出時同時釋放罡氣。 烏特見鞭身像長了眼睛般朝他襲來,連忙忍著劇痛躲閃開,可是被閃避開的截鞭身砸到雪地上時,非但激起一圈雪霧,就連積雪下的冰層也被擊出了一個大坑,直接露出了山體的土層。 這就如同將一支普通的鐵頭弓箭,變成有雙重殺傷力的爆炸箭! 烏特雖然躲過了鞭身,卻依舊被這后續(xù)罡氣的爆破力轟飛!緊接著,另外幾節(jié)鞭身就似利箭般,直接在他的身體上打了八個洞。 第二百六十八章 、雪崩 邀雨避開了所有的致命點,將烏特的手筋腳筋全都打斷了。她想要留下活口,之后再慢慢審問。 烏特的血將雪地染紅了一大片,他心知自己絕不是檀邀雨的對手,卻突然狂笑起來,“你沒有資格殺我。與其被你們玷污,我烏爾索寧愿以身祭山!” 他話音剛落,就直接咬舌自盡了。 邀雨冷眼掃過烏特的尸體,“真是愚蠢。算了,你們的這份竹簡我就不客氣地收走了,說不定我以后能用這上面的消息做些好事兒。也算是幫你們贖罪了?!?/br> 邀雨說完,將拜火教的竹簡放入懷中。 她想了想,再次控制九節(jié)鞭身升空。 方才邀雨與烏特過招時,只在一截鞭身上附著了罡氣。 她很想知道。若是自己在九節(jié)鞭身上都纏繞罡氣,究竟會有多大的威力。 雪豹一見到九節(jié)鞭升空,就立刻慫了,雙腳前伸爬伏在地。隨后又翻了個身,將自己最軟弱的肚皮露出來以示臣服。 邀雨笑著對雪豹道,“安心,我一會兒還得騎你下山呢?!?/br> 雪豹嗚咽著蜷成一團(tuán)兒。邀雨見這一掌能拍死人的大貓撒嬌,竟然還覺得有點兒可愛。 邀雨試著集中自己的心神,隨后大喝一聲,九節(jié)鞭身齊發(fā),連罡氣也毫無保留地附著在鞭身上,一陣連續(xù)的轟鳴聲后,山巔上原本的積雪和冰層全部被轟開了! 邀雨滿意地點頭,“這威力……” 她話還沒說完,就又聽見轟隆隆的巨響,隨后似乎整個山體都跟著顫動起來! 邀雨往山下瞄了一眼,立刻閉上眼不敢再看,“完了,完了,闖禍了……怎么就雪崩了呢……” 邀雨趕緊閉眼誠心祈禱,“老君保佑,千萬別被子墨看見!千萬千萬,保佑保佑!哦,還有云道生也別看見!拜托您了老君!” 邀雨旁邊的雪豹身體已經(jīng)僵住了。作為神山霸主,無論什么動物,它從不放在眼里,因為它很清楚自己的力量。 可即便如它一樣的猛獸,也十分懼怕這山上的雪崩,因為那是不可對抗的強(qiáng)大自然。 而現(xiàn)在,這個細(xì)胳膊細(xì)腿的動物,居然制造了一場雪崩! 雪豹很快就明白了自己的位置,它乖巧地走到邀雨身邊,用大腦袋蹭邀雨的肩膀。 邀雨不明所以地伸手拍拍它,“你這是喜歡我?難不成那個烏特說的是真的,這山上的動物都有靈性的?” 這山頂是拜火教的圣地。烏特臨死前說自己是守山人。估計他以前上雪山,也只是用雪水做掩護(hù),實際是來檢查這圣地是否完好。 那一圈讓大貓反感的草藥味兒,大約也是烏特弄出來的,防止野獸靠近山頂。 只是烏特上得也太快了啊。邀雨覺得憑自己的輕功,可能都沒辦法這么快登頂。烏特即便是熟悉這里的環(huán)境,也不是真的能飛檐走壁。 “除非……這里有密道……” 邀雨眼睛一亮,拍拍大貓的頭,“來,聞聞這附近還有沒有什么地方有異味兒?!?/br> 邀雨怕雪豹聽不懂,還特意做了個低頭四處聞的動作。 雪豹似乎明白了,開始四處地聞。大約是烏特過來時殘留下的味道還在,雪豹很快就找到方向。 邀雨跟著雪豹,不一會兒就在山頂下面一點兒的地方發(fā)現(xiàn)了一個黝黑的地洞,洞口原本應(yīng)該是有封石,只是這封石大約是被剛才邀雨引發(fā)的雪崩沖開了,落到一側(cè)。 邀雨探頭進(jìn)去看了看,里面黑洞洞一片,不知道有多深。 “能在山頂打這么個通道,看來這拜火教真是財大氣粗啊。”邀雨再次想到那五十萬金,又是一陣心疼。 邀雨取出火折子,又踢了雪豹一下,“你走前面。” 雪豹明顯不愿意進(jìn)入這么窄小的空間,可又無法忤逆邀雨。只好在前面帶路。 它的兩只眼睛如同兩顆夜明珠,即便是在黑暗的地道里,依舊能看得清楚。 一進(jìn)入地道后,邀雨就發(fā)現(xiàn)這地道的墻壁上畫著很多的圖案,她借著火折子的光,仔細(xì)觀察。發(fā)現(xiàn)上面畫的都是各種祭祀的場景。 邀雨看著壁畫上的人,全都穿著連身的白色大長袍,腰間束有麻繩。五官長相跟烏特很相似,頭發(fā)也是卷卷的。 最關(guān)鍵的是,這些壁畫上的人都有十分鮮艷的紅唇。 就同烏特攻擊她時一樣,估計也是用什么東西涂抹在嘴唇上的。 此時邀雨突然回想起,方才見到烏特時,他并沒有背著他的大筐。那大筐肯定在這地道里的某處。 筐里面還有她為子墨摘的紅景天呢!得趕緊給子墨送下去。 邀雨催促道,“大貓,走快點兒?!?/br> 走了大約半個時辰,邀雨從地道的另一個出口走出來。這出口正是在她同烏特分開的雪線附近。怪不得他走到這兒就不走了。 而地道的進(jìn)口處,正放著烏特的大背筐。 邀雨想了想,將里面的紅景天都挑出來,放入包袱皮自己背著。其他的,就留在地道的原處。 邀雨造成的雪崩,將雪線的位置向前推了大約一丈遠(yuǎn)。不過估計向前的部分很快就會融化成水,流下山去。 邀雨用隕星匕首,將雪豹身上的麻繩割斷,又拍了拍雪豹的大腦袋,“多謝你啦。快回去吧,咱們以后有緣再見嘍?!?/br> 邀雨說完便快步下山。只留雪豹在原地不舍地嗚咽。 邀雨下到山腳下時,天已經(jīng)完全黑了??伤齾s遠(yuǎn)遠(yuǎn)地瞧見一堆火光在不遠(yuǎn)處移動過來。 邀雨硬著頭皮迎過去,果然看見子墨和云道生正帶著一隊小沙彌準(zhǔn)備上山。 “子墨,師弟,我回來了……”邀雨撓撓鼻尖,“讓你們擔(dān)心了?!?/br> 子墨寒著一張臉,一言不發(fā)。 云道生趕緊上前緩和氣氛,“師姐可有哪里受傷了?我們之前看到山上雪崩,就擔(dān)心你出了事。子墨師兄一醒來,就來尋你了。” 邀雨搖頭,“我沒事兒?!彼郎惖阶幽赃?,將包袱皮里的紅景天拿出來,“烏特說紅景天能幫你緩解痛苦,我就順路去摘了幾株?!?/br> 邀雨又忽然意識到,烏特既然早就決定要殺她,很有可能告訴她的紅景天也是假的!要借邀雨的手去害子墨。 第二百六十九章 、下山 邀雨趕緊將遞出去的紅景天又收了回來,“我第一次采藥,也沒個準(zhǔn)頭。還是請郎中看看再吃吧。” 云道生笑道,“師姐不用擔(dān)心。小沙彌們將子墨師兄抬下山后,就直接回了馬蹄寺。馬蹄寺里常年備著紅景天這類的藥材,所以子墨師兄已經(jīng)服用過藥了?!?/br> 知道子墨的病情沒有因為烏特的刺殺而拖延,邀雨開心道,“那就好!” 子墨見到那幾株紅景天時,面色就緩和了一些,見邀雨只身一人就開口問,“那個烏特呢?” 邀雨沉默下來不說話了。 云道生和子墨很敏銳地感覺到其中另有隱情,于是默契地不再追問。 云道生道,“師姐可在雪山山巔有何所得?” 邀雨這么執(zhí)意地要上雪山,連云道生都覺得有些費(fèi)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