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筆趣閣 - 歷史小說 - 我可憐,我裝的[快穿]在線閱讀 - 第394頁

第394頁

    滑天下之大稽。

    陰兵的傳聞讓周邊列強(qiáng)瑟瑟發(fā)抖,他們趁著集結(jié)起來糾結(jié)成一股力量,想要對抗容懷,可惜聶青所向披靡,勢如破竹,他們勾連縱橫的想法被一一粉碎。

    容懷收回了原本割讓出去的土地和城池,甚至反過頭來侵占他們的地盤。

    趙宦官對他甚至都頗有改觀,主動從京城網(wǎng)羅了一幫子廚子來到邊疆,給容懷張羅了一桌宴席,主動為他敬酒:“是老奴之前愚昧了,陛下圣明公道,英勇無畏收復(fù)失地,還百姓以天下太平,海宴河清,是當(dāng)之無愧的圣君!”

    容懷瞥了一眼杯中的酒,一飲而盡。

    趙宦官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氣,攏在衣袖里的手掌微微發(fā)抖,容懷把玩著酒盞,嘴邊噙著笑意:“你前些天就將義子送往桃花塢,這件事孤早已知曉,你和門閥世家勾結(jié)之事,孤早已知曉,今天這場宴席是場鴻門宴,孤早已知曉,這酒中有毒,孤也早已知曉?!?/br>
    “您——”趙宦官不敢置信地抬起頭。

    “您怕是眼老昏花了,所以消息滯后,”容懷倒了一杯酒,撐開他的嘴,灌了下去:“無論活人還是死人,到孤手里只是一條狗而已,你年齡再大,孤也只不過把你當(dāng)成一條老狗?!?/br>
    “先前留你一條命也不過是想要把你和那些世家貴族連根拔起,畢竟孤向來都是人不犯我,我不犯人。如今他們已經(jīng)先行一步去了黃泉路,在奈何橋上等著你,你也別讓他們等得太久?!?/br>
    趙宦官花白的胡須瘋狂痙攣,身體不住的抽搐,最后口頭鮮血,倒在了案桌上。

    容懷淡淡一笑,拿起桌上的酒壺,仰頭里面的酒水一飲而盡:“來人,把他拖出去?!?/br>
    侍衛(wèi)木訥地走進(jìn)來,把趙宦官的尸首拖到了帳外。

    容懷凝視著桌上的燭火,他把那些百無一用的百官們都變成了活死人,他們的家屬肯定要鬧騰,所以他刻意留下趙宦官作餌,把所有人引到明面上連根拔起。

    畢竟……謀害帝王可是重罪。

    可是趙宦官是少數(shù)歷任三朝,維持風(fēng)骨,清正廉潔的人,沒想到也會這樣迂腐不堪,也會為了除掉他這個(gè)暴君而撒下謊話。

    這也就說明,人心總是會變的。

    趙宦官已死,他身邊的活人也只剩下了聶青,如果說人心總是會變,他們終究會走到勢不兩立的兩端,那么他要不要先下手為強(qiáng),把聶青變成活死人呢?

    他唯獨(dú)不能接受,聶青的背叛。

    這場鴻門宴,容懷看似無動于衷,但其實(shí)他的內(nèi)心還是動搖的,他太渴望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把控之中……而趙宦官的謊言和背叛卻觸動了他不堪撩撥,匿藏許久的疑心病。

    因怖故而生疑。

    —

    七日后,瑯軍大捷,容懷讓趙宦官從京城帶來的廚子擺了一桌好宴,慰賞犒勞將士們。

    他則與聶青在中軍帳中小酌。

    “臣已知曉趙宦官設(shè)鴻門宴的事,”聶青在他對面落座,注視著兩人中間的酒壺。

    容懷抬袖斟酒,動作一頓,輕聲問:“那你怎么看呢?”

    會認(rèn)為我殘暴嗜殺,對白須老臣也能痛下殺手,和民眾心目當(dāng)中的仁慈君王截然不同?

    還是說對我失望,認(rèn)為我不再是那個(gè)善良柔軟的孩子,后悔曾經(jīng)對我施以援手?

    亦或是痛斥我這樣名不正言不順的暴君,不該坐在這個(gè)位置上?

    容懷心里不斷翻攪著懷疑和惡意,臉上笑容卻依然溫柔可親,聶青注視著他的眼底,閉了閉眼:“陛下,他犯上作亂罪當(dāng)容誅,包括陛下處決的那些世家貴族也是罪無可赦,陛下……沒有做錯(cuò)任何事?!?/br>
    容懷唇瓣微抿,垂下眼簾,遮住眸底復(fù)雜掙扎的情緒。

    斟好的兩杯酒,一杯擺在他面前,另一杯擺在聶青面前。

    聶青看了一眼醇香清冽的酒液,端起酒杯,一飲而盡。

    容懷張了張嘴想要阻止他,但話到嘴邊又沒有說出口。

    “陛下,臣知道這酒里有毒,”聶青平和縱容地注視著他。

    容懷手腕一抖,驟然抬起頭來。

    “陛下,臣心甘情愿飲下這杯酒,并不是想證明我對您的忠誠,而是只想告訴您這世上有人永遠(yuǎn)只惦記著您,您永遠(yuǎn)不是一個(gè)人?!?/br>
    容懷感覺發(fā)頂一沉,聶青寬厚的手掌放在他的頭頂上。

    “總會有一個(gè)人永遠(yuǎn)不會背叛您?!?/br>
    “如果臣的死亡能讓陛下安心,那臣的死就值得了……”酒盞“咣當(dāng)”落在地上,聶青的嘴角鮮血不斷涌出,他身體依舊坐地端端正正,“其實(shí)陛下把臣做成活死人,長伴陛下左右也是臣的心愿?!?/br>
    容懷呆怔片刻,望著眼前熟悉的虎目,他終于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,單薄的身體不住的顫抖,“……長恪,不,不……”

    像是驟然清醒過來,他猛地?fù)溥^去抱緊聶青的身體,不停地?fù)u頭,他想要調(diào)動神力維持聶青的生機(jī),可和容慷上回止血不同,毒性發(fā)作的太快,臟器衰敗,聶青已經(jīng)是強(qiáng)弩之末,勉強(qiáng)伸出粗糙的手,抹去他眼角的眼淚:“臣以為,做了錯(cuò)事的,從來都不是陛下?!?/br>
    “何況……您從來不擅飲酒,為何要勉強(qiáng)自己?”

    容懷視野變得一片腥紅,他只能隱約看見聶青的嘴唇一張一合,氣音一般對他說:

    “陛下,臣要去地下為您開疆拓土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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