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望著那張銀行卡,良久,安饒拿起卡,輕輕親了下卡面:“借用一下,馬上還你?!?/br> 他戴上帽子口罩打了出租車來到金哲惠。 這間夜總會十分隱蔽,要先從地下停車場進去,看到一道很小的電梯門后,下負二層才能看到金哲惠的大門。 一進門,一排衣著暴露的兔女郎整齊站一排,齊刷刷鞠躬: “客人晚好,歡迎來到天使的棲息地,金哲惠歡迎您——” 安饒壓低帽檐,低聲道:“我預約了包間?!?/br> 馬上就有個穿著西裝的男人迎上來,他領(lǐng)著安饒往包間走,時不時悄悄打量他一番: “客人您很面熟啊,以前來過我們家?” 安饒沒出聲。 “您是藝人吧,看您氣質(zhì)不同一般人,我們家經(jīng)常有藝人來玩的?!蔽餮b男繼續(xù)喋喋不休道。 安饒還是不出聲。 “客人您今晚想玩點什么,如果是唱歌的話,我們這里有很多陪唱陪玩,您可以帶一個您喜歡的陪您度過美好一夜。” 安饒終于打斷他,低聲笑道:“想唱歌的話我去哪個KTV不行?!?/br> 西裝男愕然,接著心領(lǐng)神會地笑了:“明白了,客人跟我這邊走。” 西裝男帶著安饒進了一個很小的房間,接著他按下開關(guān),房間里的壁畫瞬間向兩旁打開。 后面是一條昏暗狹長的走廊,走廊里嵌了一扇棗紅色布藝大門,門口站著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。 幾人交頭接耳一番,點點頭,抬手推開布藝大門: “客人這邊請。” 門一開,濃烈的煙味撲面而來,即使隔著口罩也嗆人得很。 安饒捏了捏口罩,將帽檐壓低。 手指悄悄摸到手機,按下「共享」鍵。 門內(nèi)簡直是另一番世界。 煙霧繚繞中,百十號人圍作一團,幾張形狀各異的桌子擺放在不同位置,最中間的是一張圓形大桌,四個男人各占一個方位,面前擺著撲克牌和各種顏色的籌碼。 果然沒猜錯,金哲惠打著夜總會的名號,實則還干著地下賭場的勾當。 剛才那個西裝男畢恭畢敬跟上來:“客人您想玩什么,麻將牌九還是梭哈?!?/br> 安饒低聲道:“麻將?!?/br> 西裝男立馬和旁邊一個服務生低頭耳語了幾句,服務生點點頭,看了安饒一眼后離開了現(xiàn)場。 安饒跟著西裝男來到麻將桌前坐下,緊接著,三個衣著各異的男人也跟著坐下來。 西裝男鞠了一躬,笑道:“首先我要說明規(guī)則,在開始前,各位要把所有電子設備上交,不得拍照。第二,不得暴力破壞現(xiàn)場設施,最后,我們場子籌碼規(guī)定二十萬一把,莊家翻倍,如果各位明白規(guī)則,請先簽下這份保證書?!?/br> 四張紙擺在四人面前,其余三人不假思索提筆就寫,只有安饒,稍微猶豫一會兒后簽下了自己的名字。 安饒?zhí)统鲎约旱氖謾C,半晌,露出意味深長的笑,然后把手機交給了西裝男。 換了籌碼后,第一把,是對面的男人做莊,他似乎運氣很好,第一把就天胡自摸,按照規(guī)定,剩下三人需要一人給他四十萬。 隨著麻將機洗牌的聲音,安饒的手放在桌面,輕輕感受著桌面下的震動。 這一把輪到安饒做莊,同樣的,如果他贏了別人需要一人給他四十萬,如果他輸了,需要給其他人一人四十萬。 安饒其實沒打過麻將,但他知道麻將胡牌公式以及一些基本規(guī)則,縱然他對麻將很陌生,但也能看出來他現(xiàn)在手中這副牌爛到人神共憤,幾乎沒有贏的局面。 但他沒有按部就班地打,拆了幾組看似連貫的牌,最后竟然真的被他力挽狂瀾,接下來只要給他來張九條或六條他就可以胡牌。 他看了眼桌上已經(jīng)打出來的牌,大概算了下其余三人會胡什么花色。 他現(xiàn)在手中有一張多余的幺雞,而他下家胡的是筒,對面是字,上家也是筒,也就是說,只要他打出手中的幺雞就絕對不會點炮。 不假思索,他直接將幺雞拍在桌上。 “胡了!”對面三人齊刷刷道。 一炮三響,所有人都胡幺雞?開玩笑呢? 安饒看了眼他們的牌,確實都胡幺雞。 也就是說,他這一把就輸出去一百二十萬。 他的視線在每個人倒下的牌中劃過,最后落在桌子中央已經(jīng)打出的牌堆上。 對面的男人牌里有三張九筒,桌子上也有一張被打出去的九筒,以及自己的牌里,還有一張九筒。 一副麻將會有五張九筒么? 而且,放著杠不要,怕不是后面補的九筒吧。 安饒冷笑一聲,悄悄將自己牌中的九筒按下去。 “給錢給錢!”對面三人急不可耐地叫囂著,臉上笑成了牡丹花。 安饒攥著手中僅剩的一點籌碼,臉色暗了暗。 西裝男看著安饒很是為難半天不動,料想到他肯定是沒錢了,笑瞇瞇湊過來,在他耳邊低聲道: “客人,如果您現(xiàn)在身上資金不夠,我們場子里有專門負責貸款的工作人員,需要我?guī)湍斑^來么?” 安饒點點頭:“喊來吧?!?/br> 貸款工作人員遞來一張借條保證書,上面明確寫著收取本金百分之三十的利息,超過一年按倍數(shù)增長。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