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鄭婉就說,只要這個人的所求是自己可以實現(xiàn)完成的,自然也就可以當成是無所求了。人之所以有那些超脫自己所能得到的雜念,其實原因也很簡單,就是自己的實力水平跟不上罷了,都跟上了,自然就不會有奢求,因為都會變成要求,都是可以實現(xiàn)的那種。 宗自漸在嘴里品味了她說的話,然后絲毫也沒注意到,他那個平日里走路從來都是不側(cè)目的大哥這會兒竟然是轉(zhuǎn)頭看了一眼鄭婉。 鄭婉這會兒已經(jīng)是不說話了,然后就繼續(xù)往前走。 宗自漸就說,你這人也是有點意思的,這些話我之前是沒有聽過的。 鄭婉笑了笑,不繼續(xù)說了。 自然是不會有人和你說這些話的。 你自小在這樣的名門大家里面,想要討好你的人如過江之鯽。 怎么會有人說這樣不中聽的話來刺激你。 鄭婉總算是可以出宗家門了。 雖然宗夫人看上去溫和,雖然宗二姑娘看去天真浪漫,但是她是的的確確一點都不喜歡宗家的人。 鄭婉要出內(nèi)院之前和兩位宗家的郎君告辭,宗自漸且不說了,宗自問竟然是開口問了她一句,鄭姑娘,后面我們家的醬瓜還是你來送的嗎? 鄭婉笑著點點頭,若是采買管事沒有別的吩咐的話,自然就應該是我家送過來的。 宗自問點了點頭,倒是沒說別的什么,然后就目送鄭婉出去了。 鄭婉出了宗家門,那邊宗自漸就問說,大哥,你怎么問她這個? 宗自問就說,我早上吃著那醬瓜味道還不錯,多問一句罷了。 宗自漸就說,咦,早上有嗎?我怎么沒留意。 鄭婉回了自家屋子,已經(jīng)是快到晚飯的點了。 鄭席看到她滿臉疲憊的樣子,就問她,今天出去了一整天,可是有什么事兒? 鄭婉說,序兒呢? 白一把他帶回來的,說是你去了宗家。鄭席皺了皺眉,可是那送菜的事兒出了什么差錯? 鄭婉搖頭,倒也不是,去幫了人家一個小忙罷了。 鄭席就說,咱們?nèi)缃駝偟骄┏?,你若是遇見了什么事?/br> 鄭婉笑了笑,我能遇見什么事兒啊,總歸是你對我不放心。 鄭婉伸了個懶腰,到底是你是jiejie還是我是jiejie。 鄭席不說話了。 他沉默了一會兒,然后就說,我去看書了。 到了京城之后,他總覺得雖然只是這樣幾天,可是鄭婉好像笑容變得少了。 她想的,她糾結(jié)的,思考的事兒都變多了太多。 鄭席其實心里有數(shù),這一切或許都和京城的環(huán)境有關。 這里的達官顯貴實在太多,或許對于鄭婉來說,要比之之前更加小心謹慎。 而這一切的主要原因,都是因為她們的身份罷了。 如果他們不是這樣卑微到了泥土里的身份,或許鄭婉也不用這樣小心。 鄭婉就說,這不麻煩就要吃晚飯了,你看什么書? 鄭席已經(jīng)出去了。 鄭婉就撓了撓頭,孩子大了,心思多了,越發(fā)的是覺得有些難辦了。 不過接下來的幾日,鄭婉倒是覺得輕松了不少。 早上的時候叫白一送鄭序去白家上學,然后家里就少了倆孩子,鄭序和鄭度都不在。 就只有鄭姚和鄭度了,只是家里多了幾個家丁。 他們很懂規(guī)矩,都是白家這樣教起來的,絕對是不要和主子一桌吃飯的。 所以鄭婉就在做飯的時候稍微多做一些給他們,他們自己會在廚房吃了。 這些天,他們可算是吃到了太多好吃的了。 其實之前在白家,倒是也沒有被虐待,吃的用的也都是不錯的,但是到底和主子是有差別的。 而在鄭婉這邊,若說菜色精美,或許確實是沒有白家的好,但是味道,卻是真的要比白家好上不少。 他們也沒想過,來鄭家還能有這樣的好事兒。 鄭婉每天還是自己一大早親自把醬瓜腌菜送到宗家去,那宗家后門的人也已經(jīng)是認識了她。 知道她是且微姑娘都招待過的貴人,自然是不敢對她有旁的什么話。 到了開門的時間,都會親自出來率先找了她,把她的東西驗收簽了過去,然后再好聲好氣的送她走。 雖然鄭婉之前是不怎么喜歡這樣的特別對待,但是真的到自己享受的時候,又忍不住是覺得格外的舒服。 這大概就是人的劣根性。 這樣的日子過了能有半個來月。 如今是已經(jīng)六月底了,離八月鄉(xiāng)試,也已經(jīng)只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了。 這幾天鄭席也是越發(fā)的用功起來,能不能一舉成為舉人,就看這一次了。 鄭婉一顆心全部都撲在鄭席的身上,日日夜夜的照顧他的生活起居。 簡直是夜里都想爬起來去看看他有沒有踹被子。 如今已經(jīng)是到了關鍵時期了,若是在這個時候凍著了,生病了,這可是得不償失了。 只是鄭婉自己都沒發(fā)現(xiàn),她因為是太多的心思都放在了鄭席的身上,所以倒是忽略了家中的很多人。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