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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晏詞摸了摸她柔軟的發(fā)心,安撫道:去吧。 他向來是這般喜歡助紂為虐,旁人問她要道理,他只問她高興。 祝聞?wù)Z垂眼,將那刀把握緊,朝著錢慕的方向走去。 高高舉起的刀刃映出他的樣貌,她的手卻遲遲未能落下,仇恨在她心中叫囂著,催促著她趕快,可她本就是在無盡的寵愛呵護(hù)中澆灌長大的花蕊,親手殺掉一個人對她來說,確實太難太難了。 她的刀被奪走,重新被拉進(jìn)懷里,霎時間,無盡的委屈都傾瀉而出,祝聞?wù)Z鼻尖一酸,任由眼淚滾落,打濕了那人領(lǐng)口的衣襟,她壓制著哭聲,趴在他頸側(cè)如受了傷的幼獸一般嗚咽。 謝晏詞一只手?jǐn)埦o祝聞?wù)Z,側(cè)目看向腳邊的錢慕,墨色的碎發(fā)遮在額前,卻仍能見星星點點的涼薄殺意,握著刀的手翻轉(zhuǎn),寒刃在空中劃開一道刺眼的弧,有零星的血沾上他的側(cè)臉,謝晏詞面無表情的用指節(jié)抹去,錢慕的身子倒下,除了一聲悶響以外,沒有任何異動。 陛下,都準(zhǔn)備好了,現(xiàn)在可以下去了。 有將士上前復(fù)命,謝晏詞點點頭,抱起祝聞?wù)Z,燕王的信里,說她已經(jīng)有了快五個月的身孕,可此時懷中的重量依舊輕的讓人揪心。 別哭了,帶你看點好玩的。 被謝晏詞帶上馬時,祝聞?wù)Z的哭聲才弱了下去,她被反抱著趴在他肩頭,看著空落落的城墻,再和他對視的眼神里寫滿了不解和懵懂,少年嘴角漾開一抹頑劣的笑意。 伴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,謝晏詞拉動韁繩,他們身下的馬朝向前奔去,火星迸射,昏黃的天空在火光之下被映成了猩紅色,滾滾塵沙在接二連三的爆破中凝成漩渦,砂石紛紛墜下,城門轟然倒塌。 燕云的都城破了。 祝聞?wù)Z的下巴被挑起,纏雋的吻落下,任由血色的煉獄和漫天的硝煙在身后蔓延,卻未曾得到謝晏詞一個眼神的施舍。 別擔(dān)心,我會解決掉那些。 祝聞?wù)Z試圖推開那人,卻在一聲呢喃之下,掙扎漸漸弱了下去,閉上眼睛,任由自己在這片崩塌的世界里沉淪了片刻。 一吻畢,謝晏詞這才調(diào)轉(zhuǎn)了馬,看了看那被北齊軍攻陷的城門。 你什么時候籌備的這些。祝聞?wù)Z趴在他胸前,臉上的潮紅還未褪去,輕喘著開口。 幾天前,收到信的時候。謝晏詞如實應(yīng)她,錢慕是沒上過戰(zhàn)場的繡花枕頭,燕王又和他交手過太多次了,除了祝聞?wù)Z的安危,這場戰(zhàn)事并不值得被他重視,但話是如此說的,原本交給駐軍副將就可以的事,任由秦太醫(yī)如何勸阻,謝晏詞還是快馬加鞭,不眠不休趕到了北境,親自確保了每一環(huán)都不會出現(xiàn)差錯。 對不起。 嗯?他突如其來的一句后,讓祝聞?wù)Z莫名其妙。 是我的疏忽,才讓這一切發(fā)生的。想起錢慕策劃的這一切,謝晏詞眼底有一閃而過的陰鷙,卻很快被歉疚的光掩住。 他的目光虔誠到了極致,祝聞?wù)Z垂下眼睫,避開了他的視線。 無妨,這是我的事,本就與你無關(guān)。 褪去了剎那的熱潮,她的嗓音冷淡,好似那云煙之下的片刻溫存,只是一場虛幻縹緲的夢,二人的距離被她不動聲色的隔開。 謝晏詞愣了下,縱使祝聞?wù)Z的反應(yīng)在意料之中,他的心卻仍舊如被刀割一般的隱痛,未散去煙塵的空中有一縷火焰綻開,那是曹裕傳遞出的信號,北齊軍已經(jīng)攻入燕王宮,讓他不必憂慮。 燕王宮這幾天會很亂,我先帶你去北齊駐軍場休息,好不好。他揉了揉額角,聲音很輕,詢問中帶著一絲小心翼翼,隨后便提心吊膽的等著祝聞?wù)Z的回答。 嗯。她的悶聲點頭,但總算是沒拒絕他。 好像生怕祝聞?wù)Z反悔一樣,謝晏詞的馬騎得飛快,北境這一片荒涼之地,本就不比錦陽城平整的街面,祝聞?wù)Z一路上死死捏著他衣角,廢了好一番力氣才沒嘔出來,等到了駐軍帳外時,謝晏詞看著祝聞?wù)Z煞白的臉,十分尷尬的站在馬下半天沒擠出一句話。 快點把我扶下去。祝聞?wù)Z咬牙切齒道,懷著身孕,她不敢自己從那又高又壯的馬上下去,謝晏詞又跟傻了一般,身下的馬每動一下,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覺就更清晰幾分。 謝晏詞這才回神,忙把她抱下馬。 此時二人站在軍帳外,看著和錦陽練兵場一樣的制式,謝晏詞又陷入了自顧自的沉默,昔日那些不好的記憶涌上,他突然有些后悔為何不去城中搶處宅子,非要帶著祝聞?wù)Z到這里來。 祝聞?wù)Z反而一臉坦然,走在謝晏詞前面,掀開簾子走了進(jìn)去。 這帳子雖從外面看無異,里面的裝潢卻是天差地別,即便是謝晏詞住的中軍帳,也是難掩簡陋,祝聞?wù)Z有些詫異的回眸瞧了他一眼,正巧和他灼熱的視線對上。 似乎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,謝晏詞先一步走到了行軍床邊,將那旁側(cè)堆著的錦被攤開,祝聞?wù)Z走過去坐著時,身下不再是記憶里的冷硬,而是一片溫?zé)岬木d軟。 謝晏詞半蹲在她跟前,能清楚的看到她微微凸起的小腹,目光緩緩上移,祝聞?wù)Z的面龐仍稚嫩若夏花初綻,嬌媚艷麗,他從前日日住在軍營,見過那些得子老將的模樣,無一列外不是激動又欣喜的。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