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零吃瓜小寡婦 第30節(jié)
“那謝謝主任?!?/br> 娘呀,洛蘭被女人這嗲嗲的聲音弄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。這個年代會撒嬌的可太少見了,簡直堪比動物園里的國寶。 被喊主任的男人進了辦公室,一抬頭就被站在角落里的洛蘭給吸引了目光。此時劉姐就站在洛蘭旁邊,他的眼里卻再也沒了旁人。 發(fā)絲如墨,梳成倆辮子盤于腦后,發(fā)尾一條手絹和零星散落的發(fā)絲增添了整體的靈動。鵝蛋臉肌膚細膩,眉目如畫。她穿了件印花的襯衫,那面料垂順有光澤,背著光好像能吸收太陽光似得在發(fā)光。 “領導,這位就是新來的同志。洛蘭,二十四歲?!?/br> 劉姐的話將他從愣神中驚醒,他臉上瞬間掛上大大的笑。絲毫沒有領導架子,上前一步主動伸出了手。 “你好,你好。我是咱們婦聯(lián)主任,我姓劉?!?/br> 洛蘭在農(nóng)村是不懂這握手的禮節(jié)的,但她在城里見過旁人如此。此時稍微愣了一下就禮貌的伸出了自己的手。跟個陌生男人握手,她輕輕一碰意思一下就收了回來。 “領導好?!?/br> 還沒感受到呢已經(jīng)抽走了,劉主任眼底閃過一絲失落?!拔乙娺^你照片,你本人長的更俊?!?/br> 這個時期的人非常含蓄,這種當面就夸的行為讓洛蘭有些不爽。但面對領導她什么都沒說,單位里簽到后跟著劉姐下鄉(xiāng)。 “洛蘭同志,你第一天來,不如讓旁人去吧。這回去的地方很偏,路不好走?!眲⒅魅握宫F(xiàn)他的關心。 “沒關系的領導。我農(nóng)村出身,多難走的路都走過。不是問題?!?/br> 其他倆女人明顯的不想去,劉姐徑直帶著洛蘭出了門?!拔因T車帶你吧,路不好走的時候你下來咱們推著車走。” 洛蘭回:“我也有車?!?/br> 劉姐此時也看到了她的車子,沒想到這個剛來的小媳婦居然有輛嶄新的坤車。“那行,咱們各騎一輛,這樣更快。” 兩人騎車下鄉(xiāng),劉姐將包固定在后車座。從市區(qū)這段路還挺好,劉姐并排跟她走這,開口跟她說這回的情況。 “上頭的文件,宣傳婦女要獨立,能頂半邊天。這個嘛咱們?nèi)チ苏耶數(shù)貗D女主任,她會配合工作。還有一件事兒,她們大隊一個姓許的女人,之前到婦聯(lián)求助過。這回咱們得回訪一下,看事情什么結果?!?/br> “她求助的內(nèi)容是什么?” “家暴。被男人打的身上全是傷,我們讓當?shù)貗D女主任調(diào)解過,不知道結果如何,這回算是回訪。” “哦?!?/br> 洛蘭輕輕應一聲,上頭下發(fā)的文件是年初的,看來這工作還沒有落實到位?;蛘哒f宣傳就是得一遍一遍重復,讓大家形成固有印象才行。 兩人騎車沿著大路走,十幾里后劉姐停了下來,左瞅瞅右看看,好像在確定路線。這里距離洛蘭她們大隊不遠了,附近她非常熟悉,于是開口問這回去哪個大隊。她以為主任說偏僻,那估計還得繼續(xù)往前二十里,那里已經(jīng)位于山里頭,是整個市區(qū)最偏僻的地方。 “劉姐,咱們?nèi)ツ膫€大隊?” “窯嶺大隊?!?/br> “那不就是我們大隊嘛?!彼焓种钢盖邦^:“往前一截右面岔路,下去不到三里就到。” “???你是窯嶺大隊?!?/br> “對啊。主任說去的地方很偏僻,我們大隊應該不算偏僻吧?” 聞言劉姐冷笑一下,將車子騎到她身旁小聲說:“等時間長你就知道了?!?/br> 這還有什么神秘的?洛蘭有些疑惑,但她剛來跟人家都不熟,等以后熟悉了自然有人跟她說八卦。今兒那倆女的和主任瞧著就有些說不出的感覺,而且那個主任也太那啥了。 “劉姐,咱們婦聯(lián)怎么會是個男人做主任???” “沒有規(guī)定必須是女性擔任,他是去年空降來的?!?/br> 能說的劉姐也會說,兩人騎著車很快到了岔路口,她用眼神詢問是不是這個,洛蘭回答是,點頭在前頭領路。 “我們大隊人口多,事兒也多。可我之前怎么從來沒見過婦聯(lián)的人下訪?” “婦聯(lián)人少,要管整個縣幾十個公社。那么多大隊,難免有顧不到的。但你們大隊之前是來過的,大概你沒印象?!?/br> “哦,這樣啊。咱們先去哪兒,大隊黨支部還是你說的那位女同志家?” “我不知道那位女同志家住哪里啊?!?/br> “你知道她夫家姓什么嗎?外地嫁來的我可能不知道對方姓名,但只要知道她夫家姓什么,我估計能知道是哪家。” “姓黃,排行老四?!?/br> “那我知道了,跟我走吧?!?/br> 原來黃老四媳婦曾經(jīng)求助過婦聯(lián),這小媳婦夠勇敢聰明的了??上н@個時期的家暴只要不出人命都只是家務事,婦聯(lián)也只能規(guī)勸、調(diào)解。并不解決根本問題。 一路上地里全是著忙收莊稼的社員,進了村子后碰到一個相熟的人挑著擔子在轉(zhuǎn)運玉米。看到是洛蘭,熟稔的跟她打招呼。 “你咋回來了?” “有點兒事。對了,我走這段日子,有沒有見黃家人吵鬧?” “好像沒有吧。收秋呢,都忙的要死。回家洗洗睡覺,沒關注過。” “行,你忙你的?!?/br> 黃家距離她前夫劉家不算遠,都在一條線上。她過去的時候外頭有幾個老的不能下地的在曬太陽,其中就有她前婆婆。 王老婆坐在一塊大石頭上,手邊放著跟棍子,應該是她用來支撐做拐杖的??吹角啻红n麗的洛蘭騎著自行車到了近前,她那手控制不住的開始哆嗦。 洛蘭沒看她,徑直進了黃家院子。一進門開口喊:“黃老四,在家嗎?” 院里靜悄悄的沒人應,她沖劉姐搖搖頭,兩人退出了院子。出來時兩人并排推上了自行車,一個老太好奇的問洛蘭。 “洛家閨女,你這是跟誰一起啊,找黃家媳婦有啥事?” “大娘,這樣的。我如今在婦聯(lián)上班,這是我們婦聯(lián)的同事。我們來黃家回訪,看黃老四有沒有再犯渾?!?/br> “哎呀,你這是有工作了?!睅讉€老太太關注點全在這兒,渾濁的老眼滿是羨慕?!罢婺苣桶。缃裢耆浅抢锶肆?。多好,這么俊俏還騎著洋車子,真有本事。” “哎,哎,當心。” 猛然一聲喊,居然是王老婆子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,她滿臉驚詫不敢置信,伸著手指著洛蘭卻說不出話來。手里的拐棍咣咣鐺鐺的也不知道想干嘛。她站在原地渾身哆嗦。一開口跑風漏氣的,吐字不清。 “洛、洛蘭、” 她干著急說不出話來,已經(jīng)有一個看孫子的老太過來扶她?!靶辛丝熳掳桑愣贾酗L偏癱了還犟啥。真是的、你家仨兒子已經(jīng)在推脫不想照顧你們老兩口了,你還找啥事兒?。亢鋈徽酒饋韲樜乙惶?,再摔倒也許就沒命了。” 老太太跟她是姐妹,這話語口氣十足十的數(shù)落。她年輕時就不積德,跟親戚關系非常惡劣。meimei如今愿意看顧她,估計也是幾個外甥拜托的結果??搭櫴强搭?,但那眼神那語氣那臉色,讓王老太羞憤欲死。 知道洛蘭就在不遠處,她嘴里發(fā)出破碎的啊啊聲,□□里一陣濡濕。感覺到自己做了什么,她將腰更加彎起來,生怕被meimei發(fā)現(xiàn)。如果發(fā)現(xiàn)了她明天就不會答應照顧自己了,那她豈不是得被兒子鎖在那只有一個小窗戶的黑屋里。 洛蘭回頭看了一眼,劉姐低聲問:“什么情況?” “惡人自有天收。” “什么意思啊,好好說說?!?/br> 反正也閑來無事,洛蘭將事情跟她簡單說了下?!八习楦箨犚粋€寡婦不清不楚了十多年,被當眾抓住后一激動癱了。她?自己氣的?!?/br> “那他們現(xiàn)在歸誰贍養(yǎng)?” “應該是輪流。農(nóng)村老人沒有生活能力了,一般都是這種方法?!?/br> 老大老二媳婦看著很聽話,實際那倆從進門起也一直被她欺負著,如今終于她沒了自理能力,落到了她們手里。這倆都不是善茬,她那苦日子且等著吧。 老四媳婦最軟,年紀也最輕,受她磋磨最狠。曾被她欺負的差點去跳河。這小媳婦看著軟乎,實際也學會了妯娌那一套。不是以德報怨的人。 倆人說話走到了大隊黨支部,等了大概半小時大隊下工,婦女主任得了信沒回家直接來的這邊。她跟洛蘭本就認識,此時說話也就隨便了些。 “黃老四啊?!眿D女主任嘆一聲:“沒再見兩口子吵架,應該沒事了。” 劉姐回頭看洛蘭,“咱們中午的時候過去瞧一眼?” “好?!?/br> 跟婦女主任傳達了上頭的精神,中午的時候兩人出去到黃家。兩人進門,屋里兩口子好像在爭執(zhí)。黃老四那打慣的手,這些日子又有發(fā)癢的趨勢。抬頭看到洛蘭進來,嚇的他不僅收回了手,更是下意識的往后躲。 “黃老四同志、有話好說,夫妻間可不行動手?!眲⒔懔x正言辭,黃老四看著她身后的洛蘭,下意識的點頭。 “對不起,對不起。我不是動手,我、我、我真沒動手?!?/br> 系統(tǒng):狗男人的毛病到底怎么才能徹底改? 洛蘭:聽到我進了婦聯(lián)應該就好了。 系統(tǒng):會嗎?我怎么感覺夠嗆。 洛蘭:打賭,輸了賠我五百積分。 系統(tǒng):你這胃口越來越大了。 洛蘭:看來是沒底。 系統(tǒng):賭就賭。 “哎,洛蘭你怎么不說話?” 她在跟系統(tǒng)扯皮,劉姐已經(jīng)說了一車轱轆的話??袋S老四好像一直在關注她身后的洛蘭,隨即轉(zhuǎn)身推了洛蘭一下。洛蘭沖她笑笑,越過她往前走。她倆站在屋子門口,她這么往里進,可嚇壞了黃老四。 “洛蘭,洛蘭,你別過來,別過來。”黃老四瞬間被電擊的控制給支配,嚇的一邊說一邊往后躲。渾身控制不住的發(fā)抖,抖到甚至尿了褲子。 “我錯了,我錯了,我再也不敢了。放過我吧。” “黃老四同志,我只是跟你禮貌握手,這是基本禮節(jié),你慌個什么勁兒?!?/br> “別,別,我真的再也不動手了。再也不動手了?!?/br> 看他被洛蘭嚇成這樣,劉姐萬分不解。她處理過很多家暴事件,每次都是氣憤不已??蛇@回,怎么看著莫名有點兒好笑。好舒服的感覺,讓她真的笑出了聲兒。 黃老四被洛蘭逼到了墻角,他嚇的順著墻出溜到了地上。想抱著頭用保護自己的姿態(tài),可又生怕洛蘭,于是就那么蹲著抬頭仰望。 許家兄弟倆,如今一個看不清一個說是羊癲瘋。他媳婦至從跟洛蘭接觸后就有了那個東西,稍微一觸碰立馬讓人渾身發(fā)麻。不,不止是麻。他說不清那種感覺,想想就讓人恐懼。有洛蘭在他媳婦才能那樣,所以他早推測出那能力跟洛蘭有關。 “洛蘭,我錯了,我真的知道錯了?!?/br> 洛蘭就那么居高臨下的望著他,“我現(xiàn)在在婦聯(lián)工作。保護婦女兒童,是我們婦聯(lián)的職責所在。像你這種就是典型的傷害婦女,歸我管?!?/br> 男人抬著頭,愣了大概有一分鐘。然后終于回過神?!拔冶WC,我以后再也不欺負婦女。再欺負婦女,就讓我,就讓我出門摔死,吃飯噎死。” “發(fā)誓的話,還是說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更有說服力?!?/br> “我、我發(fā)誓,以后再敢跟媳婦動手,我天打、”在洛蘭的視線下,他繼續(xù):“天打雷劈不得好死?!?/br> “記住你的話?!?/br> “記住了,記住了?!?/br> 天打雷劈,許家兄弟可不就是在她那兒被閃電劈成那樣的嘛。這個實際的說法讓他渾身發(fā)麻,疼痛感好像深入了骨髓。要是惹惱了她,她把那東西給了他媳婦,那他……也許哪天被雷劈死。想到這他嚇的直哆嗦,終于明白他大嫂說的做人留一線是什么意思。 “老四媳婦,他要是下回再朝你抬手,記得通知婦女主任,她會聯(lián)系我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