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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面的評論滿是“這波可以的”“秀恩愛都這么酷”“嚶嚶嚶牧齋霸道大總攻肥來了!”……白繼勞心想,呸,還霸道大總攻呢,來我家蹭飯時候的表情,跟樓下劉奶奶家的金毛一模一樣…… 金毛夾了一筷子紅燒rou喂進(jìn)嘴,沖白繼勞眨巴眼睛:“真好吃啊小白?!?/br> “嗯……” 其實(shí),白繼勞,有點(diǎn)尷尬。 現(xiàn)在他和張?zhí)叮幱凇拔覀兌贾绖e人誤會了我們的關(guān)系但是我們又確實(shí)有jian情同時我們又沒說破”的狀態(tài)。張?zhí)冻嗣刻旌桶桌^勞一起吃飯,開黑,也漸漸開始約白繼勞出去玩,逛逛街看看電影什么的。 白繼勞也接受。 但兩個人,誰都不說破那最后一步。 白繼勞知道這是因?yàn)槲迥昵暗氖虑槭冀K橫在他們中間,像一根刺,在rou里扎了太久,尖銳的疼痛感已經(jīng)漸漸消失,但這根刺也和rou融為一體,拔不出來了。 再說,白繼勞知道他和張?zhí)墩娴牟皇且活惾耍瑢W(xué)歷,家庭,經(jīng)濟(jì)情況……當(dāng)初他們在一起時,這些不可改變的因素引發(fā)了一次又一次矛盾——現(xiàn)在這些因素仍然在,難道不會再次成為他們的阻礙嗎? 他相信張?zhí)妒钦娴南矚g他——也許也有愧疚吧,無所謂,不需要分那么清。他也真的還喜歡張?zhí)丁?/br> 可“在一起”這事兒,也不是只有喜歡就行的——用愛發(fā)電嗎? (三) 十一月,廣州總算有了些涼意。 白繼勞和張?zhí)兜年P(guān)系越來越親密,昨天降溫,今天一大早白繼勞接到張?zhí)兜碾娫挘骸澳愣啻c(diǎn),降溫了。” “噢——你怎么這么早就起了?”白繼勞早上上班起得早些,張?zhí)稅鬯瘧杏X,一般都要睡到將進(jìn)九點(diǎn)。 “定了個鬧鐘給你打電話,”張?zhí)洞蛄藗€哈欠:“一會兒接著睡?!?/br> 這話暖烘烘的灌進(jìn)白繼勞耳朵里,烘得白繼勞整個人都輕飄飄的:“嗯,好,我知道了……你也多穿點(diǎn)。” “嗯,”張?zhí)缎α诵Γ瑳]睡醒的緣故,聲音有點(diǎn)軟:“晚上見?!?/br> “好,晚上見?!卑桌^勞感覺自己耳朵尖麻麻的。 但讓白繼勞措手不及的是,他沒在晚上和張?zhí)兑娒妗?/br> ——中午就見面了。 白繼勞不知道餐廳老板是怎么知道張?zhí)逗退氖虑榈?,但他就是知道了,五十多的大叔,面色黑里透紅:“白繼勞!死同性戀!滾!” 白繼勞整個人都懵了,身上還穿著昨天剛洗好,潔白如新的廚師服。 后廚里的人都停下來,看著他。幾個服務(wù)生湊在門口,沖里面張望著。 “我……”白繼勞說:“我是同性戀,這又怎么樣?” “死東西!同性戀有艾滋?。“??!你還敢來我餐廳?!滾!滾!” 老板氣得拎起一個平底鍋就沖白繼勞砸過去,白繼勞堪堪躲開。 他不知道平日里和氣的老板為什么忽然發(fā)瘋——同性戀怎么他了? 幾乎是小跑著,逃出餐廳。 三個作服務(wù)員的姑娘偷偷跟出來,小聲安慰白繼勞:“白哥,老板他可能……哎年紀(jì)大了的人就是這樣嘛,你別往心里去啊,我們——我們不歧視同性戀的!廣州西餐廳這么多,你再找別家做嘛,別難過,???” 白繼勞身體小幅度顫抖著,臉色煞白:“我……謝謝,謝謝你們……我走了……” 他從沒像現(xiàn)在這樣穿著工作服在大街上慢慢走過,時不時有路人投以打量的目光。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,腦子被嚇傻了似的,過了好久,才慢慢反應(yīng)過來,老板為什么要這樣呢?我是同性戀沒錯——可我沒有艾滋病,不會影響餐廳啊,他不信,大不了我去醫(yī)院檢查一下,把化驗(yàn)單拿給他看。 不,不……問題不是這個,不是艾滋病的問題。問題在我是同性戀。 可同性戀是問題嗎? 明明網(wǎng)絡(luò)上的人,他們就很輕松地接受了啊?說我和張?zhí)杜肮钒⌒愣鲪郯∈裁吹?,和說異性戀一模一樣嘛。 站在車水馬龍的街頭,白繼勞感到迷茫。 如果愛這個東西讓他連最基本的飯碗都保不住,那這個東西又有什么用呢? 他忽然,特別,特別想聽聽張?zhí)兜穆曇簟?/br> 于是他撥了張?zhí)兜碾娫挕?/br> 很快就接起來了,張?zhí)端坪跤行@喜:“小白?現(xiàn)在不忙嗎?” 哦,對,現(xiàn)在是中午,是餐廳里最忙的時候。 “我……”白繼勞停頓幾秒,說:“我被老板辭了。” 第25章 (一) 白繼勞和張?zhí)睹鎸γ孀贙FC里。 剛剛白繼勞回餐廳結(jié)了工資,老板已經(jīng)走了,財務(wù)jiejie把這個月的工資結(jié)給白繼勞,一路送他出了門。她三十出頭,已經(jīng)在這家餐廳做了五六年。 “小白啊,”她嘆氣:“別難過啊,這事不怨你,主要是老板吧,他……他兒子……唉?!?/br> 聽她這話的意思,老板的兒子是同性戀嗎?所以老板才會遷怒我? 但白繼勞也沒再問,反正事情已經(jīng)這樣了。 “梁姐,謝謝你了?!边@個月沒做滿,但是梁姐給他發(fā)了一整個月的工資。 “不謝,反正都在廣州搞餐飲,以后也許還能碰見呢。”梁姐笑笑。 張?zhí)墩驹诓贿h(yuǎn)處的樹下,看著白繼勞。 梁姐看見張?zhí)?,問:“你朋友??/br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