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死》0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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飛陽透過璃畫的視覺看見了自己,檔案里的人看起來有點陌生,頭發(fā)不算太長只是稍稍遮蓋著耳朵,皮膚依舊白晢但比較紅潤,眼窩也沒有現(xiàn)在這么黑。照片里他穿著校服,腦海里忽然浮現(xiàn)了黑子和自己穿著校服的樣子,記憶的碎片不斷浮現(xiàn)讓他頭痛欲裂。 璃畫的視線霎時變得模糊,在意識到之前臉龐已經(jīng)濕潤,眼眶滿是不屬于她的淚水。這也是她第一次看見這些資料,她撫摸著照片上的男孩,她仍能清楚記得初次遇見男孩的模樣。 這時治療室里男孩的身體顫抖著,雙眼閉起而眉頭一直緊皺,額上不斷冒著細(xì)汗似乎是做惡夢了。守在床邊的金發(fā)男人環(huán)顧著四周,似乎在等待甚么,只有他才看得見圍繞在飛陽身邊發(fā)著白色光芒的線。 「隊長請馬上集合??緊急狀況??」 熟悉的廣播又傳遍了基地的角落,喬納不急不忙地整理一下風(fēng)衣和手鐲,這些天的緊急警報已讓他麻木了,比起驚慌他臉上卻是難掩期待,因為他終于要把編織已久的網(wǎng)收起。他腳步輕盈地準(zhǔn)備離開,在踏出治療室以前他回頭看了男孩一眼,不出意外這將會是他們在這里以這個身份見的最后一面。 「我先走了,你也別太慢,晚點見吧?!?/br> 這時飛陽的意識早就離開了治療室,隨著璃畫來到了cao控室,他們翻看著一頁又一頁的檔案。里面有監(jiān)視著兩人相識的一舉一動所拍下的照片,少年總是一臉的靦腆,身旁的是那個飛陽一直在夢里遇見的女孩,是與他在天臺吹著微風(fēng)、在畫室里畫畫、在窗臺看月色的那個女孩。 璃畫凝視著照片里的兩人,過去的甜蜜和青澀都涌上心頭,她貪濫地不肯放過任何回憶細(xì)節(jié),可心底的悲憤也讓她翻頁的手不禁顫抖。她不怪他們當(dāng)初派人監(jiān)視自己,她反而感激他們把飛陽帶到自己的身邊,她也不恨他們向自己開槍,畢竟她那時候的確想把一切包括自己都?xì)У?,可是唯獨飛陽不可以,飛陽是那個她唯一不想毀掉的存在。 女孩抑制著自己的激動繼續(xù)翻著頁,直到她看見自己最熟悉的臉,照片里的女生穿著校服臉上是一貫的沒有溫度的微笑。照片旁邊寫著「夜璃畫」,下方列出了她身為「意界幻者」,更是「厄爾庇斯」的招募對象,讓璃畫和飛陽離不開眼睛的是紙上一個紅色的蓋章—「殲滅」。 「殲滅」,這兩個字揭起了傷口的痂,心底的傷痛像是薔薇般綻開了兩人的皮rou和意識。飛陽分不清現(xiàn)在腦海里的是自己還是璃畫的回憶,斷斷續(xù)續(xù)的記憶終于從潘多拉的盒子釋放,一切被抹煞、被擅改、被埋藏起來的排山倒海地涌現(xiàn)。儘管他應(yīng)該要忘記的,儘管所有人都要他忘記,他還是會選擇想起來的,不管重來多少遍也一樣,他還是會選擇她。 故事的最初回到了那幢房子,那個名為家的地方,那時他剛升上高中,脾性不像現(xiàn)在的冷漠反而暴躁得更像是個有血有rou的人。記憶里他穿著與璃畫初次遇見的那套校服,雖然他很快便因為幻力暴走而沒有上學(xué)了,但他還是穿著校服去見他喜歡的女孩。暴走時那幢房子也是被他燃燒得蓉蓉爛爛,父母因為兒子的「離世」而傷心了好一陣子,可他們也肯定沒想到兒子之后竟「回來」了又同樣地再次暴走,不過他們也不會記得。那時候房子燃起的火光和兩年后的一樣漂亮,來迎接他的原來一直都是那個金發(fā)藍(lán)眼的男人,于是他就這樣加入了「幻」,迎接了他最大的幸運和最大的不幸。 記憶里喬納的樣子和現(xiàn)在差不遠(yuǎn),那時基地的一切,應(yīng)該說「幻」的一切都對飛陽來說很新鮮,也是他生活的一切,畢竟他也沒有能回去的地方了。片段里他正與蒼嵐在食堂里吃飯,那時的蒼嵐擁有如湖水般的眼瞳和墨綠色的頭發(fā),看著自己的眼神總是溫暖帶著笑意。有人在背后摟過他的肩,當(dāng)他以為是黑子時轉(zhuǎn)頭卻看見一個熟悉卻又陌生的面孔,那炯炯有神的眼眸和冷峻的輪廓讓他想起了一個人。 當(dāng)飛陽正感到奇怪之際,畫面又轉(zhuǎn)到基地外,他悄悄地跟著璃畫來到她的學(xué)校,看著她的身影沒入樓梯時正打算從后跟上。 「飛陽!你這個臭小子!又說會聯(lián)系我,我一直等,差點以為你真的死了!」 飛陽任由黑子抱著自己,看見死黨的膚色在潔白的校服下顯得更黝黑,他不禁發(fā)笑,這個人一直都沒有變呢。 「抱歉,他們不允許我告訴任何人,你千萬不能說,子玹也不行?!癸w陽連忙把黑子拉到樓梯底下,神色有些慌張,但只是個高中生的他仍忍不住和死黨分享他遇見的新世界。黑子興奮地聽著他分享新生活的一點一滴,不時追問著有關(guān)幻力的一切。這時的黑子就像是個熱衷于超能力的普通少年,但飛陽不知道的是黑子并不是想成為幻者,他只是想?yún)⑴c到飛陽的生活,因為飛陽是他唯一的摯友,一直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