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宮嬌婢 第17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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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南香,來,喝一碗綠豆湯。” 南香接過小宮女遞過來的一碗綠豆湯,她喝了一口,眼睛一亮:“好甜??!” 一旁一個小太監(jiān)道:“白日天熱,太子爺體恤宮人,吩咐一人一碗綠豆湯,這糖啊,一定要放得足。” “大家伙都記著太子爺這份情。”經(jīng)歷過勞累后,沒有什么能比一碗甜甜的綠豆湯更能解暑宜人。 南香笑著點(diǎn)點(diǎn)頭,心想自己也記著太子爺?shù)那椤?/br> “南香jiejie,您還要嗎?” 南香搖頭:“一人一碗,我已經(jīng)喝過了?!?/br> 雖然南香年紀(jì)不大,但已經(jīng)有不少宮人喊她jiejie了,在這宮里從來不是按歲數(shù)排輩,因著她是太子殿下寵信的貼身宮女,東宮里哪怕年紀(jì)比她大的,也要喊她一聲jiejie。 一碗甜甜的綠豆湯下肚,南香很是心滿意足,雖然她們家太子爺有時候脾氣古怪了些,待下人卻不算苛刻,在吃食上更是寬厚極了。 南香這段日子在太子殿下身旁,跟著吃了不少好吃的。 她的肚子很爭氣! 南香成為女官后,本來飲食就比之前提高了一個檔次,還能跟在太子爺身旁蹭吃蹭喝,可謂是神仙日子。 夏日里喝甜甜的綠豆湯,冬天就能跟著太子殿下喝暖洋洋的羊rou湯,即便是怕冷的小南香也不禁開始期待寒冬臘月的到來。 只不過這會兒仍舊暑熱,唯有早晚涼爽,寒冬臘月還早著呢。 * 如果說太子殿下身上有了任何變化,最先發(fā)現(xiàn)的人要數(shù)南香。 清早,天還沒有大亮,南香悄悄地打了個呵欠,檢查過一應(yīng)物事后,照例帶著人走進(jìn)寢宮,伺候太子殿下洗漱更衣。 她將茶水遞給太子殿下,太子漱口三次。 吩咐指揮小太監(jiān)們給太子更衣時,拿著金玉腰帶的南香陡然發(fā)現(xiàn)了一件事: ——太子殿下似乎胖了。 這不是她空口胡說八道,她手中的腰帶可以證明,太子爺?shù)囊路o了些,腰帶亦是。 “……殿下?” 南香仰著頭看向自家太子爺,她們家太子殿下的臉?biāo)坪跻舶l(fā)生了些許微妙的變化,殿下的面容仍是那樣俊美,卻減少了幾分少年氣,多了屬于男人的英俊,當(dāng)然……也豐腴了些許。 李驍?shù)哪樕舻搅藰O點(diǎn)。 他不去看略微緊繃的腰帶,而是盯著面前的小宮女,這丫頭的五官眉目比先前長開了不少,膽子也比以前大了不少,竟然敢自作主張仰頭“偷”視太子殿下。 太子殿下暗中磨牙,他無倫左看右看,還是上看下看,眼前的南香除了眉目舒朗展開了不少,還是那雙盈盈如水的眼眸,小巧挺直的瓊鼻,如鮮花一般的櫻唇…… 沒胖啊? 不僅瞧不出哪胖了,養(yǎng)得更是比以前還要絕色動人。 或許還是有兩個地方胖了的,李驍?shù)哪抗怙w掠過那鼓鼓囊囊的地方,腦海里浮現(xiàn)她彎腰折花時的畫面,太子殿下抬手摸了摸鼻子。 太子爺心頭暗恨這鬼熱天什么時候才過去,全都給孤?lián)Q下紗衣,裹上棉襖。 他的目光轉(zhuǎn)向一旁站著畢恭畢敬的陳公公。 陳公公眼觀鼻鼻觀心,默默不說話。 陳公公心頭感慨萬千,想到這么個絕色大美人天天杵在身旁,太子殿下仍然能忍得住,不可謂是——他們太子爺就不是個一般的男人。 另外,陳公公也佩服他們家太子爺眼光驚人,一眼挑中了南香,陳公公也沒想到南香這個小丫頭竟然是如此“絕色佳人”。 南香這丫頭剛來東宮時,她雖然容貌五官出眾,身段氣質(zhì)卻不出色,放在四個美貌婢女中算不得多么出挑,而在太子殿下身旁待著,整日湯湯水水養(yǎng)著,見識也多了,五官也要長開了,都快要脫胎換骨了。 ——還是他們家殿下會養(yǎng)人。 若是等到將來,太子殿下給南香開了臉,這絕色佳人該是何等的光彩照人。 只不過……太子殿下究竟行不行,這就是個不可言說的問題。 咳。 太子殿下身旁多了幾個清秀的小太監(jiān),也沒見殿下有什么特殊的關(guān)注。 陳公公不敢再深想了。 當(dāng)然,有時候他還是會深想一下下的,根據(jù)太子殿下的寢衣,嗯,應(yīng)該是能行的,但為什么又不行呢…… “陳公公,應(yīng)找人來給太子殿下量體裁衣,新做一批衣服?!蹦舷愀惞馈?/br> 陳公公回過神來,點(diǎn)點(diǎn)頭:“是該如此。” 太子殿下的臉一整天黑如鍋底。 李驍站在書案前,他提著筆,看著眼前的白紙,手中的狼毫卻是大半天都沒能落下。 事情何故至此? 他瞥了眼身旁站著的小宮女,南香收到了自家殿下的眼神,殷切道:“太子殿下,您有何吩咐?” 李驍搖頭,冷著臉寫下了一個氣勢洶洶的“忍”字。 寫完了之后,他回憶起這段日子,每日用膳時,總有個喋喋不休的花瓶: “殿下,這芙蓉雞絲色白如雪,鮮美異常,聞起來有如……” “殿下,這紅燒獅子頭……” “太子殿下……” 總有些人,在書房里沉默寡言,用膳時廢話連篇。 作者有話說: 香香:我憑本事喂胖了太子殿下。 第19章 緣分 夕陽西下,李驍站在小閣樓窗臺前,東宮里整齊有序的宮人次第點(diǎn)亮屋檐游廊下的燈籠。 殘陽還未落盡,已經(jīng)是一盞盞明燈亮起,屋內(nèi)的燈照亮一墻暗壁。 南香將燈放在一旁,按太子殿下的要求,拉開幾個抽屜,仔細(xì)尋找一枚印章。 這對她來說是個困難的差事,柜子里存放的印章太多了,大部分是先太子李頊留下的各種印章,這些印章不僅材質(zhì)不一,上面印著的字更是五花八門。 印章上的字體亦是奇奇怪怪的,對南香來說無異于鬼畫符。 南香記著那圖案,繼續(xù)翻找。 李驍回過頭,凝視著南香認(rèn)真尋找的背影,此時天已經(jīng)暗了大半,屋外的殘陽被黑云籠罩,只剩下豆點(diǎn)大的一團(tuán)橙云猶在垂死掙扎。 南香每日穿著淺淺鵝黃紗衣,橘紅似鴨蛋黃的下裙正如每日的晚霞,李驍每次看見夕陽的時候,總會第一時間想起她。 她的妍麗容顏如落日余暉,霞光萬丈,笑起來的時候,宛如海上升明月。 此時她的裙擺被屋內(nèi)的黑暗吞沒,只留下點(diǎn)點(diǎn)的橘色,恰似窗外的風(fēng)景。 李驍走到她身后,南香仍舊專注著手中的事,沒有察覺到他的到來。 太子殿下垂眸,掃過散落一地的裙擺,鬼使神差的,一腳踩了上去。 ——驍。 找到了! 南香眼睛一亮,她拿起那一枚印章,下意識便要站起來,嘴里欣喜道:“殿啊——” 她還沒站起來,整個人似乎被猛然拽了一下,身體向下摔去,卻又在這時,她的腰肢被什么攬住,臉頰貼在了結(jié)實(shí)而又溫暖的胸膛之上。 站穩(wěn)后的南香不需要抬頭,單是那件她親手為他穿上的衣服,就足以讓她嚇的魂飛魄散。 李驍松開了她纖細(xì)的腰肢。 “殿、殿下恕罪?!蹦舷愎蛟诘厣?,低著頭,雙手捧著一枚小小的印章。 “太子殿下,印章找著了?!?/br> “起來吧。”李驍轉(zhuǎn)過頭看墻上的畫,淡淡道:“放那,往后仔細(xì)著點(diǎn)?!?/br> “是。”南香如蒙大赦,退出殿外時,發(fā)白的臉才逐漸恢復(fù)血色。 她走到燈下,驀地覺得掌心里有點(diǎn)灼燒的痛感,低頭一看,卻發(fā)現(xiàn)自己掌心里印上了一個“驍”字。 許是剛才拿印章的時候,握得太緊了。 南香走后,李驍拿起那枚屬于他的印章,轉(zhuǎn)過頭往柜子上瞥了一眼,繼而走到榻前坐下,在明燈之下細(xì)細(xì)看那枚印章。 雖然他看的是硬邦邦的印章,腦海里想的卻是方才的那一抹柔軟。 ——真是軟得一塌糊涂。 ——還真沒長胖。 太子殿下放縱自己的思緒回味了片刻后,拿著印章的手逐漸用力,他的指尖都開始發(fā)白。 如果放在民間,這算什么? 李驍?shù)哪X中陸續(xù)跳出“登徒子”、“道貌岸然”、“衣冠禽獸”等等諸如此類的詞。 他感到匪夷所思,心想孤竟然做出了這般無恥之事。 李驍閉了閉眼睛,做下了一個決定。 不能再繼續(xù)這樣下去了。 * 這天是茹素日,為殿下新做的衣服恰好也到了,南香的手輕柔地?fù)徇^那一套嶄新的素白常服,繼而為其一一挑選各樣佩飾。 太子殿下向來不太在意這些東西,只要不出大毛病,給什么就穿什么,只會在偶爾提一些特殊的要求。 南香伺候太子到如今,深諳太子殿下喜好,李驍便放任她為自己選擇每日衣裳佩飾。 南香選好了幾樣玉佩香囊,內(nèi)心很是歡喜,她是宮女,每日穿來穿去還是那幾樣,太子殿下的衣衫服飾則不一樣了,每日都穿新的。 她很喜歡看太子殿下?lián)Q上各式各樣的衣服,喜歡為自己主子打扮,就好像在為一盆花修剪枝葉,將它打理的漂漂亮亮的,十分有成就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