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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的, 二十五還沒走,還睡在我床上,而我昨晚在軟塌上將就了一晚。 要說辛苦,女帝比我慘多了,被揍了一頓,跪了半晚,最重要的是身心受創(chuàng)。 神仙哥哥非但沒有和她貼貼,反而變成了一個魔鬼,嘻嘻。 “陛下身邊的芙蓉來問,可否入內(nèi)服侍陛下起床?”長史進來輕聲詢問,女帝需要上早朝。 “自然。”我露出一個笑容,曠工是不好的,反正又不是我要加班。 送走恍恍惚惚的女帝,天剛蒙蒙亮,我就走到椒鳳宮門口,一步步登上臺階。 作為四貴君之一,我其實有資格乘坐轎攆。然而,頭次請安就如此輕狂,容易被人群嘲,再者,我好歹也是個男人,難道被風(fēng)吹一吹就化了嗎?侍寢過也不行,雖然什么都沒做,但我不想背負“腎虧”之名! 我來得雖早,但椒鳳宮里已經(jīng)有好幾個人:除了幾個投靠君后的低階君侍,就是格外老實的宸君。 君后寶座在正中,左側(cè)臺階下有一把黑檀木高背座椅,內(nèi)殿左右各擺了兩把黃花梨木座椅,再往下各三把普通凳子,總共十二個座位。 椒鳳宮大宮人已候在旁邊,領(lǐng)我坐在右邊第一把黃花梨木椅上,宸君坐在我斜對面。 他對我點點頭,這里是君后宮中。所以,其他君侍不必向我行大禮,高位的頷首示意,低位的稍稍欠身。 之后各宮陸續(xù)到了,都趕在太陽升起前。 四把黃梨木椅上都坐著高位君侍,左起第一是賢貴君,第二是宸君,右手第一位是我,第二是榮君,他身體病弱很少出門,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他。 劉美人坐在左邊第一把普通凳子上,萬從侍在右手最末位置。 還有不少低位君侍連椅子也沒有,就站在各宮主位身后。 東方太陽升起之時,宮中敲響晨鐘,君后隨即從內(nèi)室走出,身后排開四個貼身宮人,打扮低調(diào),氣勢卻很足。 眾人起身行禮,君后也不擺架子,溫聲免禮。 然后,所有人視線不可避免集中在空空如也的黑檀木高背座椅上。 哦豁,皇貴君還沒來呢? 雖然皇貴君之前請安時也常常告假,但好歹都派人提前知會,直接不來……破壞宮規(guī)不說,君后也不會輕易作罷。 然而,皇貴君這些年在宮里作威作福慣了,君侍們面面相覷,竟是沒人吭聲。 我身邊的榮君咳嗽兩聲,輕輕捂住胸口,好一派病弱美人的模樣,而對面賢貴君連笑容弧度都沒變,宸君眼觀鼻鼻觀心,好像要把自己衣服看出一朵花,劉美人動作灑脫放松,也不愿做這個出頭之鳥。 環(huán)視整個宮殿,也只有我的位份足夠高,且是君后那邊的人,理當說兩句。 “第一次向君后請安,竟然沒能見到皇貴君,真是可惜。” 眾人一臉:果然如此。 我看向君后,話題卻突然一轉(zhuǎn),道:“君后一日不見,看著越發(fā)高貴不凡?!?/br> 眾人:???你的話題是不是轉(zhuǎn)得太過生硬?馬屁是不是太過直接? 君后只是笑笑,溫聲道:“三郎一日不見,怎么越發(fā)會哄人了?” “君后有所不知,德貴君向來會哄人,前幾天還把臣的文房四寶哄去一套,”劉美人笑著隨口抱怨,“臣這些日子就在想,等德貴君正式入宮,一定要把好東西都贏回來?!?/br> 有他插科打諢,宮殿里氣氛更緩和幾分。 君后也沒打算再計較皇貴君的事情,順著話頭道:“三郎剛?cè)雽m,你就想著他的好東西。” “難道不是因為劉美人玩游戲輸了?”我開玩笑道。 “反正滿宮都知道,臣最不擅長玩游戲,你找我玩,還說不是哄我東西?” 賢貴君笑了:“那上次玩狼人殺,究竟是誰贏了?” 話題逐漸扯遠,反正沒人想自觸霉頭,碰皇貴君這個雷區(qū)。 然而,有些事有些人,不是你想躲,就能躲得過的。 正當椒皇殿里氣氛融洽時,突然聽到殿外一聲凄厲至極的哭叫:“初九求見君后!” 初九是皇貴君身邊的貼身宮人,宮里誰都認得。 頓時,殿內(nèi)談笑聲像被按下暫停鍵,寂靜得仿佛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,眾人紛紛看向君后。 后者沉穩(wěn)抬手:“讓人把初九帶進來,在外面嚎算怎么回事?” 沒多久,一個宮人就跪了進來。 “皇貴君那邊出了什么事,你好好說?!边@宮人嚎得君后頭疼,下意識按了按太陽xue。 初九就跪在我附近,也不知道皇貴君從哪里找的宮人,這嗓門都快比得上長坂坡三爺,我腦瓜子嗡嗡的。 初九止住哭嚎,斷斷續(xù)續(xù)交代來龍去脈。 皇貴君本來一早上就起床洗漱,準備來椒鳳宮請安,臨走之前,慣例看了看自己的寶貝玄鳥蛋…… “什么?玄鳥蛋碎了?!這才不到三個月,那里面的孩子?” 初九一想到那副景象,又開始嚎起來:“沒了,兩個小皇女都沒了?!?/br> 兩個?竟然是雙胎? 至于他說的小皇女,倒沒多少人在意,三個月不到,孩子初具人形,但要分辨性別還是有些難,應(yīng)該純粹是皇貴君宮內(nèi)人的腦補。 我頓時有點牙疼,蛋碎了?淦,玄鳥蛋那么脆的嗎? 考慮到陛下膝下無女的凄慘情況,哪怕看不慣皇貴君,君后也不敢怠慢和子嗣有關(guān)之事,一方面派人稟告陛下,另一方面干脆帶著整個后宮,浩浩蕩蕩趕去皇貴君的丹桂宮。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