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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這里躲避風雪簡直是非常好的選擇,尤其是對于獵豹來說。 目前有個非常有趣的現(xiàn)象,狐貍和斗虎犬加上那五條鬣狗坐在獵豹的對立面,儼然一副排除異己的姿態(tài)?;依球榭s在地上盡量降低存在感,尾巴夾在腿間,警惕地盯著那群鬣狗像是擔心被他們做了什么似的。 獵豹單獨靠在石墻邊,似乎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里,漫不經心地舔著爪子,姿態(tài)從容優(yōu)雅。 黑狼站在洞xue口,黝黑順滑的毛發(fā)被風鼓吹得更加蓬松,藍鏡般的瞳孔如倒映著整片純凈的世界。 幾條鬣狗表情生動,直接把嫌棄寫在臉上。 ‘兄弟萌,泥們看,貓就是事兒多又做作,又是洗爪子又是洗臉的,窮講究,要臟一起臟嘛,干嘛非要把大家區(qū)分出來?!?/br> ‘9494,就是看不慣他們貓科這一點,大家都是糙漢子,整得那么斯文干什么?襯得我們一個個跟泥巴里打滾的小屁孩一樣。’ 狐貍湊熱鬧還故意學獵豹可愛的叫聲,以此嘲諷對方是個沒任何威脅的豹寶寶,結果他學出來的聲音就像黑山老妖抓了小孩兒回家吃時得意的怪笑,把斗虎犬逗得差點被口水嗆死。 當鬣狗們齊唰唰把目光對準灰狼,希望他也加入己方陣營一起孤立獵豹時,灰狼卻嗅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,雖然不知道是從哪傳來的,但直覺告訴他最好不要多管閑事顧好襠下。 獵豹毫不受影響地趴下,閉起眼睛打算小瞇一會兒。 眾犬再次你看我我看你,對方可真是膽大??!難道不怕他們使詐偷襲嗎?氣煞我也! 就在他們各懷鬼胎時,突然空氣中響起一道咕嚕嚕的聲音,猶如空谷回響連綿不絕,不得不說,大庭廣眾下還是有點丟臉的,沒獸肯承認。 這是開飯信號,但是飯呢? 飯還在茫茫大雪里,不知這場暴風雪何時才能停下來。 大家都懶散地跟著獵豹躺了起來,等著風雪停息。 等到差不多眼睛都快徹底合上的時候,一坨重物落地的聲音把眾犬驚醒。 他們睜開茫然的眼睛,陡然目光如箭直直射到獵豹面前的一只灰兔子上。 喂!這是什么情況啊?這是哪里來的小灶?!不公平! 目光再一轉,眾犬恍然大悟。 黑狼身上不同程度沾附著白雪,像是剛從外面回來的。 這只兔子應該是他捕的。 不過為什么他不吃而是丟到這頭獵豹面前??? 同樣好奇的還有蔣紹敘,他不知道面前這頭品相絕佳的黑狼為什么一開始就盯上了自己,難道他們認識?但他的記憶里身邊要來參賽的朋友并沒有混黑狼基因的。 僅僅一面之緣就可以打破貓犬宿敵命論嗎? 雖然很不想這么承認,但這種怪異的感覺就仿佛……自己是對方眼里的獵物。 蔣紹敘坐起身,看著對方盯著自己的幽藍眼眸,恍然間閃過一抹錯覺,那里猶如藏著難以描述的貪婪和狂喜,又模糊得令他費解不已。 盛銘看著蔣紹敘,心想在發(fā)什么呆,低下頭輕輕叼起兔子又扔近了一些,這回直接扔到了蔣紹敘的腿邊。 這番cao作看得眾犬一愣一愣的,可惡,到底吃還是不吃,不吃給我吃啊。 盛銘以為蔣紹敘不喜歡清理食物,便親自上場開始細心清理多余的絨毛,將兔子完完整整干干凈凈擺在蔣紹敘面前后,盛銘已經弄得滿臉血跡,空氣中彌漫著令眾犬饑腸轆轆的血味。 在盛銘警告的目光掃過去時,眾犬一副可憐兮兮求投喂的表情,結果盛銘毫無動容,轉頭繼續(xù)盯著蔣紹敘。 鬣狗們堪稱變臉大師,在心里怒罵起來。 呸,什么狼啊,丫的就是一舔狗! 狐貍安慰著自己,我還是喜歡吃山雞。 斗虎犬翻了個白眼倒地繼續(xù)呼呼大睡。 至于蔣紹敘,看對方如此堅持的份上,只好斯文地吃起對方為他剝好皮的兔rou。 偶爾他進食的時候會用余光瞥一眼對方,心中一陣訝異,為什么對方會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?。∵€有為什么要這么認真地看著他吃飯?。?/br> 有種自己在搞吃播但實際上自己并沒有搞吃播而是求生節(jié)目的異感,不過好歹還是吃得舒服,吃完后便飽飽地入眠了。 半夜的時候蔣紹敘差點被凍醒,睡覺的時候他都能明顯感覺到自己在發(fā)抖,可這樣的狀態(tài)沒持續(xù)多久就好轉了,就像是回到家投入柔軟的床鋪十分溫暖。 左翻右翻偶爾有點過分地往更溫暖的地方埋進去,蔣紹敘睡得一臉安詳。 晃到早晨,蔣紹敘照常起床,卻發(fā)現(xiàn)洞xue了多了幾抹詭異的視線。 他仔細一看,看見那幾只鬣狗表情怪怪的,狐貍和斗虎犬看他跟見了鬼似的,好像昨天晚上發(fā)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。 “?” 蔣紹敘轉頭看向灰狼,那只狼用尾巴蓋著眼睛,詮釋非禮勿視。 這時小狐貍突然立起來朝他拜了拜,然后小心翼翼地走到他面前又嗅了嗅,雖然上次已經嗅過了,但是他還是想要再確認一遍,確認對方是公的之后倒退回去時的表情更加怪異了。 留下一臉懵逼的蔣紹敘坐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。 沒多久盛銘又回來了,這次帶回來的是一頭迷路的羊,見到它的時候它正在吃樹皮。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