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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些人不滿當(dāng)局政策,又不敢跟明擺著支持當(dāng)局新政的周家對著干,便只有在暗中針對嚴謹搞小動作。 如果能把嚴謹弄下來最好,嚴謹太了解他們,每一條都踩在他們痛點上。弄不下來就弄不了,總比什么都不做瞪眼受氣強。 月光傾瀉在周理身側(cè),恰到好處地凸顯了他棱角分明的輪廓。嚴謹看周理半晌,溫和地笑道:只剩這一份文件,寫完就好。 嚴謹對于他正在做的事情時常有種強烈的割裂感 他在舊貴族的環(huán)境中長大,他的戀人掌控著舊貴族的話語權(quán),上議院中有許多他昔年同學(xué)??伤麉s站在這些人的對立面、以平民的角度與舊貴族對抗,為平民謀求利益最大化。 嚴謹心里清楚他是平民,他只是「運氣好」,在那個環(huán)境長大不代表他是那個世界的人。 他的做法不算割裂本就不是那個世界的人,談何割裂?他只是做了一個Beta應(yīng)該做的事情,他大概是這世界上最了解舊貴族、并有能力發(fā)聲的Beta。 可他依舊覺得割裂,嚴謹清楚地知道他的做法令周理為難。如果不是他,周理便不需要做這些事,周家還好端端地隱藏在云端之上,舊貴族們閑適安逸地過著他們的瀟灑生活。 他干擾了周理原本的生活。嚴謹眼中透著悵然,沉沉地吐了口氣。 回來后嚴謹從未主動問候周理父母。他白天不在家,也不知道周理平時有沒有回老宅不過回老宅也代表不了什么,周家有話語權(quán)的幾個人都不住老宅,周家人都不喜歡在老宅里住。 周理也沒再提議帶嚴謹出席宴會,無形中達成了「各忙各的,不過問對方生活」的默契。 這座別墅就像兩個世界的平衡點。在外面彼此活躍于兩個完全不相干的世界,各有各的生活圈、各有各的事業(yè) 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,他們倆沒法出現(xiàn)在對方的世界中,只有回到這座別墅,兩個世界才有一小塊區(qū)域重疊 周理俯身抱住嚴謹,也沉沉嘆了一聲,剛給你送進來的水果,你一口沒吃。 嚴謹: 有那么一秒鐘,他以為周理有正事要說。 嚴謹一直忙到冬天,根據(jù)群眾反饋修改后的草案二稿正式公示,才算告一段落。 新法大框架基本就這樣不會再大改,議會宣布休會一星期,等民眾看完草案、提出意見后再行復(fù)會??偱_晚間新聞組這邊也調(diào)了嚴謹?shù)陌啵寚乐斣诩野残男菹ⅰ?/br> 這段時間周理不是一個月標記一次卻也大差不差,總之沒幾次。以至于嚴謹莫名有點愧疚,雖然他說過「一個月一次」這樣的話,但那純粹是逗周理玩,誰成想一語成讖。 吃過晚飯洗完澡,嚴謹習(xí)慣性拐彎進書房。指尖觸到門把手,他恍惚地往回一縮,這段時間太忙,都形成條件反射了。 嚴謹。周理喊著他名字過來抱嚴謹回房間,把人放在床上,親昵地碰了碰鼻尖,今晚就別去書房了吧。 周理噴灑在他頸側(cè)的氣息太熱太癢,嚴謹縮脖子躲了下,故意很平靜地說:還有工作需要我處理。 還有?周理動作一僵,泄氣地在嚴謹頸窩離蹭,不是通知休會了嗎? 總臺的工作。嚴謹煞有介事地說,我請了好幾天假,得跟同事交代清楚手頭的工作。 呃周理絲毫沒懷疑,直接就信了。他悻悻地從嚴謹身上翻下去,他是真不敢打擾嚴謹工作。 也不能說不敢,反正每次干擾嚴謹工作時他都覺得自己正在干壞事,良心受譴。 周理側(cè)身看嚴謹,不情愿地說:好吧那你去忙。 孰料嚴謹卻沒起來,靜了幾秒扭過頭看周理,他眼中閃著細碎的微光,良久笑了一聲道:沒有工作,都處理完了。 沒工作?周理愣了愣,你騙我? 周理展臂把嚴謹撈進他懷里,雙手雙腳都纏在嚴謹身上,控訴道:你又騙我。 嚴謹手抵在兩人中間,沒怎么使力氣,沒想到你信了。 周理抬手揉亂嚴謹?shù)念^發(fā),吻著嚴謹耳垂,看著后頸那一片皮膚從雪白變得緋紅。 嚴謹這段時間瘦了,但應(yīng)該是被工作累的,不完全怪他周理皺著眉想,他抱著嚴謹翻身,從額頭一點點往下吻。 他含混地喊著嚴謹?shù)拿?,聲音低而緩。嚴謹?shù)拇奖凰堑陌l(fā)紅,眼角也因為缺氧氤氳著水光 窗外寒風(fēng)呼嘯,莫星的冬天很冷,外面總是積著厚厚的雪。 但寒風(fēng)無法入侵這個家,在這被兩個世界所遺忘的角落,他們有彼此毫無保留的陪伴,有散發(fā)著盈盈暖意的燈光。 嚴謹再一次體驗到了被緩釋劑壓制的Alpha有多可怕,洗澡時他腿軟得站不住,周理讓嚴謹在旁邊坐著等會兒,他正在給浴缸放水。 然而這勾起了嚴謹腦海中更為可怕的一次經(jīng)歷,連聲搖頭說不用。 周理低笑起來,目光灼灼地看著嚴謹。 嚴謹確定他永遠受不了周理這個目光,他受不了地遮住臉,少爺,您出去吧,不用你幫忙。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