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美強慘的be美學(xué) 第132節(jié)

    可從宮門口到攝政王府也用不了多久,況且他走的時候坐的是馬車……

    下一秒,少年儲君忍不住泛起懊惱,他怎么又下意識關(guān)心起連慎微了,每次都是如此,真是怪事!

    應(yīng)璟決今日剛領(lǐng)了差,還要去詔獄和大理寺走一趟,便道:“本宮給老師送了點東西,等老師醒了,你便告訴老師,說本宮已經(jīng)來過了?!?/br>
    天南:“是?!?/br>
    天南收好應(yīng)璟決送的東西,單獨放在了一個地方。每次太子殿下送東西,主子嘴上不說,他卻看得出來,主子高興。

    主子高興,他便高興。

    接下來一連七日,京城都熱鬧非常,應(yīng)璟決熟悉了南安舞弊案之后,上手非???,其中免不了大皇子和三皇子使絆子。

    應(yīng)璟決被擺了幾道之后,冷靜地吸取教訓(xùn),快速成長,找準(zhǔn)時機便笑著咬回去。

    景成帝放權(quán)他南安舞弊案的那一刻,這場皇位之爭,才徹底打響。

    皇城針鋒相對的氣息一點也沒傳到沉寂的攝政王府。

    連慎微昏迷第四天的時候,風(fēng)恪給他把了脈,神情還算平靜,說高熱已經(jīng)退下,第五天就能醒。

    可是這都第七天了,連慎微還是沒有任何動靜。

    風(fēng)恪頭發(fā)都揪掉了不少,顛三倒四的念叨著‘這不應(yīng)當(dāng)啊’了整整兩天,反復(fù)調(diào)整可用的藥材,忍不住開始懷疑自己的醫(yī)術(shù)是不是砸了他們風(fēng)家祖?zhèn)鞯恼信啤?/br>
    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,好不可憐。

    他不知道的是,這不是他家祖?zhèn)麽t(yī)術(shù)的問題,是有人無視他的努力,不想醒。

    宮渡窩在識海里,頹廢的打游戲,植物大戰(zhàn)僵尸玩了無數(shù)次,還在玩第一關(guān)。因為他根本就懶得去點植物去打僵尸。

    直到第九日的正午。

    有名身著銀甲、墨發(fā)高束的少年郎,策馬揚鞭而來,吁的一聲立馬東從城門之下。

    身后馬蹄聲聲,煙塵升起。

    城中守衛(wèi)喝道:“什么人!”

    少年郎手中長/槍一甩,他舉起令牌,朗聲道:“忠義侯府,代鎮(zhèn)北將軍厲寧封,回京覲見!”

    第83章

    厲寧封回京的消息, 如一捧熱水,倒進了沸騰的油鍋。

    這對太子黨而言無疑是一件喜事,畢竟厲寧封和太子殿下是大小長大的交情。

    不過應(yīng)璟決親手殺了厲寧封的姨丈欒秦甘, 又叫大皇子和三皇子黨的人心里犯嘀咕,忍不住去想,萬一厲寧封因為這件事, 和太子鬧掰了呢?

    那可是他們的機會啊。

    厲寧封面圣之后,圣心大悅,下旨在三日后,于太極宮舉辦接風(fēng)宴。

    東宮。

    應(yīng)璟決剛準(zhǔn)備去忠義侯府, 就聽見殿外傳來一聲張揚的聲線:“殿下~”

    厲寧封嘴里叼著不知道從哪摘下來的一根草, 蹲在應(yīng)璟決殿外的一顆老樹上,笑瞇瞇的沖他打招呼。

    “好久不見呀殿下, 聽說你突破開陽境了, 恭喜恭喜啊。”

    面圣不許穿戴盔甲, 是以他換了身深藍色的勁裝,覲見的時候非常沉穩(wěn),現(xiàn)在吊兒郎當(dāng)?shù)南駛€二流子。

    應(yīng)璟決無語片刻,沒好氣道:“給本宮滾下來?!?/br>
    厲寧封腿一動, 隨即僵住, 臉色變了。

    “……艸腿麻了!應(yīng)璟決救我救我救救我!”

    應(yīng)璟決心頭一跳,沒來得及做出反應(yīng),便見他這位摯友砰的摔在老樹下的草叢里。

    應(yīng)璟決:“……”

    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。

    丟人。

    少年儲君一秒變臉, 翻臉無情, 扭頭就走。

    厲寧封跺了跺發(fā)麻的腳, 內(nèi)力運轉(zhuǎn)一圈, 拍拍身上的土快速跟上:“哎哎哎, 你跑什么,我是來找你說事兒的?!?/br>
    應(yīng)璟決:“下次走正門,怎么每次來我這里都和做賊一樣?!?/br>
    厲寧封笑笑,他回頭對著跟著他們的奴才揮揮手,小志子眼力見十足,便帶著其他人退遠了。

    他這才蹙著眉低聲道:“璟決,我姨丈到底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單單是在面圣的路上,就有不下三撥人和他說這件事,之前他在赴京趕路,對京城發(fā)生的事情不太了解。

    回京了之后才知道,他姨丈欒秦甘被攝政王以通敵的罪名殺了,整個順昌伯爵府都被屠的干干凈凈。

    應(yīng)璟決嘆了口氣,眼中浮起愧疚,和厲寧封從頭至尾說了一遍。

    順昌伯爵府上代沒有兒子,只有一對雙生姐妹花。

    jiejie嫁給了忠義侯做續(xù)弦,而meimei則留在了順昌伯爵府,招贅婿,欒秦甘就是那個贅婿。

    這些年,厲寧封的母親、小姨、外公和外婆相繼死去,順昌伯爵府就只剩下了欒秦甘這一個姨丈。

    小姨沒有子嗣,欒秦甘又一直沒有續(xù)弦,是以厲寧封也愿意對他這個姨丈敬重幾分。

    但是要說情分有多少……

    起碼厲寧封初初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,第一反應(yīng)不是憤怒,而是疑惑。

    他甚至可以很冷靜的來找應(yīng)璟決問清楚事情的緣由。

    “我這三年不在,攝政王手上的權(quán)力,已經(jīng)這么大了嗎?”厲寧封今年十九,替父戍邊時十六歲,三年都在消息閉塞的邊疆,除了打仗就是訓(xùn)兵,甚少關(guān)心京城中事。

    應(yīng)璟決點頭:“父皇很寵信他?!?/br>
    他頓了頓,“寧封,我對不起你,護不住欒大人,甚至……”

    “這事和你沒有關(guān)系,”厲寧封搖頭,“殿下在京城中的日子,想來也不好過?!?/br>
    “冤有頭債有主,這筆賬我會和攝政王清算。不過殿下,我想去看看我姨丈那些所謂的通敵證據(jù)。”

    “在詔獄和大理寺都有存檔,”應(yīng)璟決從他的語氣中察覺了什么,心中當(dāng)即一凜:“難道……?”

    厲寧封無聲搖頭,“先去吧?!?/br>
    -

    攝政王府。

    最后一丸藥下去,昏迷了將近半月的連慎微終于慢慢睜開了眼。

    昏迷和醒來時,若不故意調(diào)整,呼吸頻率是不一樣的,幾乎是他剛一睜開眼,守在他臥房里的幾人,便快速圍了過來。

    天南險些喜極而泣。

    他身邊多了一個神色冷酷的勁裝女子,正是剛歸來不久的明燭。

    天南:“主子醒了!我唔——!”

    明燭冷著臉捂住他的嘴,噓了一聲,涼涼道:“別吵著主子?!?/br>
    明燭:“風(fēng)先生,主子怎么樣了?”

    風(fēng)恪診了診脈,心里懸著的石頭終于落下:“醒了就好醒了就好,原以為你五天就能醒的,這倒好,直接暈到現(xiàn)在。”

    “明燭回來看見你這樣躺在床上,差點沒把天南打死。還有你義妹那個丫頭,每天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往你這里鉆,你要是再不醒……”

    風(fēng)恪從自己家招牌被砸在他手里的慶幸中回過神來,叭叭叭的話音逐漸消弭,他盯著床上一語不發(fā)的青年的眼睛,微微愣住。

    宮渡在識海頹靡了這么長時間,以為自己還是個團子,一下子醒過來尚處在擺爛的狀態(tài)。

    他眼睫顫了顫,由于不適應(yīng)光線,眼眶發(fā)酸,很快便浮起了一點水光。

    風(fēng)恪下意識放輕了聲音,伸手在宮渡面前晃了晃:“喂,你這家伙……”

    宮渡眼珠一轉(zhuǎn),對著風(fēng)恪微微張嘴。

    在識海里,他發(fā)呆擺爛的時候,小光團為了引起他的注意力,經(jīng)常在他面前晃悠,每次一晃悠,都會給他喂點零食。

    次數(shù)多了,宮渡形成了條件反射。

    見沒有投喂,他便又閉上了嘴。

    風(fēng)恪對上他的眼睛,心中一窒,那雙眼睛里什么情緒都沒有,空的嚇人,神色蒼白,眼角泛著紅。

    看見他的瞬間,張嘴似乎想說什么,可是沒說出半點聲音,又緊緊閉上。

    這副模樣,將風(fēng)恪頃刻間拉回了九年前。

    那時連慎微還叫連瑜白。

    世人只知浮渡山莊連猶蔚武學(xué)天賦極高,為人穩(wěn)重,乃下任莊主人選,卻不曉得她那個天性喜愛自由、灑脫純?nèi)坏牡艿?,才是真真正正的天縱奇才。

    連瑜白隱去真名,斗笠遮面,一襲白衣,執(zhí)一柄蒼山劍,以少年之齡,打上了江湖風(fēng)云榜的榜首。

    十七歲時,他便已經(jīng)是天權(quán)境,是數(shù)百年來,最有機會問鼎武學(xué)最高境界的天樞境的人。

    風(fēng)恪也以為,他這位友人遲早會踏足武學(xué)之巔。

    直到他聽聞浮渡山莊被一夕之間滅門,二百三十七口人,一人不少。

    他當(dāng)然不信連瑜白死了,聽到消息,立即馬不停蹄的從東湖趕到金陵,徑直去了浮渡山莊。

    那里的血腥氣未散,山莊后面卻多了二百多個新墳,經(jīng)久不散的紙錢氣味和漫天飄著的灰色飛絮。

    偶爾有聽見消息趕來悼念的江湖人士、或義憤填膺,或傷心感嘆。

    卻看不見連瑜白的身影。

    往后的那幾個月,參與過屠戮浮渡山莊的墜月流的殺手一個個隕落,風(fēng)恪便猜到是連瑜白動的手,他追著這些消息,瘋狂尋找連瑜白。

    風(fēng)家行醫(yī),人脈自然廣,風(fēng)恪動用了一切能用的資源,才終于在北元城地下一個專練藥人的妖僧手里找到了他。

    連瑜白是因為追殺墜月流的殺手,精疲力竭才被那妖僧抓住的。

    他實力強悍,意志極堅,妖僧如獲至寶,將他當(dāng)成了自己最完美的藥人進行研究煉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