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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嗶] 系統(tǒng)說完瞬間消失。 讓她看著辦,甚至沒給她說話的機(jī)會現(xiàn)在能辦啥?李思念看著轎頂發(fā)呆。 身旁是躺著呼呼大睡的大哥還有為他扇風(fēng)的二姐。 嘶,無論怎么看,現(xiàn)在她的地位都很像是一個,電燈泡。 等意識到這件事情的嚴(yán)重性后,李思念腦中警鈴大作。完了,怪她一直把李定坤當(dāng)閨蜜處,推動的一直都是姐妹情。 這個電燈泡她當(dāng)?shù)梦逦峨s陳,一邊姨母笑一邊為自己好像要完不成任務(wù)流淚。 系統(tǒng)系統(tǒng),她在心里喊它,我不當(dāng)男主對象,但我給他找了個對象,你看這樣成不? [違規(guī)警告!] 李思念: 那我豈不是成撬墻角的了嗎? [游戲而已,都是紙片人,你可以不擇手段,贏才是最終目的。] 真的只是游戲嗎?李思念沉默不語。這些日子她在這個世界生活,能在這里感受到喜怒哀樂,能吃這個世界的東西,還在這里遇到很多人,難道這些,都是虛擬的嗎? 他們是如此真實(shí),如此鮮活,能真真切切感受到他們的情緒,觸摸到他們的存在。李思念現(xiàn)在甚至都還能回想起后頸的森涼,還有敬長生吻上去時灼熱的嘴唇。 難道都是假的嗎? 一想到這些,她的臉就在發(fā)燙,只能使勁兒搖頭將這些雜念揮散出去。 別想,別陷進(jìn)去,那就是個意外。 啊啊啊啊啊好煩啊!! 思念你,怎么了?二姐忽然問道,看向她的眼神很怪,你剛才一會兒笑眼盈盈,一會兒愁眉苦臉,現(xiàn)在還臉紅得跟蘋果一樣瘋狂搖頭。 就差說一句,你沒事吧? 哈哈,沒事沒事,轎子里太悶,我透透氣。李思念笑著打哈哈,連忙掀開轎簾把已經(jīng)尷尬得快冒煙的腦袋伸出去。 眼前的宮門越發(fā)清晰,除皇親國戚外,所有轎輦都要在此停下。不過她所坐的這輛馬車卻能徑直駛?cè)雰?nèi),完全不受任何約束。 書里有提到過,蜀山有一長老在大胤皇宮當(dāng)國師,這位擔(dān)任國師的長老應(yīng)該就是李定坤的師父了。 知道國師權(quán)力大,但沒想到能這么大。能不能讓皇城破例,就是他一句話的事。 進(jìn)宮后,李思念被安排住進(jìn)宮中一處偏殿。雖說是偏殿,但豪華程度也是尋常院落不可比擬的。 宮里的夜很寂靜,立秋已久,只有寒蟬凄切。 今夜敬長生沒來找她。 敬長生去了將軍府,他在李思念原本住的房中等待許久,不見她人影。 又去哪里了呢?不是說好要在這里等他么? 棉被上還留有她的氣息,敬長生將臉埋進(jìn)被中,貪婪地呼吸著。心想,她會回來的吧,怎么會一聲不吭就離開呢? 嘎吱房門打開。 敬長生驚喜地抬頭,看見的卻不是李思念,而是一個中年人。 這個中年人眉眼與他有三分相似。敬長生不禁蹙眉。 我是你舅舅。陳宗耀說,那些你本該知道的事,薛尚書已經(jīng)告訴你了吧。 李思念在哪里?敬長生沒回答陳宗耀的話。他有些后悔沒在李思念身上貼只剪紙小人。 皇宮,被皇帝請走了。早就告訴過你,那是你仇人。陳宗耀說。 敬長生沒說話,他的眼神很冷。 莫名其妙冒出來的母親,莫名其妙冒出來的皇帝,莫名其妙冒出來的舅舅。明明之前連一面都未曾見過。 是上官欽做的吧,是上官欽在背后cao控一切。不過是想讓他自投羅網(wǎng)而已。 可是,為什么要把李思念牽扯進(jìn)來呢? 他本來已經(jīng)想換一種生活了,在城郊安置一間小筑,和李思念住在一起。然后,李思念肯定會告訴他該怎么做。 那樣一定會很,嗯,美好,他新學(xué)的詞。 李思念問過他,今后想做什么,那時他心中已有動搖,但并未想清楚,所以才說,不知道。 想了很多,如今那個想法已現(xiàn)出雛形,等待著他去完成。 他的過去渾渾噩噩,受人命令指示,而今重獲自由,卻不知該做些什么,如同一只孤魂在人間游蕩。 最后竟然會因?yàn)闊o聊,而去完成曾經(jīng)接收的命令。這說來十分可笑。 幸好有李思念,她說,他現(xiàn)在很自由,可以做任何他想做的事。 做些什么呢? 李思念一直在教他,教他認(rèn)識這個世界。漸漸的,他也明白一些東西,開始發(fā)現(xiàn)人間的有趣之處。 他想有一個家,和李思念長長久久住在一起。僅此而已。 可是后來他發(fā)現(xiàn),不行,這個小小的渴求竟然是那般遙遠(yuǎn)。 那個從茅山趕來刺殺他的道士,還有如今上官欽迫不及待的動作。以后一定還會有更多的東西冒出來。 這一切仿佛都在告訴他,你不能如愿以償。 李思念,你說錯了,我其實(shí)也不自由。 只要那些人不死,他永遠(yuǎn)都無法得到安寧。 胸腔中燃起一股怒火,連琥珀色的眼眸都變成紅色。 站起來,跳出窗,他要尋個時機(jī)進(jìn)皇宮。 去吧。陳宗耀看著少年的背影緩緩道。 他的整張臉隱匿于黑暗中,嘴唇翕動,去死吧。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