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筆趣閣 - 歷史小說 - [清穿同人]我和四爺互穿后在線閱讀 - 第138頁

第138頁

    康熙幾度深呼吸,才將滿腔怒意勉強(qiáng)壓制。

    “梁九功,去弄清楚曹寅現(xiàn)在身在何處,讓他以最快的速度回江寧。”

    “嗻。”

    梁九功頭也不敢抬,極為小心翼翼地退出了書房。

    等到出了書房,他才敢大口呼吸,腳下卻不敢停地去找了曹家的大總管。

    曹寅作為江寧織造,對江南一帶的情況非常熟悉。

    近期被皇上派出去輔助陳鵬年及其他官員,調(diào)查索額圖一黨的罪證,現(xiàn)在并不在江寧城內(nèi)。

    雖然不清楚讓皇上勃然大怒的折子寫了點什么,但愿佛祖保佑曹寅能盡快收到消息在今晚之前趕回家,否則他說不定也會被遷怒。

    曹寅收到傳訊,馬不停蹄地趕回了江寧。踏進(jìn)家門前,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會被急召回來。

    說實話,這種緊急召回讓他有點心理陰影。上一個被八百里加急傳召的是索額圖,這會索額圖已經(jīng)押送到京城宗人府大牢了。

    “奴才給皇上請安?!?/br>
    曹寅午夜子時到家,事態(tài)一定很緊急,否則皇上的書房不可能在子時依舊燈火通明。

    康熙當(dāng)然睡不著,告發(fā)陳鵬年虎丘反詩的折子讓他怒不可遏。不是因為詩中的用詞,而是因為這份折子背后的動機(jī)。

    “朕不安?!?/br>
    康熙將折子扔給了曹寅,“好好瞧瞧,你給朕說明白了,在虎丘究竟發(fā)生了什么?”

    曹寅一頭霧水,虎丘能發(fā)生什么?

    半個月前,他與陳鵬年等人去蘇州查賬,路過虎丘順便逛了一圈而已。沒有驚馬,沒有攔路告狀。一切正常到不能更正常,一樁怪事都沒有發(fā)生。

    等到看完折子,曹寅是不知不覺冒了一身冷汗。

    虎丘之行,陳鵬年確實做了兩首詩。不只陳鵬年,同行的四位官員也都寫了一兩首詩,全都是吟誦虎丘。

    當(dāng)時誰也不覺得有問題。

    曹寅亦是持有相同想法,誰能想到這本折子竟然能做此曲解。

    曹寅撲通跪下,恨不得把一顆忠心掏出來讓康熙看清楚。

    “皇上,這是欲加之罪啊!奴才敢對天發(fā)誓絕無異心。當(dāng)時,陳大人確實作了這兩首詩,但它就是詠景詩而已。

    陳大人辦案兢兢業(yè)業(yè),公正嚴(yán)明。奴才敢說,攻訐他的人尋不到其余錯處,才會羅織這般罪名?!?/br>
    此時,曹寅堅定地站在了陳鵬年的一側(cè)。

    一方面,根據(jù)他的親眼所見,陳鵬年確實是為數(shù)不多不為強(qiáng)權(quán)、為民請命的官員。

    另一方面,自從他開始輔助調(diào)查索額圖,就是站到了索額圖一黨的對面。這不是主動選擇,而是皇上的要求。

    他不只是江寧織造,更是康熙在江南安插的密探。

    像他這樣的身份,需要對信息度有高度敏銳性。

    他與陳鵬年一起去的虎丘,當(dāng)場沒能聽出詩詞有歧義,那就絕不能讓這詩詞被打上反詩的標(biāo)簽,否則就是他的工作失誤。

    于公于私,曹寅沒有道理不幫陳鵬年。

    看清了這份奏折的書寫者,是淮安府下轄的任縣令。任縣令沒有同去虎丘,又是從哪里得知的詩詞?

    不似舊時文人揮墨留書于山巖,當(dāng)時做詩也就同行一圈人知道。

    這個月為了查案忙得很,也沒搞什么詩會,至多是有人將詩詞謄抄下來,那意味著有當(dāng)時的同行者告密了?

    康熙經(jīng)過幾個時辰調(diào)節(jié)情緒,已經(jīng)不似中午般怒意外露,但更加堅定要查清楚這份折子的隱情。

    “朕給你三天查明白來龍去脈。是誰把陳鵬年的詩詞泄露了出去,這個任知縣背后都有點什么人。但凡相關(guān)者,一個都不能錯漏?!?/br>
    “奴才遵旨。”

    曹寅聽懂了,皇上不認(rèn)為陳鵬年的詩有問題,而認(rèn)為這就是一次構(gòu)陷,原因無外乎想給索額圖脫罪。

    如果調(diào)查索額圖罪名的人是有謀逆異心,他的所有工作將會被全面否定,至少能給索額圖翻案爭取一點機(jī)會。

    是誰要誣告陳鵬年?

    遞出折子的任縣令不一定是主使者,這樣的小人物可能是一顆棋子。

    任縣令與陳鵬年也許有私仇,但憑著他一個人能拿到那些不曾流傳出去的詩文嗎?

    百足之蟲死而不僵。

    曹寅給索額圖一黨打上這樣的標(biāo)簽,也就非常理解為什么皇上對這份折子的出現(xiàn)異常憤怒。

    皇上鐵了心處置索額圖,想要阻止的人找不出陳鵬年在政務(wù)與私德上的缺點,竟是用了歹毒的文字獄誣陷其有反意。

    此局的策劃者是費盡心機(jī)與康熙對著干。

    曹寅接了旨,正要退出書房,打算不眠不休連夜去查,但聽皇上又補(bǔ)充了一句話。

    “子清?!?/br>
    康熙叫出了曹寅的字,悲喜難辨地說,“查一查東邊的院子,是不是進(jìn)了什么不干凈的人與這事相關(guān)。還有也去看看老大幾個最近在做什么?!?/br>
    曹寅背脊再次一涼,東邊住的是太子。要說誰不希望索額圖倒臺,胤礽正是其中之一。

    盡管不知道皇上與太子談話的具體內(nèi)容,但在五月初索額圖被扣押的第一天,皇上探病太子之后,東院就碎了一地瓷器。

    那天,這對天家父子必是不歡而散。

    近一個月以來,太子一直呆在東院甚少露面。

    他的病情也不見痊愈,每天都有湯藥送進(jìn)去。據(jù)太醫(yī)說,太子現(xiàn)在的病不是最初因為水土不服而上吐下瀉,而是郁結(jié)于心而氣悶不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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