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貓在怪談中向來是邪性的東西,陸明冉還聽過老頭老太養(yǎng)貓結果雙雙被奪了身體的怪談。此刻看著這只貓,陸明冉下意識地想到這些故事,右手微微地一顫,筷子磕到了杯沿上。 顧合就坐在他旁邊,聞聲扭過頭來看他。 陸明冉這下回過神來,順勢站起給顧合介紹這幾個人,至于介紹的內容,那自然都是瞎編的,比如他說他之所以認識了楚風,是因為他們兩個人合力捉一個招搖撞騙的神棍,一起跑過了三條街。 顧合聽了,微笑著和這些人說: “小陶這個人很好的,你們有事就來找他,不要客氣?!?/br> 于是幫陸明冉敲了一早上的鑼的小九端起果啤沉默地喝了一口。 費心費力幫陸明冉走陰的楚家兄弟對視了一眼,端著雪碧互相碰了一下。 大佬你可能還不知道,你的兄弟全靠我們照顧。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等吃完了飯,陸明冉抱著貓就沖出去,攔下那個穿著校服的男孩子。 “陳一青是吧,”陸明冉把貓朝他的眼前一晃,“我考核應該及格了,是不是?” 陳一青則看一眼貓,再看一看他,道: “我?guī)Р蛔咚瑧撌怯腥擞昧四愕难獨庾隽艘?,所以這貓只會跟著你?!?/br> 陸明冉想起來了,那陣被搶錢的時候,胳膊是很痛來著……看樣子是被取了血了。 “還有……” 陳一青有些不敢相信地看他:“你真幫楚家那兩個人把那個惡鬼搞掉了?” “說到底是顧合幫的忙。” 陳一青不說話了,震驚地看他。 之后陸明冉想抱著貓去陳一青家里住一晚,但陳一青沒那么好,陸明冉完全沒辦法跟著他回家,也沒有勇氣去對付他那五十六個干爹干媽,只好一個人抱著貓回了樓上。 恰好那時顧合正從房間里出來,兩人打了個照面。 擦肩而過時,顧合叫住了他,忽然笑一下: “總覺得你和以前有點不太一樣?!?/br> 顧合與小陶自小一起長大,兩家人是鄰居,兩個人玩在一起經常玩著玩著就打起來。小時候,某一次清明節(jié)小陶跟著家人上墳回來,顧合見了他扒著他使勁地打,小陶以為他和以前一樣在打著玩,就回過去一拳頭。 結果這一拳打偏了,直接讓顧合的左眼腫了一圈,他頂著這么一個熊貓眼,喃喃地說: “你的魂被嚇掉了,我?guī)湍愦蚧厝ァ!?/br> 昨天小陶確實是嘴饞,拿了別人家放在墳頭的果凍吃了,之后就看見一個吐著舌頭的阿姨在看著他笑。 那時小陶才知道,他的這個朋友和別人不一樣。 等再大一點了,上了學校,小陶的拳頭就沒再往顧合身上招呼過,全用來收拾招惹顧合的人,經常夕陽西下,兩人披著校服鼻青眼腫地坐在cao場上互相抄作業(yè)。 后來十四歲那年,因為一次水鬼的事,顧合遇見了他以后的師父。師父說你好賴得把書念完,等初中畢業(yè)了來和我說你愿不愿意和我走。 顧合決定要走。 顧合的父母在家里罵天罵地,罵了三天,晚上小陶偷摸摸地把他接出來,送他去車站。分別前小陶笑得很開心: “自從和你這個怪胎做了朋友,都沒有人肯和我在一起玩。現在好了,你走了,我就恢復正常人的身份了。” 如今再次見面,小陶還真算是正常人了,他們之間也不再是單方面的誰護著誰的關系。 顧合說:“以前他們見了我都嫌棄我,而現在不是這樣了。小陶,我可以護著你了。” 護著? 陸明冉轉過身來。此時剛好屋里的線路短了一下,走廊里的燈一暗一亮。 在這一暗一亮的時間里,陸明冉的眼中晦暗不明: “如果某一天,你會因為護著我而慘死,你愿意嗎?” “我……” 陸明冉抱著貓徑直回了房間,進去前順走了顧合房里的幾根紅繩把貓五花大綁。 “我不愿意?!?/br>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第二日陳一青的考核報告被正兒八經地送了過來,說是正兒八經,那是因為他居然寫了一封信過來,要他這天傍晚去他七mama家里。 那時陸明冉正一邊摸著貓的肚皮,一邊認真地向果果請教: “如果真的要養(yǎng)貓,為了貓貓的健康著想,是不是應該把它送去……” “閹了?” 感謝陳一青同學的那封信,至少,暫且保住了這只小貓咪的蛋。 在去七mama家的路上,小貓沒再肯露出過肚皮。陸明冉倒不在意,走進那條彎彎曲曲的小巷子里,在一個破院子門口停下來。 院里的中央有一個大水缸,里面養(yǎng)著妖艷得異常的荷花??粗@個,陸明冉想起來了一個人。 云姑。 小說里顧合為著小陶的事和司馬誠杠上了,在經過了一系列的升級逆襲打臉之后,顧合回到S市來問幾位老前輩借東西。作者為了情節(jié)的爽,描寫這幾位老前輩如何如何地刁難顧合,最后顧合面無表情地卷走了幾位老人家祖?zhèn)鞯乃屑耶敗?/br> 云姑便是其中的一位老前輩,顧合臨走前還砸了她的水缸,水淌了一地,地面上躺著一截森森的白骨。 顧合說這是邪性的東西,除掉最好。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