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嫁給真少爺他舅[重生] 第123節(jié)

    席亭舟打橫抱起方星泉,方蘅開車一路飆到醫(yī)院,好在方蘅有經(jīng)驗,直接征用警車,暢通無阻抵達(dá)目的地。

    二人焦急等在急救室外,期間一名醫(yī)生走出來讓病人家屬簽病危通知書,兩位商界叱咤風(fēng)云的大人物齊齊臉色煞白。

    “請問誰是病人紀(jì)鑫的家屬?”醫(yī)生籠罩在雙重低氣壓下,艱難地再次詢問。

    席亭舟反應(yīng)過來,“你說誰?”

    醫(yī)生茫然無措地復(fù)述,“紀(jì)鑫,請問誰是病人紀(jì)鑫的家屬?麻煩簽一下病危通知書?!?/br>
    聽清是紀(jì)鑫,不是方星泉,席亭舟感覺自己活了過來,“給我吧,我算他舅舅?!?/br>
    方蘅追問:“醫(yī)生,方星泉怎么樣了?”

    “方星泉問題不大,主要他身體底子比紀(jì)鑫好,大概十分鐘后就能出來了。”醫(yī)生回答。

    方蘅緊皺的眉頭得以松緩,席亭舟舒了口氣,感激覃老先生為方星泉調(diào)養(yǎng)好身子,否則按照方星泉從前那個身子骨,恐怕兇多吉少。

    不出醫(yī)生所料,十分鐘后,方星泉被推出來送進(jìn)病房,紀(jì)鑫經(jīng)過一番搶救,送入重癥監(jiān)護(hù)室,三天后轉(zhuǎn)進(jìn)普通病房。

    方蘅撇撇嘴,“真是便宜他了。”

    死罪可免,活罪難逃,他肯定會讓紀(jì)鑫付出代價,往后余生好好蹲大牢吧。

    日光和煦的午后,方星泉坐在輪椅上腿上蓋著薄毯,花園里梅花正開放。

    熟悉的腳步聲靠近,方星泉不用轉(zhuǎn)頭就知道來者是誰。

    “你來啦?!?/br>
    一雙纏著繃帶的手放在他肩膀上,“我?guī)戕D(zhuǎn)轉(zhuǎn)。”

    “好?!狈叫侨矚g冬日難得的陽光,花園里很安靜,偶爾有護(hù)工推著老人出來曬太陽。

    兩人走到人跡罕至的地方,方星泉毫不意外地開口:“你去見過紀(jì)鑫了?”

    “嗯?!毕ぶ廴鐚嵒卮?。

    方星泉望向蕭瑟的池塘,零星幾只鳥兒飛過水面,蕩開淺淺的漣漪。

    “那你應(yīng)該都知道了吧?!?/br>
    他勾起唇角,眼底濃郁的哀傷翻涌,聲音四平八穩(wěn):“我的真面目,我一點兒也不善良單純,更不是什么乖巧懂事的好孩子。”

    “抱歉讓你失望了,我接近你就是為了報仇,我是個徹頭徹尾的爛人?!?/br>
    作者有話說:

    抱歉來晚了,我以為我可以干完,高估了自己,加上姨媽痛攻擊,我完敗qaq

    第124章

    預(yù)想中的詰問, 憤怒,失望并未到來,回應(yīng)他的反而是一個寬厚的擁抱, 方星泉被男人從后面擁入懷中,溫?zé)岬拇劫N著他的耳鬢,“不要這么說自己,我會心疼?!?/br>
    方星泉呼吸顫抖, 強忍住喉頭的酸楚,認(rèn)真道:“我真的很壞?!?/br>
    席亭舟輕輕蹭了蹭他的側(cè)臉,語調(diào)溫柔而篤定:“這不妨礙我愛你?!?/br>
    “不要把自己陷進(jìn)泥潭中陪葬, 我還要愛你很久?!?/br>
    方星泉驟然紅了眼睛,嗓音嘶啞, 指甲掐進(jìn)rou里,他明明那樣不堪, 與席亭舟喜歡的模樣南轅北轍, 可席亭舟卻告訴他,他仍愿意愛自己。

    “席叔叔, 對不起……”

    少年聲音里參雜著哭腔,席亭舟心疼地捧住他的臉, 探身親吻他通紅的眼睛,潮濕的眼睫,如過往一般縱容而寵溺, “那就罰你一個月不許吃炸雞喝可樂?!?/br>
    臉上傳來微涼的觸感, 席亭舟指腹擦過他的眼睫, 面頰, 替他拭去淚水, 方星泉的眼淚卻越流越多, 猶如壞掉的水龍頭,他癟癟嘴委屈地討價還價:“半個月行不行?”

    席亭舟緊繃的唇角微微上揚,捏了捏少年因為哭泣泛紅的鼻子,無情拒絕:“不行?!?/br>
    兩人四目相對,半分鐘后齊齊笑出聲,方星泉一把抱住席亭舟的腰,虔誠認(rèn)真地道:“謝謝你。”

    謝謝你經(jīng)歷種種欺騙,依然愿意原諒我,謝謝你知道我表里不一,充滿瑕疵,依然愿意愛我,謝謝你無論何時,依然愿意溫柔待我。

    太多太多感謝涌到胸口,無法簡單用語言傾訴,方星泉拉拉席亭舟衣袖,濕漉漉紅彤彤的眼睛專注仰望男人。

    席亭舟心弦顫動,彎腰俯身吻上少年的唇。

    湖面景色依舊蕭瑟,岸邊卻仿佛春暖花開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“你什么時候知道的?”方星泉好奇詢問。

    席亭舟坐在對面長椅上,日光盛滿肩頭,俊美得不似真人,他掀起眼皮睨了方星泉一眼,“一直有所懷疑,真正確認(rèn)是秦嬈被抓那晚?!?/br>
    換句話說,就是他們倆第一次那晚。

    方星泉張了張嘴,心念稍動,席亭舟該不會對比過酒店那回,得出他們倆根本無事發(fā)生的結(jié)論吧?

    摸了摸鼻尖,方星泉心虛地偷瞟男人,“怎……怎么確認(rèn)的?”

    席亭舟遞給他一個明知故問的眼神,“從前沒經(jīng)驗被你忽悠過去算不得冤枉,經(jīng)歷過一回后,仍察覺不出異樣,你當(dāng)我傻嗎?”

    “咳咳……”方星泉假意咳嗽,扭過頭不敢看席亭舟的眼睛,果然如此。

    “那你為什么沒質(zhì)問我?若無其事繼續(xù)和我在一起?”方星泉回憶近段時間席亭舟對他的態(tài)度同以往并無差異,頓時升起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,席亭舟該不會是個戀愛腦吧!

    席亭舟薄唇微斂,輕輕搖頭,“我也很掙扎?!?/br>
    他抬首凝視方星泉的眼睛,如實相告:“我每天事情確實很多,工作繁忙,但實際上只要我想,完全能夠空出時間休息,席家和林家的事有專業(yè)律師團(tuán)隊處理,新公司這些年穩(wěn)步發(fā)展,雖然有了大動作,但按部就班就行。”

    “我故意讓自己陷入忙碌,因為我暫時不清楚該如何面對你,我很糾結(jié),我的理智提醒我你欺騙了我,我應(yīng)該找出你接近我的目的,你戲耍我的感情,踐踏我的尊嚴(yán),你必須得到懲罰?!?/br>
    方星泉攥緊拳頭,身體崩成一張弓,嘴唇泛白。

    席亭舟將他的反應(yīng)收入眼底,繼續(xù)道:“可是我的身體,我的靈魂,我的一切都不自覺偏向你,我總會下意識為你找理由,找借口,每同你見一次面,我的理智便崩塌一分,時間越久我越是深切地感受到我有多迷戀你。”

    寬大的手掌撫上少年蒼白的臉,指腹細(xì)細(xì)摩挲手下溫?zé)峒?xì)膩的皮膚,“星泉,當(dāng)我以為你消失在那場大火中,我再也無法見到你,觸碰你,親吻你,我忽然意識到我真正無法忍受的不是欺騙,而是失去你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能永遠(yuǎn)和你在一起,即使被你欺騙一輩子,我也心甘情愿。”

    方星泉很少聽席亭舟一次性講這么多話,向來喜歡獨自消化情緒的男人,愿意同自己剖白,仿佛將心掏出來呈到自己面前,方星泉不知不覺間早已淚流滿面。

    兩世經(jīng)歷,前世他花了一輩子去追尋家人虛無縹緲的愛,卻慘淡收場,今生無心插柳柳成蔭,意外找回真正的家人,得知自己是帶著期待降生的,而席亭舟則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驚喜。

    誰不想得到一份沒有條件的愛意,但腦子清醒的人都知曉,這種東西遠(yuǎn)比寶石更稀有,與其說是奢求不如說是妄想。

    可他卻遇上了,比寶石更珍貴,更璀璨的愛。

    他沒有說錯。

    席亭舟果然是他的太陽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方星泉的寒假大部分貢獻(xiàn)給了醫(yī)院,他自我感覺良好,方舅舅和席亭舟卻壓著他多住一段時間。

    作為本地人的周壹聽聞他受傷的消息,前來探病,瞧見方星泉住的獨立病房,吱哇亂叫,“我去我去,你這哪里是病房,完全是酒店高級套房?!?/br>
    他提著果籃進(jìn)來,就見一位阿姨把削皮切好的水果端過來,笑吟吟接過他手里的果籃,“您和小方先生玩,需要什么吩咐我一聲就行,我在小廚房里?!?/br>
    周壹目瞪口呆,“啥……啥情況?”

    他邊問邊用小叉子叉起一塊蘋果塞進(jìn)嘴里,“唔!!好好吃,怎么和我買的不一樣?”

    方星泉輕描淡寫道:“我外婆不放心我,讓家里的阿姨過來照顧我?guī)滋?。?/br>
    “好吃你待會兒帶點回去,我朋友他們送的,好像是今早剛從他們家果園摘下來空運過來的?!?/br>
    周壹張大嘴巴,萬惡的有錢人。

    “哦,對了我剛才來的時候遇上小喬了,他讓我替他問聲好,他沒臉見你?!敝芤佳氏驴谥兴?。

    方星泉應(yīng)了聲,沒接話,周壹偷覷他兩眼,“要我說本來也不關(guān)小喬的事,他就是太善良了,啥都往自己身上攬?!?/br>
    方星泉猜測紀(jì)鑫能在被人追債的情況下安穩(wěn)度日,甚至有錢去s市,其中少不了喬佑雨幫忙,喬佑雨或許認(rèn)為自己算是間接傷害了他,所以才無顏來見他。

    同方星泉推測的一樣,喬佑雨今天原本想來探望方星泉,本就躊躇搖擺的心在遇到周壹的剎那,宛如做賊被抓,倉皇逃竄。

    誤打誤撞遇上被兩位警察守著的紀(jì)鑫,他坐在輪椅上,一身寬大的病服罩在他瘦削的身體上,空蕩蕩地漏風(fēng),身上多處纏繞著繃帶。

    似乎心有所感,紀(jì)鑫忽然側(cè)過頭,一眼發(fā)現(xiàn)走廊上的喬佑雨,高大的青年被窗戶透進(jìn)來的光照耀著,干凈得不真實。

    紀(jì)鑫完好的右眼漸漸睜大,心中升起一股難言的情緒,他是來看自己的?

    然而,下一秒,從前他百般羞辱,無論如何也趕不走的青年,竟在他的注視下往后退了一步。

    剎那,溫暖的陽光化作冰霜雨雪將紀(jì)鑫吞沒。

    紀(jì)鑫嘴唇囁嚅,試圖喊出青年的名字,青年倏地擰緊眉頭,排斥地再次后退,頭也不回地跑開。

    “喬佑雨!”

    紀(jì)鑫大叫,嗓子只能發(fā)出粗糲難聽的音節(jié),身體遽然僵硬,他忘記了,他的聲帶在那場大火中被濃煙熏壞了,他再也無法正常說話,也再無可能喚出青年的名字。

    因為他心中的惡念,他試圖拉方星泉同歸于盡,而方星泉卻在擺脫他后,在他奄奄一息之際,折返回來用藤蔓將他拖出去。

    “我巴不得你死,但我還是希望盡可能干凈點,別把他弄臟了?!?/br>
    迷蒙間,紀(jì)鑫聽到這樣一句話,方星泉口中的「他」大概是指席亭舟吧。

    紀(jì)鑫感受得到方星泉是真對自己動了殺念,明明只要把他留在這兒就行,死無對證,誰也不會懷疑方星泉,可僅僅為了席亭舟,方星泉就放棄了如此大好的機會。

    他可能永遠(yuǎn)無法理解。

    唯一可以視物的右眼盯著青年離開的方向,逐漸干澀然后因為刺激泛起水霧。

    是的,他無法理解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天氣逐漸寒冷,春節(jié)在萬眾矚目中到來,方星泉終于可以回家靜養(yǎng),由于外公外婆不放心,方星泉被迫回方家住,外公每天換著花樣給他燉湯補身體,外婆作為千金大小姐,待字閨中時十指不沾陽春水,沒道理嫁人后得下廚,于是外公特意拜了大師傅學(xué)習(xí)各系菜式,外婆偶爾心血來潮也會下廚,舅舅比起精致的菜肴更擅長炙烤和粗獷的大鍋菜,全是參軍野外生存時自己摸索出來的。

    外公和家里阿姨輪流喂食下,方星泉成功胖了好幾斤,席亭舟結(jié)束近日堆積的工作來探望他,沒忍住捏了好幾回少年臉頰的小rou膘,成功將人惹怒,趕他睡了客房。

    “緊張嗎?”金唐撐著下巴打量正被人整理著裝的方星泉。

    方星泉微微抬起下巴任由服裝師替他調(diào)整領(lǐng)帶,“還好?!?/br>
    金唐笑咪咪調(diào)侃:“聽說各界名流大佬都來了,全是奔方少爺你來的哦?!?/br>
    聞言,方星泉打了個寒噤,兒時被紀(jì)家夫妻拉著上臺表揚節(jié)目的心理陰影涌現(xiàn),幸好舅舅他們沒叫他準(zhǔn)備節(jié)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