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明冉露出一個老成的笑容，溫馨又和藹：

    “我說了你也不會懂，我有兒子，你沒有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一分鐘后，衛(wèi)姜言親自拿著錘子還有釘子進了陸明冉的家里，叮叮當當?shù)卦诳蛷d那墻上敲了起來，陸明冉攔都攔不住。

    沒過多久，被吵到的樓下的鄰居開窗在罵。

    “別罵了，又有人中邪了。我看這次的還挺厲害，是個老家伙！”

    第27章 想知道陣法？不行（13）

    還好，雖然衛(wèi)姜言覺得他是中了邪，但只是敲了釘子，沒去借狗血潑他身上。

    陸明冉自此學(xué)乖，不再擺老父親的譜，衛(wèi)姜言這才覺得他沒有被誰附身，總算是平息下來。

    日子就這么風(fēng)平浪靜地過了幾天。因為要去指點蕭小姐布置陣法，張?zhí)鞄煱胍估锞拖Ａ?，沒再去十四中。

    周日那晚，陸明冉聽見系統(tǒng)說張?zhí)鞄熥罱男那楦裢獾睾谩?/br>
    “這都是你的功勞啊?！?/br>
    “你還不如說是我造的孽?！?/br>
    陸明冉望了望窗外沉沉的夜色，思忖片刻，起了身：“還是去一趟吧?！?/br>
    他不放心，要去醫(yī)院里親自看看。

    深夜里小區(qū)的住戶都很少出門，尤其是他們這一棟樓的人。陸明冉的腳步聲回蕩在安靜的樓梯間里，顯得莫名地陰冷，而等他走到了一樓，新的念經(jīng)似的聲音加入到了他的腳步聲里，使得他停下來，看向左邊。

    聲音來那位阿婆家。陸明冉記得很清楚，衛(wèi)姜言的狗血都是在這里借的。他一直在好奇，這家怎么會專門準備狗血這種東西。

    與此同時，吱呀一聲，那扇鐵門被一雙枯瘦的手推開，屋里的香燭氣息和念經(jīng)祝禱的聲音一齊地涌出來，涌向陸明冉。

    是阿婆，瘦小的她正站在門口，直勾勾地看著陸明冉?？此@樣子，好像就是沖著陸明冉來的。

    “阿婆？”陸明冉試探地叫了一聲，“這么晚了，你是要出門嗎？”

    “哦，我不出門，我以為你要來找我來著?！?/br>
    阿婆干癟的嘴唇動了動：“很多住戶夜里怕了都會來找我。我記得你，你是姜言的新鄰居。”

    說起衛(wèi)姜言，阿婆嘆息了一聲：“他和那個人好像?！?/br>
    誰？是和誰很像？陸明冉想要去問，阿婆卻退回去，把門關(guān)上了。

    其實看過小說的陸明冉心里已經(jīng)有了答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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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今夜的醫(yī)院因為那場重大的車禍，格外地混亂和悲傷。陸明冉一路走過來，見了不少承受不了的哭嚎的家長。

    他看著那些人，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父母。不知現(xiàn)實世界那邊自己有沒有被火化下葬什么的，他們那么愛哥哥，應(yīng)該不會為他的死掉太多眼淚吧？

    如果是這樣的話，那就挺好的，至少陸明冉心里能好受一些。

    胡思亂想時，陸明冉一抬頭，忽然看見了一個和他一樣在胡思亂想的人。

    準確地來說，那個男孩子簡直就是失魂落魄。他獨自拄著一根拐棍，靠著醫(yī)院的白墻站在那里，一雙滿是血絲的眼迷茫地望著來來往往的人。

    “邵小樹。”陸明冉下了論斷。

    “誒？”系統(tǒng)一愣，“我正要提醒你呢，你怎么知道？”

    陸明冉神秘地笑笑。

    其實道理很簡單，他一接近這個男孩子，就聞到了消毒水和辣條混合在一起的味道。這簡直太好認了。

    嗯，能走能動，情緒也很平和，看來張?zhí)鞄熣娴臎]有打人，用了別的辦法。張?zhí)鞄熓且粋€壞人，但他真的是一個好兒子。

    接著，陸明冉遠遠地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，立刻躲了一下。那是衛(wèi)姜言，按照小說里的情節(jié)來看，他是覺得今晚的車禍有些奇怪，這才走到了這里。

    陸明冉盯緊了他，當他路過邵小樹時，陸明冉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快要把肋骨撞斷了。

    有意思的是邵小樹的目光在衛(wèi)姜言身上停留了一下，而被他看著的衛(wèi)姜言便下意識地回望過去。

    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錯了幾秒，而那幾秒在陸明冉看來漫長得宛如一個世紀。

    終于，他們各自的眼里都只有對陌生人的冷漠疏離，目光交錯后又淡淡分開，一個繼續(xù)地發(fā)呆，一個繼續(xù)地走他的路。

    系統(tǒng)看了下進度條：“沒有任何進展?！?/br>
    陸明冉還沒來得及開心，就看見衛(wèi)姜言停下了，甚至還要扭過頭。

    ……這是發(fā)現(xiàn)了？

    陸明冉一下子屏住了呼吸，但衛(wèi)姜言的目標顯然不是邵小樹，而是身邊的一個女護士。

    這個時候陸明冉也注意到了那個女護士的不對勁……她的腳，是踮著的。

    這才是真的被鬼附了身啊！

    衛(wèi)姜言的動作倒是極快，他借著搭訕的名義把護士帶到隱蔽處，說話間右手在護士的背上快速虛空畫符，沒過多久護士就軟綿綿地癱了下去，被他攙著去找人了。

    那個虛空畫符的手勢，說真的，很熟悉。

    那是張?zhí)鞄煈T用的手法，他在房子里留下了自己的小玩意兒，還留下了日記這種東西，估計衛(wèi)姜言早就自學(xué)個七七八八了。

    “他和那個人好像?！?/br>
    陸明冉想起了這句話。

    小說里講道：他們兩個人，其實是同類。

    這種宿命感的確是很有意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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