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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你的豪門聯(lián)姻 第20節(jié)

    可越掙扎,男人摟得越緊,失去理智的狐貍,直接張牙舞爪地一通撲騰,突然,“啪”地一聲——

    啊……氣氛尷尬凝滯,空氣安靜,顯得聲音格外清脆,還有,她有點手疼。

    祝染低頭看了眼、自己寧愿脫離大腦控制,也要為主人出氣的懂事小手,無聲無息蜷了蜷五指,很快又理智氣壯起來,眼睛溜圓地瞪他。

    誰讓他死皮白賴不答應離婚,還耍流氓,活該!

    周乾幾乎怔然了半分鐘,先是不動聲色抬起眼皮看了眼,以為把狐貍惹急了,瞧她飄忽的眼神,就知道是不小心。

    舌尖抵了抵被她扇過的臉,他盯著祝染,半響,自嘲地嗤笑了下,“正好,夫妻倆一起同甘共苦,多有緣分,染染別想著離婚了?!闭f完,才緩緩松開了禁錮她的手臂。

    不要臉!

    得了自由,祝染立馬毛躁地推拽男人的手臂、肩背,打開門,跟扔人形垃圾似的,用力將他搡出去,指著電梯的方向,兇巴巴地:“趕緊滾,在你把簽好字的離婚協(xié)議拿給我前,咱就別見面了,免得影響我心情?!?/br>
    不等人做出什么反應,“砰”地一聲,仗著房子隔音好,無辜的門被甩得震天響。

    祝染深呼吸,順了兩口氣,告訴自己,晚上生氣容易乳腺結節(jié),她是個正常的人類,怎能與狗同日而語。

    其實也沒多意外,兩家的牽扯的利益太多,他們要是一離婚,天越與祝氏都會陷入某種微妙的尷尬,周乾不同意離婚才正常。

    哼,反正她耗得起,她又沒有皇位要繼承,可不急著傳宗接代,周乾就不一樣了,周叔叔年輕雖然浪,但人家手段高,只有這么個名正言順的獨苗。

    周乾年紀說大不大,說小不小,可他不行啊,那么快,精,子質量肯定不行,多加幾年班,再不留后就留不了吧。

    到時候,別說他,就是周叔叔也得幫著想辦法。

    一門之隔的男人,并不知道里面的祝染如何在心里編排他。

    周乾盯著那道門,出神地看了好一會兒,直到入戶電梯廳的聲控燈自動熄滅,才慢慢回過神,深吸了口氣,就著漆黑朝電梯走去。

    回到是十九樓,原本不覺得,小姑娘搬走后,才豁然發(fā)現(xiàn),一個人住這套房,真的太大、太空了,空得毫無人氣兒。

    說實話,從a國回來的前幾天,他幾乎有些迫不及待,本以為回來就是溫香軟玉在懷,誰曾想是獨守空房的“寂寞冷”。

    時差未倒,折騰這么大半夜,傷神傷心,倒也沾床就睡,但再也沒有當初她躺在隔壁時,那種放任自己陷入沉睡的安定。

    所以今晚,他媽又來找了他——

    女人已經(jīng)神志不清,像只油盡燈枯的蝴蝶,在半圓的露臺飛舞,她瘋瘋癲癲地又笑又哭,盯著他痛苦地掩面流淚,跌坐在地上,行將就木地抽氣喃喃:“對不起,mama不該那樣對你,mama不該掐你,等等mama……”

    那天是她自稱mama最多的一天,可男孩卻高興不起來,女人已經(jīng)全然糊涂,自以為在不清醒的時候,已經(jīng)將他掐死,站在面前的,是她兒子的鬼魂。

    一場夏雨過后,空氣中飄蕩著裹著爛泥味兒的幽香,是滿院玫瑰被雨打落,風將慘案送到他面前。

    整個夢,最后只余下滿目的紅,青石板間隙里的凹凼,印出染紅的驚懼面孔。

    二十多年年,周乾不知道第幾次被驚醒,從床上坐起來,出神地盯著前方的黑暗,半響,長長呼出口氣。

    索性起床,打開窗簾,落地窗大開,夏夜熱風兜頭灌進來,整個人清醒不少。

    城市陷入深眠,一眼望下去,跨江大橋霓虹,分支路燈螢白,將城市的脈絡清晰描繪。

    回房找了盒煙,周乾叼起一根,慢條斯理點燃,腦子清醒得不能再清醒,不可能在睡得著,干脆去臥室外的陽臺抽煙。黑暗里,猩紅火星明滅,他垂下眼,單手一磕煙盒,又咬起一根。

    他不可能離婚,這輩子都不可能。

    周乾注視著夜色下黑漆漆的江水,伸手在煙灰缸里撣了撣煙灰。

    作為夜生活的意外,人生的污點,他媽對他只有恨,恨不得弄死他,數(shù)次都靠最后關頭的母親天性、救了他這條賤命;周城二十幾年來倒是全心全力地培養(yǎng),因為自己是他唯一的繼承人,父慈子孝在兩人之間,從來只適合用來嘲諷。

    他有野心不假,但如果她不再自己身邊,再宏大的野心、事業(yè),沒有她的分享,天越總裁的工作,跟站公司大門外當保安也沒多大區(qū)別。

    偏偏這這兩年,混賬地搞歪了主次,傷了人的心。

    祝染在他媽死的那個夏天抓住了他,那是他頭一回被如此主動、堅定地選擇,雖然一周歲的奶團子屁都不懂,可二十來年的陪伴,何嘗不是他此生所得到的,唯一純粹的感情,滿滿當當填補了女媧娘娘造他時天賜的空缺。

    周乾狠狠吸了口煙,冷淡吐出個煙圈,松散往后一靠,小狐貍要離婚甩掉他,想都別想。

    樓下車流交替了不知多少,霓虹路燈與天際晨曦無縫銜接,四十九層高的陽臺,濃烈的煙草氣囂張無理地趕跑清新弱小的晨早空氣,男人下巴浮出點青茬兒,小茶桌上的煙灰缸幾乎冒出了頭。

    周乾習慣性抬手,入目空蕩蕩的手腕,回過神,自己還穿著睡衣,改而拿起手機看了眼,還早,這個點兒敢去樓下開門,以小姑娘如今的狠心,起床氣能把他從四十八樓推下去。

    先去了趟公司,到了大小姐平日里起床的點兒,準時回來,毫無預兆撲了個空,后面幾天干脆沒去公司,仍舊沒見著人,一連幾天,祝染都沒在家,甚至讓陳助理查了整個瀾華巷的娛樂場所,也沒在。

    想起祝染前些天那句“不要見面”,周乾的心臟漸漸沉底,這是在躲他?

    事實證明,愛想多這事兒,不止有女人,男人也不遑多讓。

    別說躲他,祝染壓根兒沒記起他,因為剛簽了姜瑤的漫畫ip,這幾天都在陳舒華這兒,跟她一起塊兒論漫畫劇情,她是個按耐不住的性子,兀一簽下,就恨不得馬上拍成劇。

    所以,他們正商量著找編劇、導演和主演的事兒呢。

    “女主不太好定,男主公司倒有幾個符合,不如叫一起組個局,讓你過過眼?”陳舒華問祝染。

    “行啊?!弊H居貌孀哟亮藟K陳總親手切的水蜜桃咬進嘴里,四仰八叉躺在沙發(fā)上,舉著手機,口里含糊不清:“把姜瑤也叫上吧,可以讓她進編劇組?!?/br>
    周乾之前說姜瑤不簡單,該說不說,狗在看人上面,確實比人更精確、客觀,她決定給姜瑤一個機會,能爬起來,就是雙贏的事兒。

    陳舒華瞥她一眼,這么多年交情,狐貍尾巴一翹,就知道大小姐在想什么,挑眉:“行,反正你是金主,你說了算。”

    華染出品的很多影視,最大的投資方都是借著華染名頭的祝染,可能真是資本家女兒的天生技能,大小姐那雙眼比開了光的天眼還好使,看上的很少有不賺錢的,所以大小姐欽點的項目,她基本不會置喙太多。

    叫人通知公司的相關藝人,她們先過去,晚點那些人再來,畢竟明星們進出瀾華巷這種娛樂圣地,不借點兒夜色掩映好像都跟不上潮流。

    所以今晚是美男局,為了尊重“食色l性也”這一名句名詞,祝染坐在車里,笑瞇瞇地搖著尾巴,心情十分舒暢。

    “秦昭呢?那貨怎么沒在群里吭聲?”

    陳舒華好似眼里只有祝染,聽到這兒,語氣淡淡:“會來吧,哪次少了他?”

    “也是?!弊H居檬謾C屏照了照臉,心說估計又跟他爸吵架呢。

    三個人雖然經(jīng)常一起鬼混,但她和秦昭的情況更相似一點,秦昭他爹河邊濕了鞋,搞出個上不了臺面的私生子,為了繼續(xù)體面地待在臺上,不可能讓他進入自家公司,閑散養(yǎng)著已經(jīng)是最大的恩賜。

    不對,人家比可她好了不止“十萬八千里”,至少不用聯(lián)姻。

    剛到瀾華巷,就見那貨開著輛sao包敞跑,風風火火地追上來,“染寶!我來了!”

    祝染瞥他一眼,哼笑,正要賞他一根“國際友好”的中手指,手機鈴聲就響了,瞧見來電顯示,實實在在地訝異住。

    陳遇那執(zhí)拗清高的小孩兒,可不是會主動給她打電話的人。

    “陳遇?找我有事兒???”她把包扔給秦昭,一邊接電話,一邊跟著兩人往大廳里走。

    “祝jiejie,我拿到錄取通知書了。”少年澄澈的嗓音,明顯有些發(fā)緊,又故作放松地補充一句:“我來容城了。”

    那句“我能見你嗎?”在喉嚨里“一波三折”地滾了無數(shù)回,始終不敢問出口。

    作者有話說:

    爹那里挨的打,周總來還[吃瓜]

    emmm這章再打個預防針叭,第一章粥就說過這本不是傳統(tǒng)火葬場,不只寫火葬場,所以男主肯定會虐,但不會換,不可能男二上位嗷。

    如果主寫火葬場,前面粥就不會剖男主視角,只寫女主視角惹。

    推個預收《她給多少,我出十倍》專欄求收藏呀。

    宋雨寧是c大全校聞名的大小姐,嬌縱任性,無人敢惹。

    偏偏有個人處處和她作對,考試搶第一,招新?lián)屝律?,就連食堂占位都跟她搶。

    最近,c大校草陳斯嶼被人包養(yǎng)的傳聞傳遍各學院,眾多目擊證人說得有鼻子有眼。

    宋雨寧不信,那種討人厭的狗東西會有瞎眼的看上?

    直到,她親眼在校門口撞見——

    陳斯嶼吊兒郎當斜靠在豪車上,睨著容貌精致的年輕女人,眉眼冷淡:“給錢就行,別來學校找我,要臉?!?/br>
    宋雨寧看得興奮,整治死對頭的機會來了!

    所以等女人走后,她抱著折辱死對頭的心理,走到陳斯嶼面前,神情倨傲:“她給你多少,我出十倍。”

    陳斯嶼饒有興致的眼神從上到下往她身上一掃,拖著懶散調子:“行啊?!焙盟七€挺興奮。

    宋雨寧:不愧是以色侍人的狗東西。

    *

    這天,宋雨寧支使陳斯嶼陪自己逛街,正在與他爭執(zhí)要不要買露肩裙子的時候,偶遇他前任金主。

    漂亮女人看了她一眼,笑看著陳斯嶼,殷切道:“斯嶼,你不認我沒關系,將來你娶老婆總要給彩禮吧?”

    宋雨寧:???

    女人走后,她咬牙切齒地問陳斯嶼:“她到底是誰?”

    陳斯嶼勾著她肩,欠欠地笑得不行,在她耳邊一字一句:“生理角度來講,她是我媽?!?/br>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第19章

    聽了少年的話, 祝染先是一喜,真心實意為他高興, “恭喜呀, 離你的夢想又近一步。”說完,又嗔怪地問:“來容城怎么不告訴我?我好叫人去接你啊?!?/br>
    心說要不要順便把人帶這兒來慶祝慶祝,她隨意瞥一眼, 瞧這金碧輝煌的“夜”風格大高頂,無論從三百六十度哪個角度看, 都不像祖國的花朵該來的地方。

    “不用麻煩jiejie?!鄙倌瓴槐安豢海瑓s又半點不矛盾地溫順柔和,“我已經(jīng)找到了兼職和住處,jiejie不用擔心。”

    除了想迫不及待地見她,也是想著這邊兼職的工資會比鎮(zhèn)上高出不少, 他早成年了,若總這么靠, 不知道得等到哪個猴年馬月才能反哺回去。

    “這么快?挺厲害啊。”

    祝染若有所思, 自己錢給得不夠嗎?怎么又兼職。

    走前邊的秦昭扭頭瞅了眼, 大喇喇地嘖嘖抱怨:“誰呢?接這么久?!?/br>
    祝染沖他翻了個不失美麗的白眼, 回頭也沒過問陳遇兼職的事, 笑瞇瞇道:“行,過兩天再打給你呀,一起吃個飯, 也挺久沒見了?!蔽迥昵暗挠∠笠呀?jīng)很模糊, 只記一個青澀,卻不卑不亢、傲氣內(nèi)斂的影子。

    說完, 她匆匆丟了句, “先這樣, 我這邊有事兒,拜拜?!?/br>
    “好。”陳遇低聲落下一個字,盯著手機出神地看了會兒,與她的見面約定比想象中來得容易,不知是難以遏制的期待多一點,還是失落多一點。

    剛才電話里那道男聲,他聽得清清楚楚,聽起來不怎么像個好人,是她老公嗎?

    跟上前面兩人,秦昭四不像地挎著她的包,賤兮兮地湊上來拷問:“誰啊?乾哥?沒鬧離婚啦?”

    好幾天沒見,本來都忘了,乍然聽見這人的稱呼,祝染又來氣,瞪他:“閉嘴!”

    拿到簽過字的離婚協(xié)議之前,不想聽見有關狗男人的任何一個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