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切黑前夫后悔了 第68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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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有私心。 費昇也不是查不到這些事情,不過是時日的問題而已。 他卻要早做籌謀。 無論那穆延是何身份,他都不會讓他輕易留在祝苡苡身邊。 作者有話說: 好了,準(zhǔn)備開始虐前夫^_^ 第59章 車馬兼程, 連日奔波,孟循與費昇總算在半個月后抵達(dá)了徽州府。 其實追查這件事算不得太著急,畢竟錦衣衛(wèi)都搜查了大半年沒有結(jié)果的事情,他們再著急, 這一時半會兒, 也沒什么太大作用。 至少, 費昇是這樣認(rèn)為的。 他向來不崇尚漫無目的的著急,無頭蒼蠅一般的四處晃蕩。平白浪費時間與精神。 費昇相信, 孟循該和他也是同樣的想法。 但這次卻不盡然。原本一個月的車程,硬生生讓孟循壓短到了十五日。 畢竟現(xiàn)在是冬末春初, 許多路還不好走。水路走不了,只能走陸路,而陸路又泥濘濕滑,容易出事,快不得, 只能慢下行程來。 孟循在嘴上說了一句, 要加快車程, 早日抵達(dá)徽州府。那會兒費昇聽了,只覺得他是隨意說的, 算不得數(shù), 應(yīng)是不太認(rèn)真的。卻不想才到了途中一處驛站落腳, 孟循就去馬廄挑了一匹腳程快的好馬,歇了不到兩個時辰, 便再與他一道啟程出發(fā)。 這樣連日兼程,費昇一個武官都覺得有些疲憊, 又更何況孟循文官出身, 長久以來, 做的都是那些不費力氣的事務(wù)。想必于孟循而言,最累的便是九年前來京赴考。 但這回,舟車勞頓,日夜輾轉(zhuǎn),孟循卻一句都未多說,甚至好幾次,費昇都主動過問,是否要在驛站稍作歇息。 費昇見過孟循最為狼狽的模樣。 是孟循去了徽州,帶鳶娘回京的那次。 孟循路上遇了襲,重傷瀕死。人人都說,是費昇神兵天降,來得及時,才救下了命懸一線的孟循。 但事實卻不盡然,費昇趕到的時候,哪些行兇之人,已經(jīng)四散逃走,最后留下的那個活口,還是費昇聽孟循的指引的,尋著蹤跡去追索來的。 但等他將活口捉了回來,孟循就已經(jīng)昏迷不醒。 他身邊的那個侍衛(wèi)將他牢牢護著,不容他人靠近半分,即便是費昇上前,也只能得他一副冷臉。 費昇沒辦法,只得幫忙去尋了大夫來。據(jù)那大夫所言,孟循是兩日后,才漸漸轉(zhuǎn)醒的。 即便是在這最為狼狽的時候,孟循也不在意,頂著一張蒼白的臉,與費昇一道,繼續(xù)將鳶娘帶回京城。 那時候,鳶娘是關(guān)鍵的人證,他們二人自然得保護她的安全。要不就帶回家里,要不就留在刑部衙門,給她另尋住宿。但后者,則風(fēng)險更大,不怎么穩(wěn)妥。 費昇那會兒的住所,也才是兩月前新置辦下來的,里頭半個仆人都沒。出于種種考慮,鳶娘被孟循帶了回去。 這自然是,比跟費昇回去,更為合適。且不說那鳶娘和孟循更為熟悉,單看那鳶娘待孟循的態(tài)度,便足以見得,這鳶娘是對孟循放下了幾分戒備的。 雖然不知道孟循究竟做了何事,能讓那樣一個防備心極重的女子,變得溫柔小意。但至少,事情做好了。 但即便是那個時候,孟循都不見得有如今這般著急。 他嘴上沒說幾句,成日端著一張沉穩(wěn)持重的臉,但心里按捺的著急,卻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。 那日還未到徽州府城,費昇遇上才在驛站客舍歇了一個時辰不到的孟循。 他淡著一張臉,神情雖是平和的,但眉目間卻隱隱能看出幾分疲憊。向來最重儀表的人,身上穿著的直身卻衣襟發(fā)皺,一頭從來都好好束著的烏發(fā)松松散散,幾縷發(fā)絲飄到眉目間,莫名給他添上了幾分落拓不羈。 費昇笑著打趣他,“孟大人怎么成這模樣了?還真是跟前些時候京城里話本說的那些落拓書生沒什么區(qū)別?!?/br> 孟循像是沒聽見他說什么似的,側(cè)看向他,雖是看著他,面上卻有些許出神,像是在回憶著費昇方才的話。 費昇不急著重復(fù),他一邊將方才把玩著的黑鐵匕首收進鞘里,唇邊夾著笑,慢慢悠悠的開口:“只不過那些書生落拓,是因為仕途不濟,命運多舛,而我們孟大人,則是醉心公務(wù),無暇收拾自己?!?/br> 孟循只聽到了費昇方才說的話本二字。 他又想起了她,他記得,她是最愛看那些風(fēng)花雪月的話本子打發(fā)時間。從前,她看多了覺得眼睛酸,卻又舍不得放下,還央著他,要他念給她聽。 孟循即便身子康健,也不是鐵打銅鑄的。連日來的奔波,已經(jīng)讓他難以壓制,不經(jīng)意間流露出來的倦意。 他本想今日之內(nèi)就趕去徽州府,可他御馬前行時,連韁繩都抓不穩(wěn),要不是他用繩子死死勒著自己的手,說不定就會在途中摔下馬去。 手上鮮紅的勒痕時時刻刻提醒著他,他該歇上一會兒了。 恰巧,這會兒到了路上一個驛站,也不知費昇是看出了他的疲憊,還是自己也有意休息。提了一句,說是暫且休息兩個時辰。 孟循進了客舍,和衣在榻上躺了許久。 興許是心緒紊亂,又或者是早習(xí)慣了路上顛簸,他這會兒,即便累也很難輕松的睡過去,這是他從前并未有過的。 孟循拿出了藏在腰間的香囊,指尖輕輕摩梭著上面的花紋。 這是她曾一針一線替他繡過的,里頭藏著安神香,和那出自西域的奇香。 時常聞這樣的香,并沒有什么好處,聞多了上癮傷身,讓人難以割舍,沉醉其中。 可他已經(jīng)離不開了。 將那香囊置于鼻尖,嗅到了熟悉熨貼的味道,他唇邊浮上一抹淺淡的笑,沒多久,便閉目睡了過去。 再次醒來,兩人便直奔徽州城而去。 知道這兩人前來徽州府知府,早早就備好了宴席替兩人接風(fēng)洗塵。卻不想這兩個人,沒一個賣給他面子,都說想要回客舍休息。 知府還想再說些什么,可看著面前這兩位臉上的倦容,他便立刻意識到是自己招待不周,趕忙又吩咐人將驛站的客舍,再里里外外收拾一遍。 孟循后費昇一步離開,他還有些話想問徽州府的這位宋知府。 他沒想著迂回,直接了當(dāng)?shù)拈_口:“宋大人可知道,祝家近日來如何了,可發(fā)生過什么事?” 祝苡苡在徽州府的這段時候,他也時常派人打探她的消息,聽說前些時候,有人刻意與她為難。不過后來,她想著辦法解決了。 他前些時候忙著追查前朝余孽的事情,沒顧得上這邊,對于祝苡苡的消息也疏于打聽,除了知曉她身邊跟著一個礙眼的穆延之外,并無其他。 但就是這么一個穆延,也足以讓他寢食難安,日夜惦念。 穆延做了新安衛(wèi)的把總統(tǒng)兵,就是幾個月前的事情,他們從江寧府回來后不久的事情。 原本面上還掛著笑的知府,臉上的笑意漸漸退去。他半垂著頭,實在不曉得要如何回答孟循的問題。 如實說吧,又怕面前這位要同他生氣,雖說孟循的品級并不比他高,可人家是實實在在的天子近臣,他隨意在皇帝面前一句話,就能讓他吃不了兜著走。 他是在仕途上,奔波了十多二十年,才能得這樣一個正四品的知府。而面前這個還未到而立之年的人,就已經(jīng)是正五品的刑部郎中了。 據(jù)說前些時候還立了不少功了,也不居功自傲,很得陛下看中。 前些時候,祝家傳出了婚訊。祝家盡管沒有刻意宣揚,但,他身為徽州府,一府之長,加上一直都和祝家打交道,又怎么會不曉得呢? 他猶豫再三,甚至還派人登門送了禮。 畢竟祝家是徽州府遠(yuǎn)近聞名的富商,即便知道祝家大小姐和孟循已經(jīng)和離了,他也沒必要因為這件事情,就與祝家交惡。 可他又不是看不出來面前人的意思。 孟循雖然面上不顯,但要真是不介意祝家的那位,又怎么會在這樣的時候,還特意問起。 這顯然心里是在意的。 若不是那位祝家小姐特地宣揚,他到現(xiàn)在還不知道兩人已經(jīng)和離的事情。 說不定這位孟大人捂著嘴不愿將這事說出來,便是想著還有轉(zhuǎn)還的余地。 可祝小姐不日就要完婚了,又是和新安衛(wèi)的把總統(tǒng)兵。 怎么回答,真是叫人為難。 知府久久不肯開口多言,面上又滿是刻意按捺下來的猶豫之色。 原本還沒什么想法的孟循,心中頃刻便起了疑心。 他臉色陡然沉了下來,再無剛才和緩的態(tài)度。 “宋大人,這個問題有那樣難回答嗎?難不成,我問候自己夫人,這觸犯了您的什么禁忌不成?” 這話一出,壓得宋知府久久不敢再抬頭來。 這個人分明和他兒子差不多的年紀(jì),可陡然沉下來的臉色,卻讓他難以應(yīng)對。 宋知府心里一狠,猛地抬起頭來。他賠著笑臉,連連搖頭。 “孟大人,這是哪里的話,只是普通問候,哪來那樣多顧及,是我蠢鈍,不曉得要怎么同您說這件事。” 蠢鈍這詞實在算不得好聽。 宋知府如此自貶,孟循也不太合適再與他計較些什么。 孟循轉(zhuǎn)了臉色,牽著唇,凌厲的眉目漸漸柔和下來。 “宋大人說笑了,是怎樣,便就怎樣,您隨意與我說說便可?!?/br> 心中百轉(zhuǎn)千回,宋知府總算想出了個還算妥帖的回答。 “不瞞孟大人,祝家確實出了樁事,新安衛(wèi)新上任的那位把總統(tǒng)兵年少不經(jīng)事,竟妄圖和祝家結(jié)親……前些時候,好像還傳出了,說是開春便要成婚的消息,也不知是真是假……” 宋知府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孟循臉色,斟酌著用詞。盡管他再三,克制著想盡辦法委婉著說話,可依舊難以阻攔孟循傾刻便陰云密布的臉。 “她……她要成婚了。” 作者有話說: ? 第60章 孟循眼前有片刻昏沉, 連日來的疲憊在他毫無地方的時候一起涌了上來,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。得虧他身邊的侍衛(wèi)眼疾手快的靠了上來,他才不至于在宋知府面前失態(tài)。 他低垂著眉目,眉心緊緊擰著。額前的脹痛好似針扎一般, 細(xì)細(xì)密密, 又一點點加重, 他抬手想要去揉,但余光瞥見還在一旁的宋知府, 他便忍住了動作。 他輕咳一聲,抿緊的唇瓣擠出一絲笑, “新上任的把總統(tǒng)兵……宋大人所言,莫非是前些時候韓大人才在奏折里夸過的那位?” 聽見孟循的聲音,宋知府才從方才的惶恐中漸漸回過神來,他還以為,這位年輕的刑部郎中方才要在他面前倒下去呢。畢竟那樣一張慘白的臉, 誰看了, 也不免得擔(dān)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