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6頁
“姐,我一會兒要請同學(xué)吃海鮮,這個月沒錢了,你再給我點唄,”林俊輝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,站起身攤開手。 林舒向來偏疼這個弟弟,二話不說就匯了五千塊錢過去,林俊輝出門前還順走了茶幾上的車鑰匙,“姐夫,借你的車開開。” 何芳蓉追到樓梯口,叮囑他:“少喝點酒啊。” 回來的時候,她還忍不住和林舒碎碎念:“咱們俊輝就是大氣,說請客就請客,不像某些人……”她瞟了一眼在廚房切水果的容懷,時時刻刻都不忘上眼藥。 林舒也早已習(xí)慣了何芳蓉處處挑容懷的刺,她手機(jī)上忽然跳出一條信息,是平臺催她還款的短信。 這幾個月她已經(jīng)收到了不少條,只不過最近越發(fā)頻繁,她忽然有些惴惴不安,挺著肚子走到廚房門口,把催還款的短信給容懷看,捂嘴輕咳說:“容哥,你看我天天收到這種短信……” “再等兩天,等我把錢從股市里面提出來,然后幫你還款。”容懷柔聲安撫她,放下手里的水果刀,小心翼翼地扶著她的腰往客廳走,“你現(xiàn)在還有身孕,不要到處走動了,去那看電視吧?!?/br> “還有如果覺得呼吸不暢,記得及時吃藥?!?/br> 林舒點頭,她享受著容懷的關(guān)懷,得到了口頭承諾,果然沒再把那條短信放在心上。 心安理得地繼續(xù)看綜藝。 — 第二天氣溫驟降,天氣轉(zhuǎn)涼,只有街道兩旁的冬青樹還生機(jī)勃勃。容懷下班后,讓伙計打烊,他走出溫暖的咖啡店外才發(fā)現(xiàn)天空飄起了鵝毛大雪。 站在屋檐下,他將領(lǐng)口拉高,想埋頭往地鐵站走,沒想到剛剛轉(zhuǎn)身,頭頂多了一柄漆黑的大傘。 容懷抬起臉,面前的男人比他整整高出一個頭還要多,面容深邃成熟,身著深色大衣,手里舉著一柄銀質(zhì)的漆黑大傘,高大魁梧的身體投下來的陰影將他籠罩住,嗓音低沉沙啞:“容老板,咖啡店打烊了嗎?” “剛剛打烊,”容懷說。 “那真是不巧,”男人朝他主動伸出手,“幸會,我是易熾?!?/br> “我叫容懷,”容懷將手放到他的手心,輕輕一握,“易先生,好像知道我的名字?” “容老板泡的茶很好喝,每天我都會讓助理過來光顧,所以稍微做了一些了解,”易熾神色自如地說。 “易先生喜歡我泡的茶?”容懷雙眼微彎,嘴角也挽起一個愉快的弧度。 “是的,”易熾手抄在口袋里,望著他說:“實不相瞞,前段時間我的精神狀況不太好,如果沒有容老板,我現(xiàn)在恐怕不能如此自如的站在這里。” “那易先生現(xiàn)在的身體狀況好些了嗎?”容懷擔(dān)憂地問。 “有好轉(zhuǎn),”易熾忽然伸手,用掌心碰了碰容懷冰涼白皙的臉蛋,“容老板怕冷還穿得這么少?” 再次與阿焱重逢,容懷遠(yuǎn)不像表現(xiàn)出來的那么溫和平靜,易熾這個名字并不陌生,就是現(xiàn)在的易氏集團(tuán)的掌舵人,也是易光年的親叔叔,是天生的狂躁癥患者。劇情里面每次都坐著束縛輪椅,以防自己發(fā)病。而阿焱融入這個身體,只會無限放大狂躁的病癥,肯定飽受痛苦。 疼惜的情緒在眼里一閃而過,容懷輕聲說:“還沒有適應(yīng)突如其來的降溫,所以穿得少了一些?!?/br> 易熾單手握著傘,另一只手伸手把脖子上的圍巾扯下,然后纏在容懷的頸子上,灼熱的溫度透過圍巾傳達(dá)到皮膚上。 這種行為在陌生人初次相見的時候,肯定是屬于越矩了。 但身處在曖昧的氛圍里,兩個人都沒覺得有哪里不對,容懷臉頰浮起淡淡的紅暈:“易先生把圍巾讓給我,自己不冷嗎?” 易熾沒回答他的話,只是用手指把吹到容懷臉頰上面的雪花給抹掉,火熱的手掌溫度和容懷冰涼的臉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。 “隔壁就有一座購物大廈,不如我們再去買一條圍巾吧。”容懷提議。 易熾雖然不覺得冷,但也想和他多待一會兒,于是也點頭同意,兩個人沿著道路慢慢走,圣誕節(jié)即將臨近,兩旁邊的冬青樹上都掛滿了各種裝飾物和霓虹燈,城市即將入夜,頭頂是揚(yáng)揚(yáng)灑灑的鵝毛大雪,在燈火輝煌的璀璨里,各色燈光交相輝映。 “再過兩天就是圣誕節(jié),容老板想好和誰一起過了嗎?”易熾問。 “還沒有,”容懷輕笑一聲,說:“已經(jīng)有了家庭的人,誰還管這些節(jié)日呢?” 聽他提起家庭,易熾眼里陰郁之色一閃而過,他勾起嘴角:“哦?原來容老板已經(jīng)娶妻生子?” “孩子還沒有降生,”容懷說。 易熾:“看不出來容老板這樣的人已經(jīng)有了妻子。” 容懷淡淡一笑,沒有接話,他們來到商場里面,容懷在專柜里挑了一件羊絨圍巾,深紅顏色一眼就吸引了他的注意,他把圍巾圍上易熾的頸子,嫻熟地繞了一個結(jié)。 “易先生照照鏡子?”容懷說。 易熾并不太在意穿衣打扮,旁邊的導(dǎo)購立即走過來,連聲夸贊:“這位先生圍這條圍巾看上去很適合呢,兩位是父子吧,您兒子很有心呢?!?/br> 系統(tǒng)“噗嗤”一聲:“哈哈哈哈哈?!?/br> 易熾嘴角邊的弧度驟然拉平,表情轉(zhuǎn)為冷肅,可怕的神情讓導(dǎo)購后背一涼,臉色發(fā)白,到了嘴邊的話又生生咽了下去,她一點也不懷疑眼前這個可怕的男人想徒手把她從樓上扔下去。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