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五章 責(zé)任應(yīng)該是我來扛
不妙不妙,非常不妙。 博雅給的訊息已經(jīng)將本次事件的等級提升至國與國的高度,搞不好會出一堆人命,最糟情況還可能導(dǎo)致小規(guī)模的區(qū)域戰(zhàn)爭。 不只左梔子和守,連小阿姨都不應(yīng)該再追下去,原本以為只是權(quán)貴們仗勢欺人的性侵害事件,如今已發(fā)生質(zhì)變。 「知道的人不能說,不知道的查不得,我建議戰(zhàn)術(shù)性撤退?!逛鷥汉币姷乜囍?。 「這馬蜂窩真不能捅,雖然握有這天大秘密,但是要怎么勸大家全身而退?就算實話實說,感覺就像是被害妄想癥一樣。而且知道本身就有危險?!刮野纹饒髲U的隨身碟,焦躁地用它敲擊桌面。 「看來出發(fā)前我的判斷是正確的,全部都電到失憶,省事?!刮輧?nèi)的電燈,被潸兒散發(fā)的能量影響,嘶嘶乍響,閃爍不定。 「別爆氣,電腦都短路了,壞了要你賠!」我盯著哀號后自動重新開機的電腦,制止潸兒擴大災(zāi)害。 「所以說你想怎么瓣?」 「確定的是現(xiàn)階段不能報仇,只有等博雅爬上更高的位置,看他能不能改變現(xiàn)況?!?/br> 「你難道沒懷疑這份機密的來源?可能伊藤博雅就是個白面jian。」 「他的確有可能就是計畫中的一部分,正確來說我懷疑他的母親很可能就是當(dāng)事人之一。」 見潸兒滿臉問號,我進一步解釋。 「一位失勢的年輕議員,為什么有這么高規(guī)格的情報收集能力?」 「??!他本人就是政府特務(wù)!」潸兒大聲指著我的臉下結(jié)論。 「雖不中,亦不遠(yuǎn)矣。我一直在想那晚他去『clubheavenhall』的目的是什么?」 「『堵』岡本昭雄?!?/br> 「你也想通了嗎?」不虧是潸兒。 「『clubheavenhall』的mama桑『蘭』在剛剛的資料里出現(xiàn)過,當(dāng)年的紅牌分別是『梅』、『蘭』、『竹』、『菊』,其中的菊很可能就是『菊乃』,是伊藤博雅母親的化名?!逛鷥阂豢跉饨庹f。 「沒錯,當(dāng)晚保鑣們趕走伊藤博雅時說的話是,『上面交代,打斷他的腿,再犯就讓他消失在東京灣?!?,就表示上面的某位認(rèn)識他。就算被打倒在地,依舊是有恃無恐的模樣,然后當(dāng)我們救他時,他并沒有歡天喜地的感恩戴德,反而是直接打聽我的來歷,甚至問我哪個『組織』,種種跡象顯示他和『蘭』還有『岡本昭雄』本來就是認(rèn)識的?!刮一貞浿峭淼那闆r,整理道。 「而『clubheavenhall』在資料上就是這項極密特務(wù)計畫的外圍組織,而博雅的mama本身就是『刻意』被培養(yǎng)的特務(wù)?!?/br> 「資料上雖然沒有明說,但岡本靖和佐藤幸子可能都與那個組織相關(guān)?!菇又覈@了一口大氣。 「好難喔!小磊,我們收拾行李回臺灣啦!」潸兒將頭湊過來撒嬌。 雖然很想再深入,但連潸兒都打起退堂鼓,這件事確實不應(yīng)該再追下去。 守和靖,左梔子和佐藤,關(guān)係不如當(dāng)事人理解的那般。 但放手不管,豈不是讓心中萌發(fā)的正義再度蒙塵?就算有了從『如夢』得到的能力,想改變這社會不公的一小隅,依舊是難如登天嗎? 「是呀!安安靜靜的回家,乖乖把如夢似幻破關(guān),似乎本該這么簡單?!刮乙?,必須讓自己更茁壯,掌握阿笑所說左右世界的力量前,都不該妄自菲薄,更不該輕舉妄動。 「那其他人就——?!?/br> 臉上皮膚剛感到刺麻,我急忙回應(yīng):「不準(zhǔn)電,先跟小阿姨討論,她比較好講話。」 「但沒有證據(jù),小阿姨可不會輕易相信你?!逛鷥弘p手一攤提醒說。 「我知道哪里有證據(jù)?!?/br> 「耶?。磕睦锬睦??」 「京町屋。」 *** 在福岡休息一晚后,一早就搭乘新干線回到京都,期間我想了很多方案,在不觸及日本政府祕密的前提下,如何勸說左梔子和守,但對于一個阿宅來說,這難度好比是只用小子彈就想全破一碰就死的彈幕射擊游戲一樣。 結(jié)論是,勸說還是交給小阿姨適合,我只要能說服小阿姨撤退,一切就容易許多。 回到京町屋,此時屋內(nèi)正飄出炊飯?zhí)赜械拿紫悖恢钦l有間情逸致在煮飯? 中央小庭園的矮樹,樹梢已然稀疏,蕭瑟的秋意,撩起內(nèi)心的落寞,當(dāng)初的狂言,在國與國格局的斗爭下,竟顯得這么渺小。 「歡迎回來!」左梔子穿著花色的圍裙,從廚房端出一盆砂鍋,放在餐桌上。 「你……在煮飯?」見到她,頓時有些不知所措,只能隨口問出這種白癡問題。 「松茸釜飯、味增湯、配上京醬菜,來一起吃吧!」左梔子輕笑著,轉(zhuǎn)回廚房端菜。 我中邪似地隨著她進廚房一同端菜。 待坐定位,兩人合掌,一齊說了聲:「開動了!」 之后各吃各的,就連眼神也沒有交流,正確來說是我下意識地避開。 突然一筷子,她夾了一片醃蘿卜放進我的碗里,說:「看你不是在潛行,就是跑來跑去,有好好吃飯嗎?」 我嚥下口中的飯,回應(yīng):「lewis娛樂這兩天有甚么動作嗎?」 「凋零你用問題回答問題的習(xí)慣,真應(yīng)該改改?!棺髼d子嘴角往上一翹,關(guān)懷的提醒中,含有戲謔的味道。 「是、是這樣嗎?可能是本山人太偉大,凡人的問題我從來沒認(rèn)真聽,哈哈哈哈……。」這笑,是越笑越尷尬,也越來越小聲。 「你也遇到困難了嗎?」 「沒有,就是……再過十幾天我的簽證就要到期了,可能要先回國一趟?!刮矣檬聦嵲噲D掩蓋心虛,因為我真的就是這么打算,留下爛攤子給小阿姨處理。 「那……你還會回來嗎?」 「當(dāng)、當(dāng)然,我一定會幫你的。但是小貓,答應(yīng)我,在我不在的期間,千萬千萬不可以輕舉妄動,任何事一定要先跟小阿姨商量。」 「其實這些日子我也想了很多,像這樣好好過日子豈不是很好……?!棺髼d子目光溫柔的撒向一桌飯菜。 「那很——。」原本想順著她的話接下去,但瞥見她眼角的淚光,又硬生生吞了回去。 「可是我不甘心,我真的很不甘心,幸子的仇、集體污辱我的仇、cao控媒體抹黑的仇,打從沒死成那天起,內(nèi)心的怒火不斷疊加,燃燒著我。為什么那些壞事做盡的惡人,沒有人可以制裁他們?為什么這個社會對弱者如此不公不義?凋零你告訴我,除了復(fù)仇,我還能選擇怎樣的方式活下去?」 左梔子的眼白瞬間充血,那憤怒的紅線,牢牢纏住我的內(nèi)心。 面對這狂氣的漩渦,我驚覺不應(yīng)該讓小阿姨來獨自承擔(dān)。 這是我挑起的,責(zé)任應(yīng)該我扛。 「先別激動,能不能跟我聊聊佐藤幸子?我想多聽聽你們相處的細(xì)節(jié),我其實很好奇是哪樣的經(jīng)紀(jì)人能讓小貓你這般尊敬她?」 「你這是什么意思?」左梔子眼神銳利的射過來。 「別誤會,只是單純好奇,想知道是怎樣一位好人被惡人迫害,這樣更能激發(fā)起我的斗志嘛!」 左梔子深呼吸,穩(wěn)定下來后,隨即恢復(fù)笑顏,說:「故事會很長呦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