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湯浩努力按下心底的火氣,盡量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更真誠,“我不比付辭差的?!?/br> 他早就看不慣付辭了,什么都壓他一頭。 他也察覺到了付辭對祈言的寶貝勁,祈言要是跟了他,付辭得氣死吧? 再說,以祈言這長相跟身段…… 可沒等他多看,祈言就后退了一步,跟他保持距離,相反,還打量了他一眼,跟看商品似的。 下一刻,他在祈言眼里看到了明顯的嫌棄。 “不好意思,我對你沒興趣?!逼硌允栈啬抗?,毫不猶豫地拒絕。 長相平平,身高跟他差不多,哪來的底氣? 何況湯浩明顯跟付辭不對付,八成是拿他當(dāng)刺激付辭的工具,真當(dāng)自己這么好騙? 湯浩將他面上的鄙夷跟不屑盡收眼底,祈言盡管沒說出來,可這種無言的嘲諷比語音更傷人,他惱羞成怒,之前裝出來的和藹瞬間消散,“祈言,你別不知好歹!” 他說完就想去抓祈言,給人點顏色看看。 有些人總是要收拾過才會老實。 祈言見他撲過來,靈活地后退一步,手抄起旁邊裝飾用的小花瓶,毫不含糊地朝湯浩頭上砸過去。 他早就看到了這個瓶子,對上湯浩一點都不虛。 湯浩狼狽地躲過,可肩頭還是狠狠被砸了一下,砰的一聲,花瓶碎裂開來,濺起的瓷片滑過他的臉,一道血痕浮現(xiàn),他痛得嘶了一聲,“媽的,你來真的!” 祈言這力道根本沒有手下留情! “正當(dāng)防衛(wèi)而已?!逼硌悦嫔蛔?。 他要是真砸到湯浩的頭,以這花瓶的體積,也不會造成什么過于嚴(yán)重的損傷,況且他們這個角度,門廊外面的監(jiān)控是能拍到的,足以證明是湯浩先動的手。 祈言早在發(fā)現(xiàn)湯浩的瞬間,就給自己找好了退路。 這點傷,算是還了之前湯浩往他身上看的惡心目光。 他本以為湯浩會見好就收,沒想到對方被臉上的痛感以及空氣中隱隱的血腥味刺激的理智全無,根本沒管祈言擋在他前面的碎花瓶,氣的直接沖了上來。 祈言沒想到他這么不經(jīng)激,目光微凝,視線落在對方裸露在外的皮膚,等會只要他找好角度…… 可沒等他動手,余光瞥見洗手間門口猛地沖進(jìn)來一個人,抬起一腳狠狠踢到湯浩的背上,湯浩都來不及反應(yīng),直接往前一個趔趄撞到了洗手臺上。 祈言都聽見了那一瞬間湯浩身體跟堅硬的洗漱臺面碰撞的悶聲,伴隨著一聲痛極的慘叫,湯浩臉色一下白了。 看來撞的不輕。 付辭將人放倒之后,第一件事就是查看祈言有沒有受傷,確定對方?jīng)]什么事后,才松了一口氣。 他見祈言半天沒回來,就來找,沒想到撞見了兩人對峙的這一幕。 付辭剛想說什么,猝不及防看到了祈言手上握著的碎裂的花瓶,祈言握的很緊,指尖泛白,明顯之前受到了不小的威脅。 他臉色一下就沉了,在他來之前,湯浩已經(jīng)對祈言動手了? 他想都沒想,直接對著還沒緩過來的湯浩就是一腳,“誰準(zhǔn)你動我的人了?” 祈言看著付辭一臉的戾氣,暗道不好,剛想上去拉人,可卻直接被人拿走了手間的花瓶,付辭還將他推出了洗手間,鎖上了門。 “付辭,你出來!”祈言叫了好幾聲,里面都沒人應(yīng)。 他已經(jīng)好久沒見過付辭這么暴戾的模樣,上回還是高中那次,班里幾個小混混不知道怎么惹到了付辭,被他直接從教室拖到了廁所,付辭更是差點因為這件事休學(xué)。 眼下的情景,幾乎跟當(dāng)時一模一樣。 * 洗手間內(nèi)。 湯浩被付辭揍了好幾拳,鼻青臉腫,哀嚎道:“別打了,我只是喝多了!” 付辭聞言面無表情地抓著湯浩的頭發(fā),將人摁在水龍頭下,打開閥門,冰涼的水直接從他的頭上淋了個透徹,“現(xiàn)在清醒了嗎?” 現(xiàn)在十幾度的天氣被自來水從頭澆下去,冰冷刺骨,很多直接甚至流到了衣領(lǐng)里,讓湯浩說不出的狼狽。 他沒想到付辭能這么侮辱他,都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(jì),不僅被祈言蔑視,現(xiàn)在又來一個付辭,湯浩一下就爆了,“草,付辭你特么有病嗎!你跟祈言什么關(guān)系啊這么護(hù)著他,怎么,睡過了,不許別人碰?” “祈言的滋味不錯吧?還朋友,裝什么呢?” 付辭表情頓時猙獰起來,手下用力,將他的頭往水面下摁,“你再說一句試試?” 湯浩被水底的窒息感以及付辭話里的狠意嚇住,不過片刻后又繼續(xù)梗著脖子嘴硬,“喲!看你這樣子還沒得手???那你占著祈言做什么?” “遲早有一天,我要把他搞到手,他細(xì)皮嫩rou的,滋味肯定不錯……” 他說的越來越臟,既然打不過付辭,還不如逞逞口舌之快,反正付辭又不敢真的拿他怎么樣。 湯浩剛這樣想,就感覺脖間被一個冰涼的東西抵住,對方手底用力,皮膚被劃破的痛感清晰又直接。 水池瞬間被血色暈染開,一片刺目的紅。 付辭用花瓶的碎片壓著湯浩的脖子,聲音一字一頓,滿是煞氣:“你說什么?” 湯浩聽出了付辭語氣里的陰狠,他掙扎,對方還按著他的后腦勺往瓷片上壓,他長這么大,頭一次感覺死亡距離自己這么近。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