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(3)
傅尹希來到她的座位前,關(guān)切的說:「冬瑤,我爸爸脾氣有點差,希望你能理解他?!?/br> 閔冬瑤瞇起眼,不敢相信她的演技更勝一籌。 「我覺得你還是找時間去跟他道歉比較好,畢竟現(xiàn)在科技很發(fā)達,他只要向其他教授找到你之前的考卷,比對一下筆跡,很快就會找到證據(jù)了?!?/br> 她笑了起來,「原來如此,就是你吧?調(diào)包考卷的就是你。」 「什么?你在說什么?你誤會了?!垢狄o辜的說,「我那天只是看見有一張考卷掉在地上,還寫著你的名字,怕你會沒成績所以就幫你交上去了……」 所以說,那張100分的考卷真的是禹棠的。 閔冬瑤交了自己的考卷后,沒有特別去管禹棠那張寫著自己名字的考卷,更沒發(fā)現(xiàn)它不見了。 「難道那張考卷不是你的嗎?」她驚慌失措的摀住嘴巴,「對不起,冬瑤,但是那上面寫著你的名字,我以為――」 「閉嘴,不要用娃娃音跟我講話?!归h冬瑤終于忍無可忍,「如果真的只是這樣,那教授最好會沒發(fā)現(xiàn)我有兩張考卷。」 傅尹希睜大眼,訝異的問:「冬瑤你有兩張考卷嗎?」 「你別再裝了,很噁心?!顾訔壍牡闪艘谎?,「我告訴你,不要以為你爸爸是教授就有靠山,你如果繼續(xù)耍心機,信不信我讓霍朵把你家徵收了!」 「你有本事就試試看?!垢狄B柭柤?,表示不在乎。 那張終于露出本性的臉頓時點燃了她的怒火,閔冬瑤一把扯住她的衣襟,將人押到桌前。 豈料她什么話都還沒來得及說,傅尹希便驚聲呼喊了起來。 「冬瑤,你不要激動!真的和我無關(guān)……」她突然軟弱,十分委屈的流下眼淚。 當(dāng)韓浚和周玥一同趕到現(xiàn)場時,閔冬瑤才意識到她為什么忽然之間收起獠牙。 好一個裝可憐。 「閔冬瑤!你們是怎么了?」韓??匆娏鳒I的傅尹希,一瞬間有些懵了。 「你看不出來嗎?一個在假哭,一個在教訓(xùn)她。」周玥沒好氣的說。 果然是真朋友,她感激的望著周玥。 傅尹希低聲啜泣,「韓浚,我沒有――」 「韓浚,你不是要跟我們一起吃飯嗎?」閔冬瑤打岔她,「走了。」 周玥一眼明瞭,推著韓浚的背將人帶走。 「韓?!?/br> 背對著傅尹希的哭聲,閔冬瑤齜牙咧嘴對他說:「你敢回頭就絕交?!?/br> 但他依然有些過意不去,稍稍轉(zhuǎn)頭瞥了一眼,確認(rèn)傅尹希沒哭到斷氣昏了過去。 「你回頭了,絕交?!?/br> 閔冬瑤雙手交叉抱胸,加快腳步。 「……」 韓浚和周玥對視了一個無奈的眼神,也迅速跟上。 「不是,你――」 「不要問我跟那女人有關(guān)的問題?!归h冬瑤氣呼呼的說,「還有,我們絕交了,你不準(zhǔn)跟我講話?!?/br> 他乾笑了兩聲,轉(zhuǎn)頭向周玥釋出求救的信號。 周玥自信點點頭,搭上她的肩,「那我呢?我可以跟你講話吧?」 「嗯,你當(dāng)然可以?!顾幻胱兡?,甜甜的回應(yīng),「怎么了寶貝。」 周玥回頭看韓浚,他趕緊說:「你幫我跟她說,我一點也不關(guān)心她們剛才發(fā)生什么事?!?/br> 「好,韓浚說,他一點也不關(guān)心你們剛才發(fā)生什么事?!?/br> 「嗯?韓浚是哪位?」閔冬瑤毫無形象的挖了挖耳朵。 周玥笑了出來,轉(zhuǎn)頭要他繼續(xù)說:「然后呢?」 「我只是想問她現(xiàn)在還跟禹棠在一起嗎?!?/br> 「就這樣?一次多說點,我傳話可是很累的?!?/br> 他撓了撓后腦勺,「我之前就說過那傢伙一臉就是渣男樣,絕對不是什么正常人,上次閔冬瑤問過我他的事后,我前幾天無意間留意了一下,發(fā)現(xiàn)了一個不得了的消息,一直想找機會告訴她?!?/br> 這回又說一個太長,可把周玥的記憶力考倒了,她抓狂的說:「哎,你們自己聊吧,老娘累了。」 「你就幫幫我嘛,她又不理我――」 「你調(diào)查了什么?」閔冬瑤猛然望向他,一下子從無視進化到關(guān)切。 韓浚愣了幾秒,「你不是要跟我絕交嗎?」 「不絕交了,你好好給我講一講。」她放慢腳步與他平行,佔了一個好位置仔細(xì)聆聽。 「喔……就是我朋友在系辦工讀,然后在確認(rèn)新生資料的時候,發(fā)現(xiàn)根本就沒有禹棠這個人?!?/br> 閔冬瑤沒感到太意外,畢竟他能說不來上課就不來,考卷不交也無妨,肯定只是沒有選課的旁聽生。 周玥倒是十分激動,「難怪啊,他看起來就不像十九歲,說是二十九歲可能還比較合理?!?/br> 「所以呢?你調(diào)查的就這樣?」 「當(dāng)然不只如此。」韓浚自豪的抬起頭,「所以我有點好奇就去詢問另一位在學(xué)務(wù)處工讀的朋友,請他偷偷幫我查查看,結(jié)果查了全校學(xué)生、教職員的資料,也沒有禹棠的名字?!?/br> 她忽然靈機一動,「那學(xué)生之中有沒有叫做『藍(lán)久熙』的人?」 那張他一直想拿回去的駕照,上頭就寫著這個名字。 如果禹棠根本不是他的真實姓名,那最可能的就是叫做藍(lán)久熙了。 「藍(lán)久熙?我是沒聽過這個名字,但我可以幫你問問?!?/br> 「等等,現(xiàn)在的重點是,禹棠不是這間學(xué)校的學(xué)生?那他來上傅教授的課要干嘛?」周玥有些不安。 韓浚調(diào)侃道:「所以我才說閔冬瑤你小心點,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,還能暈船暈得亂七八糟?!?/br> 要是平時,她絕對是一拳揍向韓浚,但這回他都擺好閃躲的姿勢了,卻沒等到揮來的拳。 周玥抓緊她的手,「冬瑤,他的目的該不會是你吧?畢竟你說上次霍朵的珠寶――」 「欸。」閔冬瑤給了她一個眼神,示意她先回避這個話題。 畢竟,眼前的韓浚可是霍朵保安大隊長的兒子呢,這個正義魔人上週才一口出賣她而已。 所幸韓浚并沒有發(fā)現(xiàn)任何不對勁,說得十分起勁:「說到霍朵的珠寶,你昨天有出席那個池鳶老師的珠寶展覽嗎?」 「當(dāng)然沒有?!?/br> 她記得父親上週提過,說是為了致歉舉辦的。 「池鳶老師獨家未公開的作品『天使之吻』又遭竊了,聽說做案手法又是一樣的神不知鬼不覺,他們懷疑嫌疑人和上次是同一個,你知道這件事嗎?」 聽見關(guān)鍵詞,她急切的問:「你說嫌疑人是同一個?」 那不正是那位失聯(lián)的前男友嗎。 「是啊,你爸爸這次真的氣壞了。」韓浚聳了聳肩,「他竊取的如果是定價最貴的就算了,偏偏拿了一個獨家設(shè)計、全世界就只有一個的展覽作品,直接抹煞了池鳶老師的心血?!?/br> 閔冬瑤越來越摸不透禹棠了,他看上去明明不笨,要錢的話有這么多更值錢的東西能偷,怎么會如此不知死活敢惹閔遠(yuǎn)第二次。 「他們現(xiàn)在懷疑那位犯人肯定是池鳶老師的愛好者,要不然沒理由偷價值較低的天使之吻?!鬼n浚說著說著有些感嘆,「但他這么做,傷害最大的非池鳶老師莫屬了,那些可都是她努力的結(jié)晶?!?/b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