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權(quán)御山河 第250節(jié)

    果然天才的世界是不能被常人理解的!

    雀兒聽得目瞪口呆,只覺得時休確實是那種只能活在傳說中的人。

    “可是……”雀兒忽然想到什么,“我怎么聽說江湖第一神偷只在江湖明著偷了大半年就銷聲匿跡了?。俊?/br>
    寧弘聽到這,便笑得更開了:“因為時休遇見了一位厲害的姑娘,把他給抓住了。他為了自己的小命,只能以身相許了。之后為了那姑娘,他便金盆洗手,再也沒有出來偷過東西了?!?/br>
    雀兒想起來方才寧弘說時夫人要生子了。而且,時休聽到時夫人名字的時候,膽慫的樣,看來寧弘說的都是真的。

    “這真是……英雄難過美人關(guān)啊……”雀兒感慨一句。

    凌樂看了看月亮的高度道:“快三更了,我回去復(fù)命,你們好生休息。尤其是寧公子,公子說了,你須得在許都再養(yǎng)幾日才能動身去北境?!?/br>
    寧弘一向很聽季涼的話,季涼這么做也是為了他著想。寧弘這次若是離開許都去打理北境新收的產(chǎn)業(yè),少不得要去上大半年。

    若是身子養(yǎng)不好,季涼是不會放心的。

    寧弘笑道:“是,全聽公子的。我一定養(yǎng)好了身子,再動身?!?/br>
    雀兒手里拿著二百萬兩銀票,心里五味雜陳,他道:“公子真的把這些銀子都送給我了嗎?”

    寧弘點(diǎn)頭:“你拿著吧,只當(dāng)是公子替你討回來的賠償。即便如此也買不回你的身子了?!?/br>
    雀兒抿了抿嘴,眼眸微紅。

    凌樂不再說話,越墻而出。

    *

    盛明州沒有抓到時休,只能收兵回城。

    今日這場在大相國寺引起的sao亂,明日少不得有人會在朝上嚼舌根。但是盛明州沒時間考慮這個,他坐著馬車,趕回盛府。

    還未到寢殿就聽見里面哭聲一片。

    他心中一緊,加快了腳步,推門而入,看見盛夫人與盛泉的妻子抱著他哭成了淚人。

    盛夫人見盛明州回來了,連忙站起身,撲到盛明州的身邊:“官人?。∵@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……泉兒……泉兒殘了,以后盛家再無所出了!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盛明州沒有聽明白。

    盛夫人又說了一遍:“泉兒身子殘了,那個殺千刀的斷了我們?nèi)獌旱拿?!?/br>
    盛明州當(dāng)即頭暈?zāi)垦?,盛夫人連忙把盛明州給扶住,他定了定神,看向盛泉,只見盛泉進(jìn)閉著眼睛,滿臉蒼白。手上青紫,衣衫襤褸。

    “有人看見送他回來的人嗎?”盛明州問盛夫人。

    盛夫人搖頭。

    盛明州雙手緊握,他到底是在與誰為敵?他設(shè)下了如此縝密的抓捕之網(wǎng)卻看不見自己的對手到底是誰!

    作者有話說:

    彩蛋提示:第三本預(yù)收《盛世山河》主角團(tuán)里的有一個主角,叫時均白。(見第三本預(yù)收文案,夢幻聯(lián)動,哈哈)

    第263章 狠絕 ◇

    ◎刑部收了銀子,卻沒放人?!?/br>
    昨夜真不應(yīng)該心軟放了寒期起, 應(yīng)該把他抓了,去見見寒期起現(xiàn)在效忠的對象。

    “官人……你抓到人了嗎?”盛夫人哭著問道。

    “沒有,對手太狡猾, 早就洞悉了我的行動?!笔⒚髦輷u搖頭,“我們要做好最壞的打算……”

    盛夫人聞言, 哭得更厲害了。

    盛明州很是沮喪, 他垂下頭,心中暗道, 對方果然是每一步都算到了,知道他會鋌而走險布局抓他們。所以特地找來江湖第一神偷,掉包銀票,華麗脫身,分兩頭行動,把盛泉送了回來。

    讓他既抓不住去拿銀票的人, 也讓他抓不住把盛泉送回來的人。

    那個人好像已經(jīng)知道了他今天晚上會在大相國寺布局, 可今晚行動的人, 都是下午才通知到人。而時休脫身的那個大天燈,不是半日就能做出來的東西。

    這說明, 今日之前,那人就已經(jīng)料到了今天交換人質(zhì)會出現(xiàn)的狀況。

    對方是有備而來。

    到底是誰有這樣的本事,可以算到他每一步?

    寒期起那日所言的神秘的江湖勢力,到底是何勢力?

    盛明州覺得, 能讓江湖第一神偷出手, 一定是江湖勢力才可以做到。

    這么說來,寒期起投靠的, 肯定不是皇族了?那, 即便是現(xiàn)在去求寒期起幫忙, 恐怕也沒什么用了。

    江湖勢力怎么可能左右朝堂之上的決定呢?

    盛明州緩緩地走向屋里擺在正廳的太師椅坐下,絕望地閉上了眼睛。

    忽然他的腦中閃過什么,眼睛猛地一下張開。

    公子季涼?!

    這些時日許都傳的沸沸揚(yáng)揚(yáng)的那個瘦弱公子,不就是住在南澤暮云峰上的鬼策軍師公子季涼嗎?

    這人說是來許都找薛燦看病,卻與安王扯不清楚。前些時日御史臺因為安王殿下私德問題,參了許安歸一本,不也是因為那個人嗎?

    若是許安歸早就與季涼有勾結(jié),那么……今日之事,就是安王殿下利用季涼在朝堂之外的勢力,所做的。

    盛泉也是公子季涼綁的?!

    這一切也都是在公子季涼的掌控之中?

    想到這里盛明州倏地一下站起了身子,瞳孔一縮——是了,一定是他!只有他才能布出這么完美的局!

    他與太子的對手,竟然是那個讓東陵帝國八年領(lǐng)土未向外擴(kuò)張一分一毫,僅憑一個個錦囊就捆住東陵的公子季涼!

    *

    第二日,刑部的判決書已經(jīng)送到羈押在刑部大牢里的人,牢里的人一片哀嚎。判流徙的人當(dāng)日就已經(jīng)啟程,判死刑的在牢里吃最后一口牢飯。

    余攝看見自己的決判書處斬株連四族,當(dāng)即就暈了過去。

    趙家人,除了國舅已經(jīng)發(fā)回原地禁足之外,其他人一律廷杖二十,然后送入大牢關(guān)押。只有趙毅直接判了斬首。

    這次行刑極快,下了判決的沒幾日,那些判了死刑的人犯就直接送到了朝東門街市口實行了斬首。

    斬首之日,北境五姓的家人全部都到了法場,他們的哀嚎之聲之上云霄。

    “為什么我們還了貪墨的銀子,官人還是處斬了?!”

    “我們明明還了銀子的?。〈笕?!大人你們是不是弄錯了?!”

    “父親!父親!”

    法場之上,刑部監(jiān)斬,盛明州望著臺下那群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人,紋絲不動。

    許多人都望著盛明州,喊道:“盛大人!不是換了貪墨的銀子就可以減刑的嗎!?為什么我們還了銀子,還是除了死刑!”

    “盛大人——”

    盛明州眼眸微低,靜靜地看著那些被官兵攔在法場之外的人,拼命地哀嚎。

    午時三刻,盛明州拿出板子,“啪”地丟在地上,朗聲道:“午時三刻——行刑!”

    “爹爹!”

    “父親——”

    “老爺——”

    一聽到行刑,法場周圍哭喊聲震天響,幾乎要把法場給掀了起來。

    劊子手手起刀落,北境五姓之人紛紛人頭落地。那些夫人小姐們瞬間暈倒,被下人們扶了回去。

    誅族之罪,很快也下到了北境四姓的家中。

    每個大家族家中耆老接到這個旨意,都是幾乎暈厥。

    這是怎么回事?北境四姓明明是還了貪墨的銀兩,怎么還是判了斬立決還株連了四族?

    這其中一定有鬼!

    家中男子盡數(shù)被帶到許都斬首,女子們變賣家產(chǎn),收拾細(xì)軟跟著囚車一起上了京都。

    她們一個個用自己的鮮血寫了一份份血書,在京兆府前面的擊鼓鳴冤。

    京兆府尹公良毅出來的時候,看見京兆府外跪了一地的女子,她們的手上都拿了一張血書,要求上呈天聽,求東陵帝給她們做主。

    京兆府在朱雀大街的頭上,離皇宮很近,這是許都一條非常繁華的主干道。

    這些女子跪在這里,引來無數(shù)人圍觀。

    一時間京兆府外人聲鼎沸,把寬有一百步的街道堵得水泄不通。無論是車輛還是行人都無法通過。

    公良毅當(dāng)即把府衙空出來,讓這群擊鼓鳴冤的女子都進(jìn)來,散了人群。親自把一封封血書收了起來,細(xì)細(xì)了解來龍去脈。

    公良毅聽了這些女子的訴說當(dāng)即察覺這事不是小事。

    這些人交上來的銀兩有一百八十萬兩,而且都有刑部收據(jù)為證。

    為什么刑部在裁決書上只字未提?

    公良毅與盛明州是同期進(jìn)士,他們那一屆學(xué)生只有他倆現(xiàn)在在許都,兩人關(guān)系不算親厚,但是同期的情分總在,所以在盛泉的事情上,公良毅一直多有包涵。

    可這次,這筆數(shù)字巨大的銀兩,不是公良毅一個人壓得住的。

    這事其實從一開始就不合理,因為趙家交還貪墨的銀兩,從一開始就交給了戶部,是戶部給寫的收據(jù),一式三份,一份戶部留檔,一份刑部留檔,一份交給趙家人保管。

    怎么這些人沒有把銀子交給戶部,而是交給了刑部?

    公良毅坐在公堂之上,看著下面跪著哭泣,一臉憤慨的女子許久,才拍了一聲驚堂木,所有人都屏息抬頭看向堂上。

    公良毅拿著厚厚的一塌血書,沉聲道:“各位的血書,本府已經(jīng)全部看了一遍,對于你們所要上呈之事有了大致的了解。若真如你們所言,你們?nèi)鐢?shù)償還了貪墨的一百八十萬兩銀子,而沒有減刑的話,這事本府還是要面奏陛下,請刑部來解釋清楚?!?/br>
    “公良大人!”一位稍微年長的女子,抬起頭,哭道,“那些被推上斷頭臺的,都是家里的頂梁柱,是我們的夫君、父親、兒子、孫子!我們都是變賣了家產(chǎn)才湊齊了這么個數(shù)額龐大的款項,不信大人派人去問問寧弘公子,我們的產(chǎn)業(yè)都是他收的!”

    “是?。」即笕?!”

    “公良大人您一定要給我們做主??!”

    “大人!救救我的兒子吧,他才五歲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