驚,全家就我是土著! 第181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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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5章 大結(jié)局中 是夜, 薛家宅邸。 薛家人與王家大房聚集在正廳商議白日的事。 薛忠山面色不愉道:“如今全上京城都知道晏之要入贅我們家,明日這親成是不成?” 其余人還沒說話,薛如意一拍桌子,結(jié)實的楠木桌晃蕩兩下險些散架。 薛家三父子驚悚的齊齊扶住桌子。 “成。”她看向王晏之, “只要他敢入贅就成?!狈凑褪遣粯芬庥腥藖頁屗?/br> 對面的王晏之嘴角烏青, 額角紅腫, 嚇得一抖, 點頭道:“入贅, 只要你肯成親下刀子都入贅?!?/br> 周夢潔看向沈香雅夫婦:“那你們的意思?” 沈香雅無所謂道:“這不還活著嗎, 入贅什么的都好?!?/br> 王正卿雖瘦了許多, 一笑臉上還有些憨:“對, 從前我們總顧著晏之, 他入贅了,正好我可以同他母親多出去逛逛?!?/br> 薛忠山:王家這意思是不想要這兒子了, 嫌棄他耽誤了二人世界。 薛忠山盯著王晏之道:“你想清楚, 這次入贅可不同上次一樣,天下人都會知道你以狀元之身入贅了,今后可能沒什么大的出息, 將來的孩子也會跟著如意姓薛?!?/br> 王晏之點頭,隨后又從懷里摸出一封婚書遞了過來。 薛家眾人好奇,薛如意伸手接過,邊打開邊疑惑的問:“這婚書你從青州拿來的?”攤開后,發(fā)現(xiàn)這是一封嶄新的婚書,上頭的姓名是薛如意和王晏之, 婚書的左下角還加蓋了玉璽。 薛如意愕然:“什么時候的事?”這還是一封入贅的婚書。 王晏之捂著青腫的嘴角, 輕咳一聲道:“先前你不是說不知我姓誰名誰, 何方人士家住哪里, 婚書算不得數(shù)。我讓劉成姚修書一封,遣人去青州另辦了一封新的,殿試前找皇上加蓋了玉璽。你若同意,明日我們成婚后,我就把這份婚書再送一封到上京城官衙重新登基造冊。” 薛如意心口有些熱,一時間不知說什么好。 王晏之又道:“孩子不要也是可以的,和誰姓我家都不會在意?!?/br> 沈香雅和王正卿連忙點頭附和。 薛如意半晌終于憋出一句話:“那,你的狀元……” “那本就是為你考的,就算我入贅了你也是狀元娘子了?!?/br> 薛忠山嘀咕兩句:“當(dāng)時氣話,你還記得呢。” “好了好了,既然都決定要成親,那現(xiàn)在快些寫請?zhí)?,嫁衣、酒席一?yīng)器物都準(zhǔn)備起來,就算是入贅也得辦得和正常成親一樣熱鬧。” 薛家當(dāng)天夜里忙得不可開交,天還未亮又一家一家開始送喜帖。 好在上京城就這么大,一兩個時辰也就送完了。 天啟朝男子入贅,很多都不辦婚禮的,還有些就是女方家請幾桌。像薛家和王家這樣大肆cao辦,還迎親的委實少之又少。 再加上王晏之昨日剛剛中了狀元,今日整個上京城都炸開了鍋:還真入贅啊。 這承恩侯府的老太太不得氣死。 若是之前,侯府和王晏之一直斷了來往倒也沒覺得多生氣。關(guān)鍵是他中了會元后,老太太曾經(jīng)派人來請過人,中了狀元后更是親自登門去狀元府走了一趟。 他倒是同意回侯府了,沒想到中狀元后第二日變?nèi)胭樠?。老太太和二房繼被坑了十萬兩后,好處沒撈到,還惹了一堆的嘲諷。 成親那日沈香雅居然有臉說讓二房和老太太哭嫁。 老太太險些把眉毛都?xì)獍琢耍喝胭槺揪蛠G臉,如今還要讓侯府像嫁女兒一般哭嫁。 侯府還要不要臉了。 王晏之輕飄飄的一句:“不哭的話,那現(xiàn)在就還銀子?!?/br> 哭,哭還不成嗎。 薛如意騎著老馬去迎親時,侯府二房哭得死去活來,成云漣幾個是不是真?zhèn)牟恢?,老太太是真?zhèn)牧恕?/br> 尤其是滿堂賓客和一大群百姓圍著,她傷心壞了,一度哭暈過去。 王晏之穿著正紅描金的喜袍出門,遙遙看向老馬上的薛如意,唇角眸子都漾著笑意。 與身后一群哭哭啼啼的人形成鮮明的對比。 薛如意朝他伸出手,眸子亮晶晶的,王晏之翻身上馬,倆人在吹吹打打中踏著紅綢鋪就的路往薛府去。身后跟著一大群迎親的隊伍和足足一百零八臺嫁妝。 可能是鞭炮聲太大,原本晃悠悠的老馬,突然瘋跑了起來。薛如意嚇得揪住馬鞍,氣得大聲喊:“王晏之,你不是說老馬溫馴嗎?” 王晏之扯著韁繩,笑得肆意:“你靠緊我,不怕的?!?/br> 迎親和吹嗩吶的一眾人一瞧見新人跑了,也顛顛的跑起來。整個上京城看熱鬧的百姓從鬧哄哄到跟著跑起來,十里紅妝盛大的婚禮趕到薛家門口時,隊形已經(jīng)亂成一團(tuán)。 薛忠山剛把迎親隊伍送出門還沒來得及坐穩(wěn)招呼賓客,就聽見下人說迎親隊伍回來了。 他同周夢潔互看一眼,倆人都有些憂心:這么快就回來了,承恩侯府不會又鬧幺蛾子吧。 還是王晏之反悔了? 薛忠山趕緊帶著一眾人出去,趕到門口時,只有薛如意和王晏之兩個人還算好,迎親的隊伍皆是氣喘吁吁,直不起腰,指著不斷打噴嚏的老馬哎呀哎呀叫喚。 薛府賓客目瞪口呆,薛父問:“如意,這是怎么了?” 薛如意因為過于激動,雙頰紅撲撲的,扯著王晏之手上的袖子道:“那馬突然發(fā)瘋,自己跑到府上來了?!?/br> 薛忠山愣了一下,樂呵呵朝身后的賓客道:“這馬也染上喜氣等不急了。” 賓客都笑呵呵的附和。 周夢潔道:“既然來了就先拜堂?!?/br> 高堂除了薛家父母,沈香雅和承恩侯也跟著來了。眾賓客還是頭一次瞧見這樣入贅的,都看稀奇似的來回瞧。 拜完堂后宮里頭來了圣旨,皇帝特意吩咐不用跪,國庫空虛的檔口,還特意賞賜了薛家玉如意兩對,首飾頭面三套、金銀器物一整箱,同時下旨賜封王晏之為正四品侍讀學(xué)士。 滿堂賓客嘩然。 要知道兩朝太子師章太傅當(dāng)年中狀元時也才封了個從六品的翰林院修撰。 翰林大部分將來都是要入內(nèi)閣的。 皇上此舉意味著并不介意王晏之入贅,在給他撐腰呢,原先都等著看他笑話的眾人瞬間轉(zhuǎn)變了態(tài)度。 薛忠山帶著小兩口敬酒時,各個都立馬站起來陪笑,甭管能不能喝,都是一口氣干。 反觀一對新人,薛如意喝酒王晏之居然以茶代酒。這些人精大臣倒是沒說什么,輪到周建元那群紈绔時,可沒這么客氣了。 吵嚷著要喝酒。 王晏之眸色微暗,還沒說話,林文遠(yuǎn)先站了起來,朝周建元他們道:“他一杯倒,還要洞房花燭,我替他喝。”然后不等眾人反應(yīng),一杯接一杯的灌起來。 滿桌子的人都看愣了。 乖乖,瓊林宴上,林探花不是說不太會喝?即便喝了,也是小口小口的抿。 今天這是怎么了? 這已經(jīng)不是在替他喝酒,是報復(fù)性的灌自己酒吧。 沈修一把奪過他手里的酒盅,笑著打哈哈道:“他醉了?!?/br> 招待完客人,薛如意坐到主桌用飯,吃著吃著眼睛都快瞇上了。王晏之往她那邊靠了靠,湊近她低聲問:“昨晚上沒睡好?” 薛如意一機(jī)靈,眼睛又睜開了,嘟囔道:“忙著寫請?zhí)藛?,就瞇了一小會兒?!卑⒌蛢蓚€哥哥壓根沒 睡。 王晏之的額頭幾乎與她碰上,小聲勸道:“你先回房間睡一會兒,我在外頭招呼客人就好了?!?/br> 薛如意不放心:“萬一他們灌你酒呢?” “不會?!彼还嗥渌司凭筒诲e了。 薛如意小聲朝周夢潔說了兩句,就自行往后院去??赡苁呛攘司频木壒?,她頭有些暈,快到新房門口時,身后有人喊。 她回頭,站在日光里的林文遠(yuǎn)有些模糊。 林文遠(yuǎn)腳步有些踉蹌,顯然比她還醉。他走到她面前,踟躕片刻終于問出聲:“如意,如果,如果我也愿意入贅你會不會嫁給我?” 薛如意杏眼眨了兩下,搖頭:“不會?!?/br> 林文遠(yuǎn)神色受傷:“那如果沒有我娘呢?” 薛如意眸色清明:“這關(guān)你娘什么事,要娶妻的從頭到尾都是你,是你自己不夠堅定。” 林文遠(yuǎn)不死心:“我比他差在哪?” 廊下微風(fēng)徐徐,吹動她焰紅的衣角,薛如意歪著頭想了一下道:“應(yīng)該說你哪點比他好?” “就單入贅這點你能嗎?” 林文遠(yuǎn)苦笑:確實不能,就算他娘不反對,他也沒辦法不顧世俗眼光入贅。 所以如意不對他動心,不是全是因為他娘。 “他這點確實比我強(qiáng)。” 薛如意搖頭:“不,他臉還比你好看,光是看著那張臉我都能多吃兩碗飯。即便他騙我,對著那樣一張臉都有些生不起氣來…… ” 林文遠(yuǎn):“……你,不是臉盲?” 薛如意:“對,但是他在我眼里是唯一清晰的?!?/br> 只對他不臉盲,是因為對他動了心。 林文遠(yuǎn)踉蹌后退兩步,呵笑道:“我……明白了,今后不會再打擾你們。”他突然有些釋懷。 林文遠(yuǎn)轉(zhuǎn)頭往來的路去。 薛如意打了個哈欠,眼角都沁出了淚,嘟囔道:“成親還真是麻煩。” 她穿著喜服,一覺睡到夜幕低垂。 王晏之被哄鬧的人群送進(jìn)洞房,周建元和沈修幾個鬧著要看喝交杯酒。昨夜也沒怎么睡的王晏之被鬧得有些懵,端起交杯酒時也沒注意,挽著她手直接仰頭喝了。 薛如意沒來得及阻止,手抬起又放下。 睡飽的杏眼還含著水汽,一眨不眨的盯著他。 他該倒了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