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3頁
訝然一愣,陳啟睿瞪眼:“室友?” 紀岑安:“嗯?!?/br> “啥時候找的,我們怎么不知道?”陳啟睿抓起一張抹布,對那些都不知情,至今蒙在鼓里,“你不是一個人租房住?” 出于應付搪塞的目的,紀岑安對外的說法從來不變:她一個人租的房子,獨居。 面對疑問,她臉不紅心不跳,解釋:“又換了個地方,找人合租的。” 陳啟睿問:“本地的?” 紀岑安:“你不認識?!?/br> “也是……”陳啟睿認同,不咋糾結(jié)別人的生活,趁她走出門前提醒,“明天別遲到,該發(fā)工資了?!?/br> 北苑派了車過來接,連人帶保鏢一塊兒接走。 白天剛吵完,夜里不可能心平氣和地躺一張床上。紀岑安很有自知之明,晚上是在客廳里湊合過夜,連樓梯口都不曾踏足半步。 南迦下來了一回,遠遠在過道盡頭就看見了這道高挑的身影。 兩兩四目相對,視線交接一瞬。 紀岑安慵懶抬起眼皮,直勾勾盯著那邊,毫不避諱地望著。 南迦雙唇緊抿,沒有要過來的意思。 到這兒為止。 南迦轉(zhuǎn)身,樓道那頭的燈熄滅,一切陷進黑暗。 紀岑安還是看著那一處,眸光與漆黑的夜色交纏,融入其中。 翌日天陰,伴有白毛小雨。 南迦比紀岑安先起,也先行一步出門。 夜里熬得晚,紀岑安睡得沉,蜷縮在沙發(fā)上都沒聽見半點聲音,到后面自然醒了,才知道南迦七點多就去了公司。 趙啟宏也被拋下,本來他是主要司機,但從今兒起,南迦的專屬司機換人了,駕駛座沒了趙管家的容身之處,他這次真成了全職管家。 趙啟宏是被牽連的,無辜受害,但也不算絕對無辜。他自己非得插手,自討沒趣管分外之事,這就是苦果。 始作俑者本人對此未有半分惻隱之心,起來了,發(fā)現(xiàn)趙啟宏陰魂般守在旁邊,紀岑安還意味深長地瞄了他一眼,問:“她呢?” 趙啟宏心里苦哈哈,可臉上尋常,敷衍道:“江燦小姐早飯想吃什么?” 紀岑安只關心一樣:“麻煩趙管家通融,幫個忙?!?/br> 趙啟宏欲言又止,有些為難。 紀岑安目不斜視,直直看著。 片刻,還是趙啟宏低頭,無奈嘆口氣,小聲告知南迦今日的行程,講一下大概。 一字不漏聽完,紀岑安起身,道了句謝。 趙啟宏說:“也沒什么?!?/br> 紀岑安細心道:“讓你難做了。” 挺有數(shù),倒也明白自己是在干嘛, 趙啟宏沒吭聲,不曉得怎么應答。 忽略他的遲疑,紀岑安問及其它,轉(zhuǎn)而人盡其用地指使趙啟宏幫自己查事,查查邵氏集團和黃延年他們。 這個沒問題,趙啟宏可以做,完全不用猶豫,當即就答應。 紀岑安走近些,知曉這個墻頭草晚點會告密,低著眉眼,輕聲道:“這個可以告訴她,前面的就不用了,有的不用講也沒關系。” 前面的,私下問到南迦的那幾句。 趙啟宏都理解,無需告誡。 “欸,江小姐您放心?!?/br> 紀岑安淡淡說:“往后還請趙管家多加擔待。” 有種上了賊船的錯覺,趙啟宏怔了怔,須臾才硬著頭皮應下。 第69章 口頭約定爽快達成, 趙管家守信,答應了不通風報信,等向老板匯報時果真閉口如瓶, 極其靠譜。 不過那也僅限于允諾的部分, 其它的還是會事無巨細地通知南迦,連紀岑安上半天在北苑待了多久、做了哪些事都一五一十陳述。 空閑時段,紀岑安所有精力都耗費在電腦上,不是敲代碼就是刷網(wǎng)頁, 沉心琢磨鉆研,時而搗鼓數(shù)據(jù)和硬件,時而又打開手機并用,極其正經(jīng)認真。 作為非專業(yè)人士,趙啟宏對代碼這玩意兒一竅不通,只會日常的電腦cao作技能,僅憑目測定然不懂紀岑安是要做什么, 但能看出應該不簡單,比較重要, 便不管三七二十一,總之一律上報。 南迦卻不是很注重這個,早都見過,放任紀岑安做那些,一次都沒過問。 某人去C城前就在擺弄這個,從未消停, 成天到晚就專心做一件事。南迦本就不干涉, 折騰了兩次后就放手得更徹底了, 即使知道紀岑安可能在私自籌劃密謀, 可只要這人能維持住表面的平定, 不攪和合作計劃,便不會怎么樣。 趙啟宏夾在中間兩頭跑,摸清老板的底線了,心里大概也有了準頭。 各自間的矛盾波及范圍始終有限,雙方心里都有桿秤,一端是個人感情糾葛,一端是利益捆綁。 后者的用處穩(wěn)穩(wěn)當當,能夠毫無懸念地壓住前者。 大抵是沒消氣,南迦不大想搭理趙啟宏,也沒打算關注某人,于是說:“你能拿主意的就自行解決,下次盡量挑重點講?!?/br> 聽出這是不高興了,趙啟宏趕緊掰正立場,連忙回道:“我會注意?!?/br> 南迦翻著文件,興致缺缺,好似較為厭煩那些有的沒的。可過了一會兒,當簽字完畢,看著手上那支全新的筆,她恍然思索了兩秒,狀似隨意問:“她找了邵予白?” 趙啟宏抬起腦袋,解釋:“沒有,只是讓查一下,這不是黃總那邊和邵總有關聯(lián),所以捎帶一并查了?!?/br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