團(tuán)寵師妹總以為她是龍傲天 第175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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干凈的衣服被弄臟了,平整的面料被攥出凹凸不平的褶皺,小孩子的聲音很吵,對于習(xí)慣了漫長寂靜的天道之子太過嘈雜。 不過最后,他也沒有掰開對方的手,明明很輕易就可以做到,但他依然默許了。 “放你出去,你又能做什么呢?” 眼神平淡的青年理所當(dāng)然道: “小女孩,你需要知道,如果你能做到的事情,外面的人也可以做到,如果他們都做不到,那么你也會束手無策?!?/br> 芃芃瞪大了眼反駁:“你怎么能這么說!小九,你要這么跟我說話,我可就不和你好了,你怎么能那我同普通人比較呢?我龍王大人能是普通人嗎?” “但你的確是個普通人。” 身后數(shù)量眾多的水珠映出了身處在這須彌海中的所有人。 各宗掌門和陰陽家術(shù)士在與須彌海中的精怪戰(zhàn)斗。 姬殊和宿懷玉帶領(lǐng)的九重山月宗弟子已經(jīng)摸到了海底宮外,正在解救被燕歸鴻困住的修真界小朋友和靈妖。 兩個凌虛界的最強(qiáng)者正在一決勝負(fù),而外面那個小天道之子抬起頭,深邃目光穿過無盡海底,凝望著頭頂已有轟鳴聲的云層,似乎在下定某種決心。 每一個人,都身處在命運(yùn)的齒輪中,等待著最后的咬合。 唯獨(dú)只有芃芃。 她莫名其妙被拉入玉骨珊瑚樹中,成了這一切的旁觀者。 “此方世界中,有的人是英雄,注定承擔(dān)拯救世界的重?fù)?dān),有的人也是英雄,但注定功業(yè)未成身先死,還有的人,是違逆天道一心為自己圖謀的陰謀家,但更多的,是游離在這些主角之外,尋常了自此一生的普通人?!?/br> “公儀芃,你本就是這樣的普通人?!?/br> 他的語氣如松風(fēng)穿堂而過,不是嘲笑,也不是感慨,他似超脫世外的存在,在同她耐心地陳述一個事實(shí)。 芃芃愣愣地看著他。 “還不明白嗎?” 青年伸出一根骨節(jié)分明的手指,很輕地落在她的額間,隨后,便有一滴水珠從她額間涌出,青年將那滴水珠隨手一擲,便有一幕幕畫面浮現(xiàn)而出。 屋瓦破漏,墻壁斑駁,院子里的芭蕉樹半死不活。 那是平川公儀家的小院子。 三歲的公儀芃在滴水成冰的冬夜,擁著一床僅剩的薄被,蠟黃的臉色愈發(fā)難看,干得破皮的嘴唇也變得烏黑發(fā)紫。 那么小小的一團(tuán)。 小姑娘閉上雙眼之前,只來得及說了個“餓”字,再然后,那雙又大又亮的杏眼便再也沒有睜開過。 沒有什么生死時刻來拯救她的仙人。 小姑娘的性命如風(fēng)中的微弱燭火,被那年冬夜的風(fēng)一吹,就無聲無息的熄滅了。 “天道自有因果,這本該是你的因果?!?/br> 芃芃看著空中漂浮的那些水珠,平日里對這種長篇大論不善理解的大腦,在此刻卻難得超常發(fā)揮: “你的意思是,我應(yīng)該死掉嗎?” 青年的濃黑眼瞳倒映出小姑娘似懂非懂的模樣,他的語氣恬淡又平和: “不,你不必死?!?/br> 芃芃更困惑了。 他剛剛放出來的那些畫面,意思不就是說—— 她原本應(yīng)該在三歲那年就死掉了,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沒死,但她死了才是順應(yīng)天道。 難道不是這個意思嗎? “因?yàn)?,我會承?dān)你的因果。” 青年說完,看向空中的某一個水珠: “應(yīng)該說,只要你安靜待在這里,不插手這個塵世的因果,他便會承擔(dān)這個世界失序的所有因果?!?/br> 芃芃順著他的視線看去,這才發(fā)現(xiàn)在他們說話的時候,那邊的九炁不知何時已經(jīng)從須彌海中躍出。 天與海之間,那道玄衣的身影顯得如此瘦小。 但他身上所積蓄的力量,卻令他屹立在滾滾劫雷之下,沒有片刻的遲疑與動搖。 芃芃大驚:“他想干什么!” 青年淡然回答: “阻斷燕歸鴻的登仙路?!?/br> 燕歸鴻修為已足夠他飛升,但天道絕不允許這樣令善惡失序的事情發(fā)生。 倘若世間已無人能夠阻攔。 身為天道之子的九炁便是最后的防線。 只要他以性命來交換天道之子的全部力量,截斷這場飛升劫雷,那么燕歸鴻便不可能飛升成仙,凌虛界就能在今日誅殺燕歸鴻。 轟隆——! 飛升劫雷爆發(fā)出了第一道驚天動地的巨響。 芃芃扭頭看向身旁的青年: “那你又是誰?我不需要人保護(hù),你要是有這個能力,還不如去救他!” “我就是他?!?/br> 青年淡聲回答: “我之所以會在這里,只不過是他既想要維護(hù)天道,又記掛著你的安危,所以,他的意識才又分裂出了一半,通過玉骨珊瑚樹現(xiàn)世,來保護(hù)你?!?/br> 芃芃大怒:“那你的意思不就是,你出現(xiàn)在這里保護(hù)我是為了讓小九更放心的去送死嗎!” 青年看了她一眼。 “也可以這么理解。” ……可以你個大頭鬼??! 氣急敗壞的芃芃一把抱住他的大腿,開始死乞白賴耍賴: “放我出去!我要去救人!!” 青年看著她的眼神略有些困惑。 他只是天道分出來的一縷力量,他并不明白,這個明明平凡得沒有任何特異能力的小姑娘,為何要執(zhí)意去救比她強(qiáng)千萬倍的天道之子。 她是如此柔弱的一個小孩子。 是應(yīng)該被天道庇護(hù)的存在。 “天道之子不需要任何人救,你也只是一個什么都做不了的普通人,你救不了他。” “你不要再說了!你的話不好聽,我不要聽你說!” 芃芃昂起頭,認(rèn)認(rèn)真真地望著他的眼睛道: “做不做得到不是由你來決定的,沒有人可以說我不可以!凌虛界的龍王大人就是要當(dāng)大英雄!我再說最后一次!放!我!出!去!” 第100章 很少有人知道,天道究竟是怎樣的存在。 有人將天道視為可供信仰的神祇,有人將天道視為不可違背的法則,有人畏懼天道,還有人一心反叛天道。 但眼前的這個小姑娘,和他們?nèi)疾灰粯印?/br> 小小的。 像一株紫丁香般嬌弱的花。 種子落在不適宜生長的磚縫里,卻硬要從縫隙中頂出一個腦袋,要長得比任何花都要朝氣蓬勃。 她好像根本不明白自己在這天地間的卑微與弱小,所以敢昂頭對著高高在上的蒼穹說—— 你需要我來保護(hù)嗎? 你一定需要。 青年神情淡然地看著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,對于“自己”為何要執(zhí)意保護(hù)她的原因,他似乎明白了一點(diǎn)。 就在兩人僵持的功夫,一道黑紫色的天雷重重落在了須彌海上。 在此之前,沒有人見過天雷落在海里是什么樣的場景,但如今,凌虛界大半人都親眼見證了這駭人一幕。 大海在沸騰。 天雷將整塊大海劈出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。 正在虛空之境與月無咎斗法的燕歸鴻似乎終于察覺到什么,猛然睜開了雙眼。 須彌海中的其他人也被海中驚天動地的動靜吸引。 打成一團(tuán)的須彌海和凌虛界聯(lián)盟休戰(zhàn),剛被姬殊和宿懷玉救下的小孩子們迫不及待地沖到了殿門外,靈妖們更是在海底宮闕外焦急盤旋。 在這撼天動地的雷聲中,燕歸鴻不敢置信地抬起頭,片刻的怔愣過后,冷峻眉眼驟然涌現(xiàn)出一種大夢初醒的狂喜。 這是他的飛升劫雷! 所求數(shù)百年的飛升機(jī)會就在眼前,塵世的一切驟然被這道雷劈成了模糊不清的陪襯。 燕歸鴻冒著被月無咎追擊的風(fēng)險脫離虛空之境,他咽下喉間涌出的腥甜,立刻毫不猶豫地朝著須彌海上空沖霄而去! 轟隆——! 隨著燕歸鴻出海,層層烏云后的轟鳴聲愈發(fā)清晰,第二道第三道劫雷次第落下。 哪怕是緊隨其后的月無咎想要強(qiáng)行斬殺燕歸鴻,但天雷落處,已非rou體凡胎所能觸碰的領(lǐng)域,而是人與仙的天塹。 各宗掌門中有人試圖靠近,但天雷密密麻麻落下,如一張氣勢駭人的雷網(wǎng),尋常人只要稍稍靠近,便會被劈得粉身碎骨。 “不行!這飛升劫雷太過強(qiáng)悍,我們根本無法靠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