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輝映著火光,他的臉龐上多了幾分成熟,少了幾分青澀,手指在琴弦間自由地拔動與來回,聲音誘惑感人,字字聲聲都入心里,弦起律動的剎那,韻律的優(yōu)雅與顫動,把潛藏心底深處的情感帶動喚醒,一起款款進(jìn)入那個深情無限的世界,在這個世界里,只有最真摯的感情和最令人心動的情歌音樂。 記得有誰說過,生命中,如果沒有一段值得留戀的感情,至少會有一首值得你留戀的情歌。小弟的這一首,簡直讓人回味無限,思緒飄飄,陷入沉浸某種愛戀感受里而無法自拔。 我做夢也沒想到小弟居然是個情歌高手,那唱歌時投入的表情,那番情深的演繹,那極為煽情的嗓音,如果他不是我的弟弟,我甚至極有可能僅僅因?yàn)樗倪@一首歌而愛上他。 長長的一曲結(jié)束,四周忽然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,幾乎震耳欲聾,我驚異地起身,放眼四望,這才發(fā)現(xiàn)不知時候小弟的身邊已擠滿了族人,盡管詞曲有異于這邊世界,但音樂真的是全人類的共同的語言,他們?nèi)甲x懂了這首歌。 他們的面上驚訝無比,帶著欣喜,帶著激動和興奮,帶著不可思議,眼里全是無比的崇拜和欽羨。女孩子們更是按捺不住,尖叫著將手中的鮮花呼啦一下撒遍了小弟的全身,沖上前團(tuán)團(tuán)將他圍住,膽大的幾個還在他臉上使勁親了幾下,緊擁著他不放,小弟忙不迭地想躲開,無奈被密密包圍,脫不開身。 我啞然失笑。 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《為你寫詩》詞曲:吳克群 第四十九章 為你寫詩(二) 當(dāng)天晚上,玄斯娜就激動地對我說,“我終于明白你為什么會和他私奔了,即使年齡相差比較大,但如果是我,可能也會不顧一切的和他一起去流浪四方?!?/br> 再次啞然失笑中。 在大家的強(qiáng)烈的要求下,小弟又唱了一首,光良的《煙火》,他彈著吉它,坐在草地上,節(jié)奏的伸展,音樂的散播,動人的聲音,愛的旋律,讓族人們?nèi)绨V如醉,“是否還記得,一起看煙火,我在你眼里,看到閃爍,冷冽的寒風(fēng),把你吹向我……” 這一個晚上,尖叫與喧鬧隨著小弟的成功歌唱,幾乎掀至頂點(diǎn),女孩們個個興奮,面上泛紅,將他團(tuán)團(tuán)包圍,擠了個密不透風(fēng)。 其他的族人們也詫異而歡喜地看著這一切,無獨(dú)有偶,我站在樹蔭暗處,看到了達(dá)爾布族長和他的側(cè)夫人正在不遠(yuǎn)處,輕聲交談什么,火光明亮,映照在他們的臉上,達(dá)爾布面上掠過一抹深沉,鷹般銳利的眼神閃過了幾縷奇異的亮色,我的心不由得揪緊了一下。 回到帳內(nèi),小弟累得一下子就倒在自己棉墊上,呼呼大睡起來。 我靠在床邊,心事重重,哪里還能睡得著。半夜,我把小弟推醒,他睜開迷糊的眼又翻了個身,“搞什么啊,老姐?!?/br> “快起來,天不亮我們就要走?!?/br> “為什么?”他的聲音仍然迷迷糊糊。 我貼近他的耳邊,“如果你不想成為別人手中的一枚棋子,就快點(diǎn)起來跟我走。” “什么棋子啊,”他將薄被蓋在了自己頭上,“我還沒睡夠呢?!?/br> “你起不起來?”我一把掀開了他的被子,一陣涼意襲來,他打了個噴嚏,終于有幾分清醒了,“姐,我起來就是了,干嘛這么兇?” 細(xì)細(xì)碎碎地收拾了一下,小弟穿上了自己的衣服,背起了他的書包和吉它,我輕輕地掀開了帳簾,天還沒有亮,東方隱隱出現(xiàn)紅光,四周一片白霧茫茫,秋天的晨風(fēng)迎面而來,涼意嗖嗖,我和小弟走出了帳外。 我們一前一后,順著之前的來路走出了山谷,我抬眼看向天空,依然是灰蒙蒙的一片,太陽還沒有出來。 剛走入那片野荒草原,身后忽然傳來了得得的急促馬蹄聲,我沒有回頭,心中暗叫不妙,果然,玄斯娜在不遠(yuǎn)處高聲地叫喚,“艾達(dá)小姐,艾達(dá)小姐……” 小弟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,抓耳撓腮,沒有說什么。 不到一會兒,他們一行人便騎著馬跑到了我們的面前,玄斯娜熟練地跳下了馬,奔到了我們面前,微喘著氣,“艾達(dá)小姐,羅倫士人,你們?yōu)槭裁赐蝗徊桓娑鴦e呢,是不是我們招呼不周???” 我淡淡地?fù)u頭,笑著解釋,“我們長住一個地方不大習(xí)慣,喜歡四海為家,所以不告而別,望請見諒。” 玄斯娜咬咬下唇,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似的,忽然一下跪在了我面前,我和小弟嚇一大跳,急退了兩步,我又上前,一把扶起了她,心中忐忑不安,滿臉的不滿,“玄斯娜,你這是在干什么?” 向旁人下跪,無論是在哪個世界里,都是一種舍棄自己自尊的行為。除了像桑格那他們那樣因?yàn)榫让?,或某些人為了逃離殺戮危險外,沒有誰會愿意主動向別人跪下。 玄斯娜一言不發(fā),直直地跪著,任我怎么扶,仍是一動不動。 隨她一同前來的族人們也在旁默默地看著,騎在馬上,微微嘆息,沒人多說一句話?;脑宵S色的小草輕輕拂動,幾陣?yán)錄龅那镲L(fēng)掠過,卷起了落葉和枯掉的荒草,原本寂靜的世界,顯得越加空曠與寂寥。 “你說吧。”我站在她面前,語氣里有幾分無奈和憐惜。 她抬頭看著我,猶豫了一會兒,才吞吞吐吐地道,“艾達(dá)小姐,我想要您的黑色長發(fā)?!?/br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