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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貝勒怔了一下,知她說得認真,并不作假。有些好奇她這性情是如何養(yǎng)成,卻是真心實意的放了心?!岸嘀x?!边@便是隨她做了,完了心中一松,久未成眠的他困意上涌,卻依舊不能睡:“我得趕回去?!?/br> 子嫻笑問,“四貝勒不去看看年小姐?” 四貝勒本想伸手抱她,出于本能,他需要一個擁抱,一個值得他信任的人的,安慰的,溫暖的擁抱??陕犨@話,他臉一僵,深深的看了一眼子嫻,“嗯”了一聲,轉(zhuǎn)身便走了。 子嫻目送他出了院子,便去了弘暉的住處。 御醫(yī)說,弘暉阿哥受了驚,又受了寒,原來身體就沒好透,這次更是病來如山倒。要休養(yǎng)很長的時間! 子嫻確定弘暉不會輕易死去,便放下了心。 直接將人抱在懷里,伸手輕輕點了點他的小腦門,將他點醒。 “子嫻。”弘暉一睜眼,便是驚喜。 子嫻也驚喜,這么久,小家伙居然還沒忘記她。 “不對,我要叫你佟佳格格?!毙〖一镄︻佂坏囊皇眨@然,對于佟佳格格是個什么身份,他也知道一些。 子嫻到是不在意,手輕輕的摸了摸那一頭細密毛發(fā),“還叫子嫻?!边@么小的孩子,就被規(guī)矩綁死了。 “子嫻?!毙〖一锪⒖逃指牧嘶貋?。 “怎么生病了?”子嫻好奇,手一下一下的摸著他的頭。 “落水了?!焙霑熡X得很舒服,子嫻摸過的地方,都很舒服。而且,她的懷里總是很溫暖,很舒服。讓他又想睡了。 又落水?弘暉跟水是有多大的孽緣? 看了一眼在邊上警惕看著她的奶嬤嬤,子嫻頗為不痛快的抿了抿嘴:“要乖乖吃藥,不能怕苦。” “我是男子漢,不怕苦。”弘暉立刻舉起小拳頭。 “還要好好吃飯,才能長得大?!?/br> “恩,我會好好吃飯?!笨尚∽煲黄?,“可是,我吃不下?!?/br> 子嫻笑著點了點他的頭,“盡力的吃。”生病了,胃口自然不好。而且,說實話,貝勒府里的東西雖然不差,可真正的好東西也沒多少。尤其是冬天,蔬果更是少。且那個福晉一向都是賢名在外,賢名這東西可不是說說就來的,哪怕不是真心,也得做出個樣子來。有好東西,上上下下一分,最后留給她自己的,怕是也沒多少。 本來品種就少,再加上什么都有定量……小家伙早早的就營養(yǎng)不良。自然病來如山倒,病去如抽絲了。還好,春天來了。 等安撫好小家伙,朱兒才得了空來告訴她:“大阿哥落了水,私下有人傳是李格格讓人動的手。李格格說,二阿哥沒了,是福晉動的手。兩人在院子的水邊吵了起來,當里大阿哥就在水邊玩耍。結(jié)果宋格格的貓不知怎么的突然冒出來,大阿哥去撲貓,直接撲進水里去了……” 大人的戰(zhàn)爭,小孩子受累。弘盼已經(jīng)折進去了,如今又開始折騰弘暉了??! 四貝勒此舉更加奇怪,他如何就這么相信她?不怕她也像他那后院里的女人一樣,對大阿哥動手嗎?而更讓她不明白的是,四貝勒為什么會越過四福晉。 四福晉的賢名與她本質(zhì)有多少出入這不重要,可四福晉對大阿哥的心,絕對是一顆慈母之心。她將弘暉當命根子,在她的心里,比四貝勒要重的多。他不相信四福晉能保護弘暉,卻將人送到這里。著實讓人看不透。而且,此舉有打福晉的臉的意思,實在是不符合四貝勒一慣的作風(fēng)。 “……牡丹院里的那位正生氣呢,聽說主子爺走的時候,沒去見她。她自個兒追到別莊門口,卻讓主子爺給了個沒臉……” 這年秋月是被嬌寵慣了,更以為她替四貝勒擋了一箭,便是救命大恩了?那天晚上,她分明聽九阿哥和十四阿哥說,如果沒有年秋月,他們也不會受傷,甚至有幾個跑掉的刺客也跑不掉。九阿哥更在那懷疑,這年秋月是不是跟刺客是一伙的。 四貝勒的多疑想來不會少,只是不知道他是如何想的。真的因為年秋月的一擋,而許了心?一見鐘情? “如今弘暉歸我管,這院子里的人,你盯緊些?!?/br> “是,格格?!敝靸汉芨吲d,格格更相信她了。隨即又有些擔(dān)憂:“也不知道主子爺怎么想的,怎么就將大阿哥送這里來了?且不管照顧好不好,只將來格格回府,怕就要被當成眼中釘了?!闭疹櫟兆樱@本就是莫大的榮耀。雖然格格在莊子上,可四貝勒來的可不少。雖然她們都知道,四貝勒是為了牡丹院的人來的,可府里的人不知道?。?!格格這是背了黑鍋呢! 子嫻依舊還是那句話:“還能更壞么?” 不能,那就無所謂了。何況,四貝勒既然今次開了這口,以他作為男人的驕傲,想來不至于讓她太難做。 接下來的時間里,子嫻白天基本上都陪著弘暉。神識則將整個景院監(jiān)視起來!四貝勒讓她“護”人,既然用護,那就一定會有人下手。怎么下手,她卻猜不到。但從她開始監(jiān)視開始,卻一直沒有異常。 御醫(yī)的手段不錯,才三天,弘暉就好了許多。胃口也因為多了些果蔬而放開了些!子嫻停了他的甜食點心,直接改成少食多餐,與她一起用飯。 到了第七天,弘暉的藥停了。只是在吃上更講究了,御醫(yī)幾乎全程跟進,連每道菜都緊盯著。第十日,弘暉小臉上已重現(xiàn)神彩,回歸了活潑,滿院子亂跑了。雖然御醫(yī)還是說,要常期調(diào)理。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