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(fēng)裊玉腰 第85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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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珣低聲哄她:“蘅蘅,有我,一直有我?!?/br> 他知道平日里,趙蘅玉不會信任他,或許在她眼里,他根本就是洪水猛獸。 他按捺住欣喜,心安理得地趁虛而入。 趙蘅玉在趙珣的懷里睜開了眼睛,她睫毛濡濕,藏在下面的眼睛卻分外清醒。 轉(zhuǎn)眼間,她已經(jīng)在宮中待了三個多月,趙珣雖沒有像上回一樣,強(qiáng)行將她囚在延福殿,但她依舊是不能出宮。 大一些的鳥籠,依舊還是鳥籠。 盡管因?yàn)樗娜犴?,趙珣也日益溫柔,但趙蘅玉知道,他骨子的瘋狂不會輕易改變。 趙珣的身邊從不是她的棲身之所。 她的養(yǎng)母嘉嬪和弟弟趙瑜被迫流落民間,趙珣三月來絲毫沒有將他們接進(jìn)宮的意思。 她的生父和兄長被趙珣流放三萬衛(wèi),不知東北苦寒,可挨得住。 若甘心做泥偶木胚,糊糊涂涂,或許她還能有善終。 若她生出半點(diǎn)忤逆趙珣的心意,他和她不鬧個魚死網(wǎng)破,玉石俱焚,是不會善罷甘休的。 趙蘅玉嫵媚的桃花眸中含著絲絲的冷意,她柔弱無骨的雙臂緊緊地依纏著趙珣精瘦的腰,她的手指恍若無意地劃過趙珣肌rou流暢的脊背,激得他一顫。 趙珣用力抱緊她,似喟似嘆:“蘅蘅……” . 雷雨夜過后,趙珣依稀覺得,趙蘅玉在心底同他更親近了一步。 兩人的親密漸漸無所顧忌起來,白日里,趙蘅玉時常會待在南廡房,趙珣在書案后看折子,她就在一旁繡花。 太皇太后知曉這件事后,提醒了趙珣一回,那之后,趙珣便讓趙蘅玉過來的時候,做小太監(jiān)打扮。 今日又是如此,趙蘅玉將一身青衣太監(jiān)服飾穿得裊娜多姿,她腰肢纖細(xì),胸口卻鼓鼓囊囊,最不起眼的衣裳,也能穿出十足的風(fēng)致。 趙蘅玉走了過來,面帶愁悶地說道:“我在延福殿待得煩悶,宮里我如今又不便走動,只好來你這里,若你這里也不方便,便讓我出宮吧。” 提到出宮,趙珣面色驀地有些陰郁。 他笑道:“蘅蘅想出宮?” 趙蘅玉仿若沒有察覺到趙珣的異常,她說道:“我只是煩悶?!?/br> 她頓了片刻,說道:“過幾日就是太皇太后的生辰了吧?” 趙珣避開了這個話題,說起了蓮花池的荷花。 趙蘅玉眸光閃閃,像是就要哭出來一般委屈:“你又要困住我?我見不得人嗎?太皇太后生辰我也不配露面?” 趙珣嘆口氣,走到她身邊,俯身擁住了她:“不是?!?/br> 他擁著趙蘅玉,心中有著淺淺的隱憂。 太皇太后厭惡蘭妃和她的女兒。 趙珣說道:“你想去就同我去吧,只是太皇太后是最重規(guī)矩的人,對小輩未免有些嚴(yán)苛,你若是被訓(xùn)斥了,也不要多想?!?/br> 趙蘅玉笑了一笑:“自然。” . 太皇太后一心向佛,在宮中也活得像個隱士,頗有些心遠(yuǎn)地自偏的意味。 先皇駕崩后,趙珣登基,也許是為了穩(wěn)定朝局,太皇太后這般避世的人也開始在眾人面前露面。 雖不再避世,太皇太后的生辰依舊沒有大cao大辦,只在慈寧宮花廳里設(shè)下了家宴。 太皇太后低調(diào),宮人卻不敢怠慢,費(fèi)心將這小小家宴辦得別出心裁。 宮里的新寡的太妃太嬪們,趙珣的幾個新妃子也趕忙過來獻(xiàn)殷勤,卻被慈寧宮人攔在了花廳外,只在院中擺了幾桌宴席。 太皇太后發(fā)了話是家宴,那么能進(jìn)花廳赴宴的自然只有她心中親近的“家人”。 花廳內(nèi),陳敏敏坐在桌邊焦急往外望,太皇太后掃了她一眼,她便訕訕地收回了目光,不再東張西望。 等了不知多久,才看到一身盤領(lǐng)窄袖袍赤色常服的趙珣姍姍來遲。 陳敏敏正露出喜色,卻看見趙珣腳步一頓,就在門口停了下來,他垂手含笑看著后頭。 片刻后,一秾艷美人緩步出現(xiàn)在趙珣的身側(cè)。 她身著滾雪細(xì)紗的白衫、暗花細(xì)絲的綠羅裙,粗粗一看這身衣裳只是清麗,走近時才能看出,她衣裳的料子都是各地才供上來的新綢。 她平日里嫌棄脂粉污了好顏色,因此妝容淡淡,今日大約是特意為了太皇太后的生辰喜慶,鄭重妝點(diǎn)一番,霎時間傾國之色更加驚心動魄。 花廳內(nèi)人人神色各異。 趙蘅玉在先帝在的時候就是千嬌萬寵,如今的新皇又格外在意這個便宜jiejie,明明是個假公主,為何偏偏這般命好。 趙蘅玉伴著趙珣走了過來,她裊娜下拜,聲音柔中帶著一點(diǎn)嬌媚:“皇祖母萬壽無疆?!?/br> 她聽見太皇太后的聲音響起:“起來吧?!?/br> 太皇太后的聲音不怒不喜,趙蘅玉聽不出任何情緒。 她起身,偷偷望了太皇太后一眼。 太皇太后看起來也就三十多歲的模樣,她是太后的小姑姑,看起來和太后年紀(jì)相仿。 趙蘅玉聽說太皇太后在先皇早年親政的時候垂簾聽政,后來她放權(quán)了。 但宮里朝里經(jīng)營多年,趙蘅玉毫不懷疑,只要太皇太后想,她依舊可以大權(quán)在握。 困在宮里三個月,趙蘅玉一次都沒有見過太皇太后。 不知這是不是趙珣的刻意為之,因?yàn)樗犝f過,太皇太后對趙珣將她留在宮中有些不滿。 所以,趙蘅玉想要在太皇太后這里試試運(yùn)氣。 趙蘅玉起身,感到太皇太后的目光沉沉地落在她的身上。 慈寧宮宮人殷勤伺候著趙珣讓他落座,但趙蘅玉這邊,卻受足了冷落。 趙蘅玉聽見太皇太后問道:“徽寧入宮治喪已經(jīng)三月有余了吧。” 趙蘅玉隱住心中激動,欠身道:“是?!?/br> 她等著太皇太后將她趕出宮,她屏住呼吸等了許久。 然而太皇太后的下一句卻是:“這是家宴,你退下吧?!?/br> 席間有了竊竊私語。 趙蘅玉沒有等到太皇太后發(fā)話將她趕出宮,卻等來了這一句話。 趙蘅玉垂著眸子,不一會兒眼中冒出了水霧,她偶一抬眸驚顫地觸到了趙珣的目光。 她咬著唇,像是難堪至極:“是,太皇太后?!?/br> 趙珣猛地站了起來,椅子腿兒和地磚摩擦,發(fā)出一道長長的刺耳聲響。 太皇太后皺眉問道:“你去哪里?” 趙珣攥著手指,他皺著眉,眼底有隱約的燥郁,但他抬頭,看見太皇太后望著他。 趙珣一怔,對于太皇太后,他半是疏離半是親近,本是世間至親之人,他卻不敢相認(rèn)。 趙珣自嘲一笑:“孫兒去院中?!?/br> 太皇太后皺眉:“院中做什么?” 趙珣說道:“李妃身子弱,方才似乎坐在風(fēng)口里有些咳嗽,朕去看看她?!?/br> 說完,他不顧太皇太后和陳敏敏的神色,徑直走了出去。 走出花廳,在院中卻沒有見到趙蘅玉,趙珣隨意打發(fā)李德海去問了一句李妃,自己急匆匆地走出了慈寧宮。 出了慈寧宮,李德海問了宮人,得知趙蘅玉孤身去了蓮池。 趙珣心rou一跳,不知為何想到從前趙蘅玉跳城樓的樣子。 他急急忙忙感到了蓮池,宮人說趙蘅玉要了一只小舟,往湖心去了。 趙珣搶了宮人手中的槳,便跳到了船上。 趙珣往湖心劃去,一路上焦躁非常,手心都有了涼涼的細(xì)汗。 直到看到湖心停著一只小舟,趙蘅玉安靜睡在舟上,舟上擠滿了荷花,她用一片荷葉遮住了臉。 滿船荷葉飄香。 . 趙蘅玉在舟上等了許久,終于聽見了聲響,她垂下眸子,從荷葉到臉頰的縫隙中看到了一片赤紅的衣袍,金線暗繡團(tuán)龍,果然是趙珣過來了。 她感到小舟輕晃,是趙珣踏上了她的船。 趙珣解開了她面上的荷葉,他一怔。 他看見趙蘅玉雙眼紅紅,哭成了一個淚人,她起身的時候,雪腮上的淚低落在趙珣的手背上,讓他慌張不已。 她起身,軟軟摟住了趙珣的脖子:“父皇才去了三個月,我在宮中就舉步維艱……” 趙珣輕撫著她如云的鬢發(fā):“太皇太后性格嚴(yán)厲……” 趙蘅玉打斷了他:“她討厭我?!?/br> 她的淚止不住一般,啪嗒啪嗒直落,她道:“宮中以她為尊,我若留在宮里……” 她還沒引出出宮這一條,趙珣卻拉開了她,他神色分外冷靜,審慎地注視著趙蘅玉,似乎對她的話已經(jīng)有了疑心。 他語調(diào)溫柔道:“蘅蘅,以后就在延福殿,哪里都不去?!?/br> 趙蘅玉嗚咽著重新緊緊摟住了趙珣,心里只感到一股冷意。 趙珣依舊心心念念地要將她困鎖延福殿。 她回想著方才某一刻趙珣眼中的清醒的戒備,趙蘅玉捏緊了手指。 她倏然將五指張開,慢慢地攀上了趙珣的脊背。 夏日炎炎,趙珣的衣裳不知是趙蘅玉的淚還是他身上的細(xì)汗打濕,黏膩地貼合著軀體,讓他不得自在。 趙蘅玉的淚低落在他干涸的唇上,流淌過他滾動的喉結(jié),直沒入衣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