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寒山被云游正經(jīng)且嚴肅語氣逗笑了，勾了勾唇，重復了一遍他的話：“嗯，挺好，很標準?！?/br>
    “那你呢？”云游沒得到想要的答案，繼續(xù)追問道，“你第一次是在幾歲？你還沒有告訴我呢?！?/br>
    “不記得了，應(yīng)該和你差不多?！标懞降恼Z氣有些隨便，“我是一個正常的男生，沒有這方面的疾病?！?/br>
    “那你當時是什么感覺?。俊痹朴斡行┎粷M他的回答，但還是一副虛心求教的模樣，眼睛眨巴著，問他“有沒有什么特別的感受？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陸寒山的喉結(jié)微微滾動了一下，目光下意識地落在云游的身上，他沉默了兩秒鐘，再次反問道，“你呢？先說說你的感覺？”

    “就……沒什么特別的感覺啊，就是我早上起床發(fā)現(xiàn)內(nèi)褲濕了一塊，當時我嚇了一跳，還以為自己尿床了…”云游很認真地回憶著，絞盡腦汁地描述，片刻，又忽然想起什么，倏然回眸看向陸寒山，說，“不對啊，不是我問你嗎，怎么變成你問我了？”

    “我就隨口一問，誰知道你那么老實？”陸寒山的語氣還挺理直氣壯的，十分無辜地地聳了下肩膀，又繼續(xù)追問，“那你有沒有夢到過什么人？或者有沒有對誰有不一樣的感覺？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我不告訴你。”云游這次學聰明了，瞪了陸寒山一眼，圓溜溜的眼睛就這么看著陸寒山，頰側(cè)那顆小梨渦微微漾著，“你先回答我的問題，我再考慮要不要告訴你?！?/br>
    “不說就算了，我也沒那么想知道?！标懞讲簧踅橐獾厥栈亓四抗?，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，很隨意地翻看著桌子上自己寫過的奧數(shù)題，說，“你還有別的話要說嗎？沒有的話我就繼續(xù)做題了?！?/br>
    “誒誒誒，別啊，我說，我說?！痹朴喂簧咸琢?，他不愿意放過這么好的研究素材，著急忙慌地說道，“我又沒說不跟你說……我都說了我可以考慮的嘛……”

    陸寒山不動聲色地停下手上的動作，微微挑眉，說：“嗯，那你說說看?！?/br>
    “我……我應(yīng)該是沒有夢到過什么人吧？”云游仔細地思考了一下，有些遲疑地說道，“我也沒有這樣過很多次，有時候一個月才有一兩次吧？我不記得自己有夢到過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還有呢。”陸寒山不依不饒，又繼續(xù)拋出另一個問題，“老師說青春期以后可能會對某一個人有不一樣的感覺，見到他就心跳加速之類的，你有過嗎？”

    “你剛才不是一直在做題嗎？居然知道老師講了什么？這就是你們學神嗎？”云游有些難以置信地抬眸看了他一眼，這才回答道，“我……我覺得每個人對我來說都是不一樣的，但如果非要找出一個‘特別’的人的話，我好像有點找不到?！?/br>
    說著，云游又想到了什么，再次瞥了陸寒山一眼，圓溜溜的眼睛里含著幾分不滿，說：“但是你之前總是對我冷著臉，我就特別討厭你，好幾次都發(fā)誓絕對不會再理你了?！?/br>
    “那現(xiàn)在呢？”陸寒山頓了一下，眉心不由自主地擰了起來，但表情依然淡淡的，看不出什么情緒，“現(xiàn)在對我是什么感覺？還討厭我？”

    “沒有吧，你雖然脾氣不好，但也幫過我很多次啊?！痹朴未浇俏⑽⑾破穑冻鲱a側(cè)的那顆小梨渦，表情誠懇而又坦蕩，“我很早之前就把你當朋友了，現(xiàn)在也是?！?/br>
    “……哦?！标懞綉?yīng)了聲，微微別過眼睛，聲音很輕地說了句，“但是我沒有?！?/br>
    “沒有什么？”云游沒聽清楚，反問他，“你剛才說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沒什么?！标懞?jīng)]有再重復一遍的意思，輕描淡寫地把話題拉回到了最初，說，“回答你的第一個問題，當時咱們已經(jīng)上過一次生理課了，我知道那是很正常的生理反應(yīng)，所以不覺得有什么特別的感覺，收拾好就起床了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你回答得好無聊哦?！痹朴斡行┦仄擦似沧?，又覺得這回答確實符合陸寒山的人設(shè)，他還不甘心，又繼續(xù)追問道，“你有做過那種夢嗎？或者想到某個人的時候會有反應(yīng)？”

    “云游，你的問題太多了?！标懞降纳眢w往后退了一點兒，不動聲色地與云游拉開距離，而后語氣淡然地說道，“我只說回答你的第一個問題，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回答完了?！?/br>
    說罷，他一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筆，另一手翻開倒扣在桌子上的奧數(shù)題，一副“我要開始學習了，你不要再來打擾我”的架勢。

    “你！你怎么這樣??！”云游被他理直氣壯的態(tài)度氣到了，張了張嘴，還想要說點兒什么，陸寒山從奧數(shù)題中抬起了頭，淡淡地瞥了云游一眼，說，“噓，安靜一點兒，我需要專心地思考?！?/br>
    “……”云游瞪著陸寒山的側(cè)臉看了好幾秒鐘，最終氣鼓鼓地收回了目光，“算了算了，懶得跟你掰扯，寫你的題去吧。”

    和陸寒山相處得久了，云游早就知道他的脾氣了，知道如果陸寒山不想說的話，自己問再多也沒有用。

    臉上一副生氣的表情，但云游其實也沒怎么生氣，本來他只是有點兒好奇，陸寒山不想說那就算了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，云游更不會強求。

    上課鈴聲很快就打響了，下一節(jié)是英語課，云游收起自己的筆記本，拿出英語書和另一個筆記本，認認真真地聽起課來。

    陸寒山坐在云游的身邊兒，他根本不在乎什么英語不英語的，目光定定地盯著自己桌上的那本奧數(shù)題集，似乎沉浸在了專心的思考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