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世界之間的力量體系不同，能夠賦予生靈的力量也不同。而提瓦特世界，有著能夠孕育神明的強大包容性。

    所以，祂們世界誕生的烈陽，本應(yīng)該也在完全掌控權(quán)能之后，成為照耀其它世界的救世之光——然后這光，還沒來得及發(fā)出一絲光亮，就被祂們這群只知道遵守規(guī)則的棒槌給掐滅了??！

    圣人都會有火氣，別說一心為世界能夠正常運轉(zhuǎn)生長的世界意識了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總之，經(jīng)過了諸多排查，祂們發(fā)現(xiàn)了一個新生的提瓦特世界樹分支——祂所誕生的世界意識還很懵懂，所以這個世界的太陽已經(jīng)成功的孕育除了自己的魔神。

    灼燒一切的鳳凰神明。

    但是世界誕生之初就有的規(guī)則，讓懵懂的世界意識還是為之安排了最差的命運。

    生來就要被拘束。

    高傲高潔的心永不臣服——最終將以自己做燃料，燒盡一切。

    萬幸的是，一切都還來得及。

    于是，本不該相遇的兩位魔神，隨著新的命運的編織——普普通通的相遇了。

    第141章 須彌之旅

    世界樹告訴了那被掩藏的真實, 而我也理解了世界樹的訴求——祂希望我燃燒自己，重新點燃所有平行世界之中同位體的我的火種，使[我]能夠重新孕育誕生, 徹底覆蓋掉曾經(jīng)的因果。

    [無須擔(dān)心, 你不會死。]

    世界樹繼續(xù)說道。

    [你會升格成概念…只要[菲尼克斯]存在，你永存不滅。而你存在……[菲尼克斯]就會誕生……]

    [灰燼之中的火鳥……不朽的救世之光……]

    我微笑牽起納西妲的手, “容我拒絕。”得知無數(shù)世界的[我]沒有誕生的真相，得知我曾經(jīng)遭受的千年被拘使居然有幕后黑手——現(xiàn)在的我沒有現(xiàn)在一把火燒了這棵樹，已經(jīng)是考慮到世界樹對提瓦特的重要性了。

    “納西妲，我們走?！?/br>
    納西妲如果是有尾巴, 估計已經(jīng)炸毛了。她的精神與世界樹相連, 能從世界樹之中獲取從古至今的地脈之中的信息, 所以草神也是智慧之神。

    而就在剛才, 她已經(jīng)通過連接，知道了所謂的升格概念是怎么一回事了。

    “恩, 我們走?！彼J(rèn)真地說道?！安灰牭k的, 重霄…雖然概念的確是永恒不滅, 但是也是無處不在, 到了那個時候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的。到了那時候，估計只能跟祂一樣, 想跟人說話都只能暫時寄宿在世界之樹中, 才能跟人交流吧。”我安撫的向她笑笑?！皠e擔(dān)心, 我是不會答應(yīng)的?！?/br>
    要舍棄我現(xiàn)在的一切, 去拯救萬界？

    我的心還沒有那么大，它很小, 只容納的下我的鐘離, 剩下的縫隙、已經(jīng)被自家孩子, 還有好友們擠滿了。

    腳下的樹枝劇烈的顫動起來，我掃了一眼，凝聚出巖造平臺拉著納西妲踩了上去。而納西妲稍作感應(yīng)，神情凝重起來。

    “祂把夢境的出口關(guān)閉了?！?/br>
    納西妲很后悔，沒有問清楚世界樹找重霄的原因，就貿(mào)然把她帶到了這里…她皺眉，試圖以自己的力量去打開出口。

    “嗚……”腦袋像是被重重的砸了一錘，納西妲抬手按住頭，發(fā)出痛苦的嗚咽。

    我撈住她的腰把她提溜起來，夾在手臂間?！澳蔷痛虺鋈ズ昧??！睙o數(shù)巖劍在我話音落下之后出現(xiàn)在身邊環(huán)繞，劍尖鋒銳，直指世界樹。

    不等祂說什么，巖劍已經(jīng)狠厲的朝著世界樹的枝葉爆射而出！

    ！

    無數(shù)粗壯的藤蔓剎那間自地下抽條而出，緊急的護住了世界樹。而世界的意識也從懵懵然的狀態(tài)之中清醒過來——祂發(fā)誓，自孕育出來自己從未有如此情形的時刻。

    尤其是看見那些插.進藤蔓的巖劍在下一秒都纏滿鳳凰火焰之后——真的一瞬間準(zhǔn)備動用世界之力將菲尼克斯留下的世界意識：……

    [……是誤會。]祂辯解道。[我只是，想說，還有另外一種辦法……]

    [需要你的冠羽……以世界……的力量灌溉，還是……可以……孕育出[菲尼克斯]的。]

    但是這樣做，世界意識也要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，自身的意識基本不可能維持了。在接下來的萬載里，只能憑借本能來維護世界了。

    但是……總比現(xiàn)在被燒掉好吧？

    其它的意識要是不同意…祂就把菲尼克斯送到祂們面前，跟祂們好好談?wù)劇?/br>
    我暫且停了手，微笑道。“早點說不就好了。冠羽的話，是我可以接受的條件——”

    世界意識愣了愣。[條件？……]

    “對，條件?！崩阶旖?，我直視祂。“作為交換，你們也要答應(yīng)我的條件才行。”

    “不要再試圖掌控平行世界新生的[菲尼克斯]們的命運?！?/br>
    “以平等的視線注視她，無論是成為救世的光，還是其它，都不許再干涉她們。這也是你們抹殺她的所有可能性的贖罪——”

    [……我答應(yīng)了。]

    世界意識只是沉默片刻，就應(yīng)了下來。反正到時候大家都要沉睡，本來就沒有能力再去干涉什么……而且……

    [雖然……曾經(jīng)對你……還有……諸多未曾誕生的……菲尼克斯的命運進行了引導(dǎo)……但是，在你和他相遇之后，我們已經(jīng)無法再預(yù)測、也無法再掌控你的命運。]

    [你的星高懸于天際……]

    [沒有誰能染指。]

    “哦?！蔽疑⑷チ藥r劍，“總之，記住我們的交易就好?！?/br>
    世界意識打開了夢境的門，聲音逐漸遠(yuǎn)去。[自然…冠羽…我會來取…要很多…很多…]

    我：難道是報復(fù)我讓我成禿毛鳥？

    我有點懷疑。

    納西妲緊張的抓著我的手臂，在我和世界意識的談話結(jié)束后，她也松了口氣。

    “頭還痛嗎？”我將她抱起，讓她坐在我的手臂上?！罢媸堑模灰獩_動啊，要相信我。”

    “已經(jīng)沒事了…只是被反擊了一下，我很快就以精神構(gòu)建起防御網(wǎng)了。”納西妲搖搖頭，她看向世界樹，其中世界的意識已經(jīng)離開。之前被祂壓制的，大慈樹王的殘余的聲音又響了起來。

    她在說：世界…遺忘我…

    我也聽到了，那是屬于納西妲的聲音——準(zhǔn)確來說，是她枯萎之前的聲音。新生之后力量散去，而神明的力量不比尋常，大概有部分匯集到了一起隨著地脈流到了世界樹內(nèi)吧。

    我并沒有在意。

    “好了，這個夢做的夠久了?！蔽覍{西妲說道?！拔覀儸F(xiàn)在在奧摩斯港，等明天，就會去須彌城找你。要是教令院的人阻攔，我會動手的?！?/br>
    “噫？！”還因為大慈樹王的聲音而出神的納西妲?！暗鹊戎叵瞿悴灰獩_動啊——”教令院的都是書呆子，一巴掌都挨不住的！

    我再次捏住她的嘴巴，不想聽她說話了?！昂昧耍能浀纳窬筒辉摪l(fā)言。等見了面，赫烏莉亞一定有很多話想對你說的?！?/br>
    “比如…有時候?qū)ψ用?，還是要強硬一點這件事?！?/br>
    納西妲：“嗚！”

    “好了，夢該醒了，納西妲?！?/br>
    **

    鐘離睜開眼睛的時候，正好看見自家伴侶盤腿坐在床邊，而一頭長發(fā)全然化作紅金色，有一根修長、綺麗高貴的長羽自發(fā)頂伸出，曼妙的羽尖在空中輕輕晃動。

    他眨眨眼，剛準(zhǔn)備出聲，就看見愛人抬手，狠辣的握住冠羽——猛地一拔！

    鐘離：？！！

    我回頭，鐘離滿眼震驚的看著我。

    “這樣看著我，怎么了？”我若無其事的將冠羽收回塵歌壺。

    ‘難道是提前進入換羽期了？’鐘離收拾好眼中的情緒，起身將纖細(xì)的身軀擁入懷中，體貼的詢問。

    “需要我梳毛嗎？”

    我：……倒也不用。

    我將昨晚的夢境會面告訴了他，解釋了我拔冠羽的原因。

    鐘離若有所思，然后他拿出了一枚圓形的徽章。金色徽章之上，有一枚燦燦燃燒的太陽，太陽之下，是周身覆蓋火焰，舒展羽翼，冠羽修長，尾羽華麗拖曳的鳳凰。

    “這是之前，去平行世界時，天理維系者的同位體給我的?！?/br>
    我從他手中拿起徽章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徽章躺在我的手心，開始發(fā)燙，溫度越來越高…最后，有紅色的火焰自上面的太陽，鳳凰之上燃起。

    火焰的顏色從紅色、漸漸過渡為深紅、紫色、青色——最終，化作璀璨的金色，周圍的空氣都扭曲了。

    熱度卻牢牢地禁錮在我的手心這片空間。

    我按住了鐘離想要觸碰的手?！艾F(xiàn)在的溫度，就算是你也會燙傷的。”不過對于我而言，這可怖的溫度卻很溫暖…很熟悉。

    我記得的，這是曾經(jīng)孕育了我的火焰……

    金色的徽章已經(jīng)融化，只剩下一團金色火焰在我手中燃燒。我盯著看了一會兒，低頭啊嗚一口將之吞掉了。

    “沒事吧？”鐘離托住了我的臉。

    “沒事…倒不如說，感覺非常好?！蔽姨置^，“冠羽…長出來了?！眲偛疟话蔚舻奈业墓谟?，在我吃下了這團火焰之后，幾乎是瞬息之間就重新生長了出來。

    我隨手拔下。

    幾乎是我拔下的瞬間，下一根冠羽又長了出來。

    我點頭：“很好，避免了我禿頭的情況發(fā)生?！?/br>
    我開始飛快的拔羽毛！

    “等等，難道感覺不到痛嗎？”鐘離心疼的拉住那只停頓一下都沒有的手。冠羽不同于其他羽毛，而且又不是換羽期，硬拔下來的痛…還是在頭上這種緊要位置，鐘離眉頭已經(jīng)緊皺了起來了。

    “沒事，只是感覺腦袋好像被震一下又一下而已……”我晃晃頭，一口氣拔下了大概十幾根羽毛，我現(xiàn)在只覺得腦子暈暈的。

    至于疼痛，這點痛不算什么。

    “好啦，趁著火焰的力量還有剩，我再拔幾根?！?/br>
    鐘離稍作思考，然后抬手，寬松的袖子被挽起，他的手臂上浮現(xiàn)起一枚特殊的鱗片——那是龍的逆鱗。

    他作為神明，逆鱗雖然不是那種拔了就會死，但是也算是一個小弱點——會有遠(yuǎn)超尋常受傷的痛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