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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當(dāng)他走近以后,心情猶如乘坐過山車,瞬間跌入低谷。 楚觀南的毛呢外套看起來皺皺巴巴,表面的小絨毛也東倒西歪鬧起罷工。 這還不算什么,最慘的是,他的一件黑色襯衫……整個縮了一大圈,看起來像小朋友的衣服。 …… “怎么這樣了?!?/br> VJ尷尬地笑笑:“這些衣服,好像不能水洗……” 安饒捏著衣服,頓時猶如五雷轟頂。 怎么辦,這些衣服看起來都很貴,如果要賠,那得多少錢啊…… 本就貧瘠的錢包這下更是雪上加霜。 “偷偷扔了吧,反正南哥衣服多,少幾件也看不出來,就當(dāng)什么也沒發(fā)生,你拿著這個去找他說不定他還會發(fā)火。”VJ道。 發(fā)火?楚觀南發(fā)火? “你見過他發(fā)火么?”安饒問道。 VJ想了想:“倒是沒有,應(yīng)該說誰也沒見過南哥發(fā)火,他好像不太會把情緒表現(xiàn)在臉上。” 安饒捏著衣服,若有所思。 是么……沒發(fā)過火?不可能吧,是個人都有脾氣。 他把皺巴巴的衣服收起來,抱著進了屋。 來到廚房,楚觀南正在忙活兩人的早餐,旁邊還站著顧慕慈,也在準(zhǔn)備他們那組的早餐。 顧慕慈穿著薄透的雪紡長裙,里面白色的小吊帶若隱若現(xiàn),一般人見了根本把持不住。 她舉著重重的鍋子,想把里面剩的油渣倒掉。 她悄悄看了眼旁邊的楚觀南,計算好距離,忽然一個踉蹌,身體隨即向一邊倒去。 顧慕慈低呼一聲,下一秒落進一道散發(fā)著熟悉香味的懷抱。 她頓時臉頰羞紅,氤氳濕潤的眼眸楚楚可憐如小鹿一般:“對不起,我不小心……” 只是當(dāng)她抬起眼的瞬間,表情瞬間凝固。 安饒? 顧慕慈忙站直身子,悄悄看了眼楚觀南。 楚觀南似乎并沒有注意到這邊,正給西紅柿打花刀。 “小心點,廚房地滑?!卑拆垖⑺稣?,淡淡說了句。 “呦,又開始裝模作樣了?”廚房里忽然響起另一道聲音。 幾人看過去,就見這輩子都不可能踏足廚房這種油污之地的杜悅伶正半倚在門口,嘴角是冷漠的譏笑,目光在顧慕慈身上劃過。 顧慕慈低頭退到一邊,手指緊張地攏了攏頭發(fā)到耳后。 “你怎么來了。”安饒不解,似乎杜悅伶出現(xiàn)在這里是件很不可思議的事。 “過來監(jiān)督你們?!倍艕偭娓甙翐P著頭,精致的五官稍顯刻薄,“少放油,吃多了我怕胖,還有醬油也別放,多了會讓皮膚發(fā)黑,西紅柿先燙再煮,不然酸,還有……” 安饒笑瞇瞇將她推到灶臺前,把一顆沒洗的西紅柿塞她手里:“不如自己做怎么樣?!?/br> 杜悅伶將西紅柿拍在桌上,嫌臟一樣甩甩手:“我家川魯淮粵八大菜系師傅全都有,我犯得著和窮鬼一樣自己動手么?!?/br> “可是我想嘗嘗伶姐的手藝?!卑拆埨^續(xù)笑瞇瞇。 杜悅伶看著他,那雙笑起來月牙一樣的眼眸透出一絲期盼。 這人怎么回事,怎么能長成這樣的。 性格還這么…… 真讓人不爽。 “快點嘛伶jiejie,我?guī)湍阆床??!?/br> “做夢?!倍艕偭孓D(zhuǎn)身要走。 “你不是說家里天南海北的師傅都有,給我這個小窮鬼見識一下,我想吃淮揚菜?!卑拆?zhí)州p輕戳了下杜悅伶的手指,“求求了?!?/br> 明明是在央求,怎么跟命令似的。 杜悅伶深吸一口氣,把人推到一邊,語氣不悅:“煩死了,我先聲明,不好吃也得給我都吃完。” 安饒點點頭,抱緊手中的衣服。 楚觀南做完蔬菜沙拉,回過頭,就看到安饒抱著一堆衣服站在杜悅伶旁邊。 “過來做什么?!背^南擦著手問道。 安饒這才想起來,忙把手中的衣服攤開,裝的一副可憐相:“老公,你的衣服……” 他記得剛上大一那會兒,舍友也做過差不多的事。 舍友出于好心幫另一個舍友一起洗了衣服,結(jié)果對方的白襯衫被他的黑衣服染成了一片一片,對方看到后非常生氣,為此倆人冷戰(zhàn)了半個學(xué)期。 楚觀南拿起衣服看了幾眼。 縮水的縮水,洗壞的洗壞,幾乎沒有件好的。 “你會洗衣服么?”楚觀南看著他,目光淡漠。 安饒搖搖頭:“對不起,我不知道你的衣服不能水洗?!?/br> 快要發(fā)火了吧,已經(jīng)開始質(zhì)問自己了,潛臺詞就是在說自己是個蠢貨。 楚觀南將衣服放回去:“不能穿了,扔了吧?!?/br> 但他絲毫沒提賠償?shù)氖聝骸?/br> 安饒:“不用我賠么?” 楚觀南:“為什么要你賠。” “因為我洗壞了啊,你都不生氣么?” 難道不應(yīng)該和那個舍友一樣暴跳如雷讓自己雙倍賠償么。 “為什么要生氣?!?/br> “因為我洗壞了??!” “你又不是故意的?!?/br> 楚觀南舉起安饒的手,仔細(xì)端詳著昨天蹭出的小口子,見真的愈合后,才放心地松開了手。 “那以后別洗了?!?/br> 安饒:豐盛的餐桌上,是四組嘉賓共同努力的成果。 而且還有兩道杜悅伶大發(fā)慈悲親手做的西紅柿蛋湯和煎蛋。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