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彈幕后和病弱太子HE了 第101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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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懷疑歸懷疑,皇帝也沒有拿捏住實(shí)際的證據(jù)。更何況,此事對(duì)于他而言,也不能算是壞事。 倘若真是貞貴妃在背后指使,那就說明,謝瑤和那些謝家大臣的死,很可能是貞貴妃自導(dǎo)自演,為了扳倒顧家讓人做的。 許是近來對(duì)貞貴妃失望的次數(shù)太多,皇帝此時(shí)猜測到這上面來,倒也不覺得失望和心痛了。 他只是覺得有些可笑。 自己之前竟然會(huì)相信這樣的毒婦,寵她寵了二十多年。 至于四皇子,本就是胸?zé)o點(diǎn)墨??上惹盎实蹍s因?yàn)楦屎蠛驮葜g門的隔閡,一直自我欺騙。 他將四皇子的膽小懦弱,看作了能屈能張;將四皇子的優(yōu)柔寡斷,看作了謹(jǐn)慎周全;將四皇子的胸?zé)o大志,看作了行事低調(diào)。 以至于,這么多年他一直在為四皇子鋪路,想要將皇位交給四皇子,卻完完全全忽略了長子元容對(duì)于北魏的犧牲和貢獻(xiàn)。 皇帝緩緩嘆出一口氣來,似是有些疲憊:“貞貴妃,除了叫冤,你還有什么想解釋的?” 貞貴妃跪坐在地上,面色慘白,一手捂著被撓傷的臉頰,久久沒有言語。 那一句‘除了叫冤’已是說明皇帝信了顧佳茴的話,此時(shí)皇帝正在氣頭上,怕是不管她說什么,他都聽不進(jìn)去。 許是還有兩分賭氣,覺得皇帝寧愿聽信顧佳茴的話懷疑她,也不肯相信她,更不愿聽她辯駁,那她還有什么好說的? 總之,這是沒有證據(jù)的事,皇帝顧忌著謝家,又能將她如何? 見她不語,皇帝抬手揮了揮,沉聲道:“既然無話可說,那即日起,褫奪貞貴妃封號(hào),降為妃位。顧佳茴和四皇子押入詔獄,交給劉廷尉審問……” 話音未落,貞貴妃倏忽抬起頭來,雙眸中滿是不可置信:“……褫奪封號(hào)?” 貞貴妃姓謝,而不姓貞。 其中的貞字,乃是皇帝賞給她的封號(hào)?;实壅f過,貞取端方正直,良善美好之意,如今要褫奪封號(hào),降為妃位,那便是將她從貞貴妃降為了謝妃。 在宮中,皇帝賜字乃是極大的榮譽(yù),若是褫奪了貞貴妃的封號(hào),這比降為妃位更損她的顏面。 不止如此,這也代表著,皇帝徹底對(duì)她心灰意冷,認(rèn)為她配不上‘貞’字,因此才褫奪收回了此字。 貞貴妃此時(shí)才意識(shí)到事情有些收不了場了,她本是覺得只要將自己撇干凈就是了,誰知道顧佳茴怎會(huì)牽扯到前朝恩怨上去,又將她重新卷了進(jìn)來。 她神色戚戚,忍不住喊道:“皇上,臣妾跟了你這么多年,你卻因?yàn)轭櫦衍罟芳碧鴫Φ呐室В阈帕怂墓碓?,連咱們之間門多年的情分都不顧了?” 皇上聽聞這話,卻是有些按捺不住心頭的怒火了:“多年的情分?你與朕有什么情分?若你真將朕放在了心上,就該管好你那惹是生非的兒子,你真當(dāng)朕是傻子嗎?” 那日從永寧寺回來后,貞貴妃聽信了謝懷安的話,將李嬤嬤推出來頂罪。 先是讓四皇子在皇帝御書房外跪到昏厥,趁著皇帝去永賢殿看四皇子的時(shí)候,讓貞貴妃與李嬤嬤做戲,引得皇帝誤以為這些事情都是李嬤嬤為了報(bào)復(fù)貞貴妃搞出來的。 皇帝怎么會(huì)看不出來李嬤嬤是替罪羊,他只是不想再繼續(xù)追究下去,讓事情難以收?qǐng)觥?/br> 畢竟四皇子一言一行皆代表了皇族,四皇子勾結(jié)山匪,綁走了整個(gè)北魏名門望族里的士族女郎,此行會(huì)引起那些家族對(duì)皇族的嚴(yán)重不滿,甚至有可能會(huì)讓皇帝先前制衡北魏家族的努力都白費(fèi)。 即便皇帝心知肚明,卻也只能裝作不知,處死李嬤嬤,給那些被綁走的士族女郎一個(gè)交代。 便是因?yàn)槟罴岸嗄昱f情,皇帝才沒有如何了貞貴妃和四皇子,本是希望他們以此為戒,加緊尾巴做人。 誰料貞貴妃和四皇子這對(duì)母子卻沒完沒了,為了鏟除掉顧家,設(shè)了這么大一盤棋局。 褫奪封號(hào),不過是對(duì)貞貴妃一個(gè)小小的警告罷了。 若是皇帝查清真相后,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的猜想沒有錯(cuò),謝瑤、三位謝家重臣,以及數(shù)十個(gè)慘死家中的無辜百姓,都是貞貴妃為鏟除異己,在幕后主使,那她必定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(jià)。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,貞貴妃如此聰慧,卻始終沒有想通這一點(diǎn),還在妄想著鏟除掉所有擋路石后,便能像是以往般恢復(fù)榮寵。 皇帝闔上眼,似是有些厭煩,甚至連多看她一眼都不愿:“帶下去?!?/br> 話音落下,便有侍衛(wèi)上前,將貞貴妃,不,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是謝妃了,他們將謝妃從地上半拖半拽的扶起。 而那一旁的四皇子就沒有這般待遇了,他越是掙扎,侍衛(wèi)們的動(dòng)作便越是粗.暴,三兩下將他手臂別到身后,壓倒在地。 只聽見四皇子仰頭怒吼道:“顧休休,是你搞的鬼是不是?賤人!你這個(gè)賤人!” 幾乎是四皇子口不擇言的瞬間門,便有一顆尖銳的小石子不知從何處飛了出來,精準(zhǔn)度極高的打在了四皇子的鼻梁上。 只聽見嘎嘣一聲,緊接著便是一聲響徹云霄的凄聲哀嚎,四皇子下意識(shí)想要捂住被石子砸歪的鼻梁,可雙臂被侍衛(wèi)絞在身后,他只能任由火辣辣的灼痛感從鼻梁像四面蔓延。 殷紅的血從人中處緩緩流淌下來,滲進(jìn)他的唇縫里,他一張嘴便灌了一嘴的鼻血,疼痛促使他渾身痙攣,連眼睛都睜不開了。 顧休休挑起眉,看向元容,往他身邊湊了湊,用胳膊蹭了他兩下,挑著唇,小聲道:“從哪撿的石子?” 在中秋夜宴上那日,四皇子想要伸手攥她的手臂,便是一顆石子打斷了四皇子僭越的行徑。 后來在永安侯府,老夫人得知她當(dāng)眾向元容表白時(shí),大發(fā)雷霆,一時(shí)沖動(dòng)將手中的銀鶴手杖朝她迎面扔去,也是一顆石子憑空擲來,打偏了手杖。 顧休休當(dāng)初就懷疑是元容干的,但苦于沒有證據(jù),后來事情太多,她便也將此事給拋在了腦后。 方才她可是看得很清楚,那石子就是從她眼前飛了出去,絕對(duì)是元容干的。 元容見她還在樂呵呵的笑著,微微俯首,壓低了嗓音,在她右耳邊道:“豆兒,他罵你,你不氣?” “我氣什么?”顧休休挎著他的手臂,腦袋往他胸膛前倚了倚,嘴角的笑容更甚:“我夫君不是幫我報(bào)仇了……” “再說了,四皇子要被壓去詔獄,那詔獄可是劉廷尉的地盤?!?/br> 他現(xiàn)在罵的越狠,在詔獄里受的罪也越多。劉廷尉乃是奉皇帝之命審問四皇子,只要四皇子不死,茍著一條命在,那皇帝就不會(huì)怪罪到劉廷尉身上。 劉廷尉在北魏可是出了名的鐵面閻羅,手底下能叫人生不如死的刑罰數(shù)不勝數(shù),落在劉廷尉手里,四皇子不死也要脫層皮。 元容聽見‘夫君’二字,唇畔微揚(yáng),勾起淺淺的弧度,方才因四皇子有些陰郁煩躁的情緒,瞬時(shí)間門被她輕軟的嗓音撫平。 顧休休戳了戳元容的手臂:“你還沒告訴我呢,那石子從哪里撿的?” 顧懷瑾的院子比他的臉還干凈,也不知從哪里學(xué)來的毛病,說自己有潔癖,即便他不在洛陽城的日子,永安侯府的婢女和仆人也會(huì)一天打掃三遍他的院子。 地上別說是石子了,連片落葉都沒有。 “從你院子里出來,順手撿的?!闭f著,元容張開手掌,伸到她面前,露出了躺在掌心里的幾顆小石子:“砸的準(zhǔn)不準(zhǔn)?” 顧休休垂眸笑著,輕聲嘟囔了一句‘幼稚’,隨后踮起腳來,在他耳邊問道:“跟誰學(xué)的扔石子?” 元容從嘴里輕輕吐出一個(gè)字來:“你?!?/br> “……”她嘴角的笑意一僵,挑起眉梢來:“我?” 他勾起唇角,黑眸不知看著何處:“你小時(shí)候就喜歡拿石子扔人?!?/br> 那時(shí)候,有人在背后說他壞話,她便到處撿石子,兜在衣袖里,誰一詆毀他,她就拿石子扔那人。 但她砸的一點(diǎn)都不準(zhǔn)。 經(jīng)常會(huì)有人被誤傷,譬如劉廷尉,她二房的大哥……就連太傅都被她砸傷過。 甚至有一次,她還因?yàn)槿邮訒r(shí)用力過猛,將自己的手劃傷了。 元容只好自己苦練扔石子,而后再親自傳授她怎么拋石子才最精準(zhǔn)。 顧休休聽出他話音里的感嘆,有些惋惜道:“可惜,我都記不得了。” 說罷,她便拉住了他的手,左右搖了搖:“等以后你閑了,教一教我。” 元容聽著她撒嬌似的語氣,揚(yáng)起的嘴角,微微抿住:“好?!?/br> 西燕使臣明日傍晚就會(huì)啟程回西燕,屆時(shí)他會(huì)跟著他們一起離開洛陽,顧休休口中的以后,卻也不知道是何時(shí)了。 兩人雖然說話的聲音很低,但身邊的幾個(gè)人也不是聾子,顧懷瑾忍不住輕咳了兩下,像是在提醒兩個(gè)人注意場合。 顧休休這才想起,貞貴妃和四皇子被拖走了,但皇帝和靖親王還在這里。 她稍稍收斂了些,沒再跟元容貼著說悄悄話,只不過握在一起相交的手,卻依舊緊緊扣著。 皇帝瞥了一眼兩人,倒是沒說什么。靖親王看出皇帝似是想走,連忙上前:“皇兄,如今事情已經(jīng)明了,臣弟乃是被冤枉的!” “如何明了了?”皇帝頓住腳步,嗓音沉沉:“那封信只能證明你來顧家搜查,是受人蠱惑,卻不能證明那些從你住處搜查出來的罪證,與你毫無關(guān)系?!?/br> 靖親王愣了一下,似乎是沒想到皇帝會(huì)這樣說。他張了張嘴,想要辯駁,卻又不知從何駁起,只能問道:“那皇兄是什么意思?要憑著那些莫須有的罪證,給臣弟定罪嗎?” “今日天色已晚,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說。清者自清,你稍安勿躁,此事朕定會(huì)讓人徹查清楚?!?/br> 說罷,皇帝便擺駕回宮了。 靖親王惡狠狠瞪了顧休休一眼,便也甩袖離去。 原本熱鬧的院落里,一下寂靜了起來。 顧懷瑾舒了口氣,一拍手:“既然塵埃落定了,那就各回各屋,早些歇息吧?!?/br> 永安侯瞪著他:“兔崽子,你早就知道這件事?你沒事在你院子里殺什么雞,你不是潔癖嗎?” 顧懷瑾一聽這話,下意識(shí)想要辯解,永安侯卻像是預(yù)料到他想說什么似的,開口堵住了他的嘴:“別說你meimei想吃,你meimei最不愛吃的,就是你烤的雞,道是無滋無味,猶如嚼蠟。” 因此顧懷瑾烤的雞,放在餐桌上,顧休休連一筷子都沒碰過。 見顧懷瑾還想要狡辯,永安侯冷笑道:“當(dāng)你爹是傻子是不是?你最好給老子解釋清楚,不然下一個(gè)被埋在地里的,就是你的毛!” “不是,爹,這事你得問豆兒……” 顧懷瑾話還沒說完,一抬頭才發(fā)現(xiàn),顧休休早已經(jīng)不知在何時(shí),扯著元容開溜了。 于是,顧懷瑾就被永安侯提著衣領(lǐng)子,像是拎小雞一般,將他拎進(jìn)了寢室里。 這一夜,有人注定無眠。 而顧休休卻纏在元容身上,睡到了翌日的半上午。 等她睡眼惺忪地睜開眼時(shí),雙手仍牢牢鎖在他的手臂上,兩條腿也掛在他腰間門,姿勢略顯不雅。 元容不知何時(shí)已經(jīng)醒了,漆黑的眸中含著淡淡的笑意:“睡得好嗎?” “挺好的。”顧休休松開手,揉了揉眼:“你呢?” 元容挑起眉來,嗓音略顯低?。骸岸箖?,你覺得呢?”說話時(shí),顧休休正在往回收腿,小腿肚子不慎蹭過了起立的小元容,動(dòng)作倏忽僵在原處。 她好像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。 “你……一宿沒睡嗎?”顧休休小心翼翼地問道。 他低低應(yīng)了一聲:“嗯?!?/br> 顧休休連忙將搭在他腰間門的腿撤了回來,身子向后退了退,然而沒隔出多遠(yuǎn)的距離來,就有些退無可退了。 這是她未出嫁前的閨房,床榻容下她與顧月剛剛好,可元容若是跟她躺在一起,這張床榻便顯得有些小了。 雖然算不得擁擠,卻也沒有太大的空間門容得她后退。顧休休后背抵著墻面,小聲道:“我下次注意?!?/br> 元容往她身旁靠了靠,將她拉回了懷里:“注意什么?” “我不該壓著你,纏著你,讓你睡不好覺?!?/b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