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女主冒領(lǐng)身份后我重生了 第69節(jié)
崔辛夷一直知道自己的大師兄當初是被困在了金丹中期的修為,師兄的修為本就比她高,又向來低調(diào),她沒留心仔細看,自然發(fā)覺不了師兄修為的提高。 白衣道君下巴微抬,沖崔辛夷道:“你自己去看。” 這時候,離擂臺近的人群中突然爆發(fā)出一陣歡呼聲,她往那里望去,只見擂臺上陡然出現(xiàn)一道白光,直上云霄。 白光里的傅其凇手執(zhí)一柄長劍,與侯鏡箔的劍相撞,兩道白色的身影正懸浮在空中僵持著。 周遭的弟子都被他們的劍風吹得踉蹌著往后退。 只有元嬰期的修士使出全力作戰(zhàn),才能對修為低的弟子們有這般大的沖擊力。 崔辛夷瞧著那兩道身影,眼睛微微發(fā)亮。原來逍遙劍道的弟子一旦悟了劍意,修為就能幾日之內(nèi)突破好幾階。 可是大師兄等來這一天卻花了許多年。 耳邊又傳來張闌清的聲音:“傅其凇因為家破人亡,仇人占了他家的洲主之位,一心想要復仇才導致修煉走火入魔。崔辛夷,你呢?” “你到底是因為何事,才使得金丹竟然比傅其凇當年破損得還要嚴重?” 作者有話說: 第83章 九淵劍宗 崔辛夷沉默了會兒, 沒有說話。 看她那副模樣,張闌清也沒有再問下去,兩人并肩站在一起, 等著守擂戰(zhàn)結(jié)束。 守擂戰(zhàn)最終以驚爆眾人眼球的傅其凇的勝利結(jié)束了。 崔辛夷見到大師兄贏了比試, 正打算迎上去找?guī)熃闼麄?,便見著崔韜正負手向他們走來。 崔韜早早便注意到了崔辛夷在傅其凇與侯鏡箔的比試剛開始, 她就跟著這位九淵劍宗的小師叔到了此處,明明別處那般熱鬧,又有辛夷的同門師姐師弟,她卻暗自與這張闌清待在一起。 按理說, 守擂戰(zhàn)是九淵宗門盛事, 張闌清作為宗門小師叔,更應(yīng)當全程陪伴他們這些賓客。眼下他卻私自離席,真是好生不懂禮數(shù)。 往日他不曾見過張闌清, 還曾仰慕過這位九淵劍宗的曛遲道君、名揚五洲的傳奇天才。 崔辛夷見父親來了,連忙向崔韜行禮, 問了一句:“父親怎么來了?” 崔韜的目光一時間沒有停留在她的身上, 反而靜靜打量了一番她身邊的張闌清。 張闌清見崔辛夷向崔韜行禮, 下意識也跟著行禮, 道:“久仰崔洲主大名, 今日一見, 果然神采非凡?!?/br> 可行完這禮起身, 他才意識到有些不對。按照輩分, 他與崔韜乃是平輩,怎能與崔辛夷一同向他行晚輩之禮。 他半弓的身子頓了一下, 又若無其事直起身。剛抬頭, 就對上了崔韜有些不善和莫名的眼神。 崔韜回了個平輩禮, 靜靜道:“曛遲道君這一禮在下可受不起。道君雖是少年英才,但按輩分也是我家辛夷的長輩,承蒙道君這段時日對辛夷的照顧,晚輩之禮在下實在承受不起?!?/br> 崔辛夷與崔韜相處的時日不長,但也早就摸清了她父親的為人,崔韜為人溫文爾雅,名聲在外一向不錯,何曾初見便對人這般陰陽怪氣。 張闌清倒沒聽出來什么,他只當崔韜講禮,對他方才行錯禮不滿,便從善如流地又拱手向他行了個同輩禮。 得知崔韜來找崔辛夷定然是有事相商,張闌清便先行離開了。 崔辛夷問:“父親找辛夷是有什么事?” 崔韜目光落在少女那張與崔夫人極其相像的臉上,崔夫人溫柔軟弱,臉上總是依賴的神情。崔辛夷卻不是,她雖溫柔,卻是個極有主意的。 崔韜:“北洲再過一月便有獸潮,屆時為父希望你們幾人都能趕回北洲,協(xié)助處理獸潮之事。” 北洲獸潮的事崔辛夷一直都是知道的。妖族聚集地鬼門森處在中洲和北洲的交接處,北洲與鬼門森交接處的妖族封印沒有中洲那般強,每年四月封印最弱的時候,都會有妖族突破封印,帶領(lǐng)獸族大隊踐踏北洲土地,禍及北洲修為低弱的散修們。 前世崔辛夷在北洲時,也經(jīng)歷過一次獸潮,知道其中的利害。 北洲每年都要向離得最近的中洲借兵,據(jù)北洲的民眾說,崔韜每年那個時候都會常常奔波忙碌于獸潮之事,也因此最受北洲民眾們愛戴。 崔辛夷前世就不止一次疑惑,崔仙客當初那個北洲世子的名聲那般大,怎么她從未聽說過崔仙客對北洲最大的隱患獸潮做過什么事來。 崔辛夷點頭:“父親,辛夷知道獸潮帶給修士們的危害,到時一定準時前往,協(xié)助父親處理獸潮。” - 傅其凇一劍停在了侯鏡箔的喉嚨處,險些停不住自己的手。他收回了谷雨劍,冷哼了一聲,才感到在心中積壓多年的郁氣終于平了下來。 對面的白衣清雋男人輸了這一劍,他久久不動,目光落在了傅其凇握著谷雨劍的手腕上。過了一會兒,卻突然勾起了一抹笑來,對傅其凇道:“傅師兄劍法精進不少,實在令在下欽佩不已?!?/br> 傅其凇只淡淡瞟了他一眼,傳音道:“你早該明白的,像你這樣的敗類,怎么可能為天道所容,你的修行遲早會出問題?!?/br> 他又淡淡嘲諷道:“別說是現(xiàn)在的你不及我,現(xiàn)在南書心中早已無你,待她突破桎梏,修為大漲,往后你連南書都比不上?!?/br> 侯鏡箔只靜靜聽著,忽而一笑:“鏡箔從來都只愿南書更好,望她大道永成,我們二人各自安好。她從泥潭中走出來,我是高興的?!?/br> 侯鏡箔說這話時沒有傳音,他耳邊那道熟悉的腳步聲果然在聽到他的話后停住了。 侯鏡箔轉(zhuǎn)身,方南書正靜靜站在不遠處,這一回,她的腳步只是頓了一下,便又若無其事地繼續(xù)往傅其凇這里來了。 “大師兄,你果然已經(jīng)悟了劍意,恭喜師兄,竟然一下子突破到了元嬰初期。” 女子眉眼之間本有一種冷艷,可眼下笑靨如花,硬生生沖淡了這點冷意,整個人嬌艷得讓人移不開眼。 傅其凇看了一眼侯鏡箔,果然見他的目光若有似無落在方南書的臉上,他側(cè)過身子,擋住了侯鏡箔的目光,笑著對方南書道:“師妹原本就天賦不凡,待悟了劍意,將來定然比師兄要更勝一籌?!?/br> 方南書聞言笑容更大。 這時候,孟雪川一下子走到了傅其凇身邊,左右細細打量了他一番,面上仍有些難以置信:“師兄竟然突破到了元嬰,竟然瞞得那么緊?!?/br> 傅其凇得意揚眉,笑得露出兩個虎牙:“本就是要讓你大吃一驚的,為何要告訴你。要是讓五洲的未來第一劍修聽著了,不得日日夜夜修煉,與師兄斗個不眠不休。” “師兄才不像三師妹那樣有精力,去跟你卷。”他說著,攬住了孟雪川的肩膀,將整個身子靠在了孟雪川的身上。 孟雪川一臉生無可戀,聽到傅其凇口里的“五洲第一劍修”,只覺得臉上又燙起來,出口反駁傅其凇。 反倒是方南書聽見了他們的話,問道:“對了,三師妹呢?” 孟雪川正想說崔辛夷方才是被小師叔給叫走了,就聽見了崔辛夷的聲音。 “師姐找我有什么事?” 傅其凇放開孟雪川,看了一眼姍姍來遲的崔辛夷,道:“師妹說找你有什么事?今天師兄給師門奪了守擂戰(zhàn)的魁首,師妹竟然沒有第一時間來迎接得勝歸來的師兄,真是令師兄好生失望?!?/br> 崔辛夷聞言挑眉,道:“師兄也不看看,之前的對手都是誰幫你打下去的,有些人真是好大的臉面,全將功勞歸到自己一個人身上了?!?/br> 聽見這話,師門幾人又笑開了。 侯鏡箔收了劍,望著在人群中笑得開懷的方南書,忽然覺得,好像有什么重要的東西在慢慢離他而去。 - 崔仙客自從見過崔韜后也回到了自己的洞府。 剛到了房間,他就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,黑衣斗篷人正坐在他的桌案旁,飲著他的茶。 “你怎么在這里?” 見到了許久未見的黑衣斗篷人,崔仙客的心情愈發(fā)煩躁,“如今宗門內(nèi)管得那么嚴,傅其凇大肆搜捕可疑之人的動作還沒停,你為何要冒著風險這時候來找我?你是想害我嗎?” 黑衣斗篷人聞言冷笑了一聲:“害你?傻孩子,你瞧瞧,從小到大,是誰守在孤苦無依的你身邊,幫你掃平在北洲府里的障礙,助你在北洲府上過得更好?!?/br> “更何況,若是我要害你,早就害了。我既然能進混進九淵,就一定不會讓人發(fā)現(xiàn),拖累于你?!?/br> 崔仙客只是冷冷地看著他。 這黑衣斗篷人自他有記憶時便陪在他的身邊,崔仙客小時候時還將他當成無所不能的仙人??涩F(xiàn)在他長得了,早早便接觸了修煉,就知道黑衣斗篷人這一身本領(lǐng),身上卻沒有一點兒靈力波動,是有異常的。 天底下能吸取靈力修煉的,除了人族修士,便是妖族也可以??墒遣晃侦`力修煉的,卻只有魔族一種。 魔族早就在五千年前便銷聲匿跡了,崔仙客知道有異常,可也從未往那上面想過。 黑衣斗篷人又道:“你瞧見今天的崔韜來了?他過去可曾為你來過?” 崔仙客只是一言不發(fā)。 黑衣斗篷人接著道:“你看他是怎么對崔辛夷的,又是怎么對你的。眼下崔辛夷都已經(jīng)是金丹初期的修為了,可你呢?你修煉不知道比她多了多少年,卻被她這個半道出家的給超過了?!?/br> 崔仙客道:“修行之事,本就是逍遙劍道比無情劍道晉級得快,她若是到了困境,我必能超過她?!?/br> “后面再超過她?”黑衣斗篷人重復了一遍他的話,“你以為等到了后面,你還有機會超過她嗎?你當崔韜這次特意叫她和你一起回去處理獸潮是為何事?” “崔韜此人,最是虛偽,他自己靠著獸潮積累的不少好名聲,眼下可不是個好機會,能帶著未來世子與他一同積累名聲去。” 崔仙客難以置信:“父親帶著我跟崔辛夷一起去處理獸潮,是在這次獸潮中從我們二人中選一個做世子?” 黑衣斗篷人道:“你倒是還不算傻到無可救藥。” 崔仙客面色沉了沉,一時間說不出話來,只聽黑衣斗篷人道:“若是現(xiàn)在選世子,你當你是那個心眼比誰都多的崔辛夷的對手?” “我勸你還是好生思量一番吧,到底是趕緊下手,還是一味心慈手軟等著崔辛夷奪走你的世子之位。” 說罷,黑衣斗篷人便要轉(zhuǎn)身離開。 崔仙客卻突然叫住了他。 “你要去做什么?”他早看過黑衣斗篷人離開的方向,并非是每一次在宗門中找過他后,黑衣斗篷人就會立即離開宗門的。 他隱隱知道,除了他的事,黑衣斗篷人還在做自己的事情。 往日崔仙客可以不管,可眼下宗門中處處守衛(wèi)森嚴,他還是擔心黑衣斗篷人被發(fā)現(xiàn)后連累自己。 黑衣斗篷人只是冷笑了一聲:“傻孩子,先管好你自己的事罷,我的事,你少管?!?/br> 說罷,黑衣斗篷人一個轉(zhuǎn)身,消失在了崔仙客的洞府里。 - 整潔寬敞的洞府里,一身白衣的侯鏡箔正盤腿坐在蒲團上打坐,靈劍放在了他的腿邊。 男子清雋的面容上沁出點點冷汗,秀氣的長眉也微微皺著。 此刻的侯鏡箔正在自己的內(nèi)境中。 宗門中少有人知道,除了映山道君和張闌清,侯鏡箔也是有內(nèi)境的。 他從不告知旁人自己有內(nèi)境,正是因為他的內(nèi)境中有見不得人的東西。 秋風蕭瑟的朱門前,一臉臟污,衣衫襤褸的小少年正蜷縮在墻角里啃著一塊硬得像石頭的餅子,他費勁地咬下來,大口大口咀嚼著。 為了逃離追兵,他已經(jīng)三日沒有好好吃東西了,這塊餅子還是他好不容易從別的乞丐那里搶過來的。 少年警覺著,一邊吃,一邊探聽著周圍的動靜。 忽然,耳邊傳出一陣整齊的腳步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