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咖啡表面漂浮著一只奶泡貓貓頭。 翟藍偏過頭,對這種幼稚的炫耀行為又無語,又情不自禁地發(fā)笑。 啊對了翟藍。對面,岳潮用手機拍著那只貓的拉花,那天下雨么,給丹增補完課,后面來接他的是誰啊? 岳潮剛放暑假從上?;厝?,得知翟藍有了新工作后替他開心,前來圍觀幾次,從此也把假日當成了自己的第二個家,每天跟著翟藍進進出出的。他當年也是學霸,在旁圍觀丹增上課,沒幾天就和小孩混熟,成為了免費家教。 丹增下課后一般自己坐公交回家,恰逢兩天前有雷陣雨,白瑪央金送了一把傘過來給他,被岳潮撞見,憋了好久,總算找了個機會問。 那是他jiejie。翟藍說著,用勺子挖水果吃,怎么了? 好友面露嬌羞,忸怩了一陣才放輕了聲音:就、就你跟他家稍微熟一點,我想知道那個jiejie啊,她現(xiàn)在有沒有男朋友? 翟藍:? 眼神頓時變得銳利,翟藍警惕地問:你干什么? 岳潮:我好像,那個,對jiejie,有點一見鐘情。 翟藍: 倒是沒想到岳潮的桃花開得這么快,翟藍被打了個措手不及,喝著水,差點嗆死??人园肷?,都引來店內(nèi)其他人的注意,他才好不容易平復。 至于嗎!岳潮漲紅了一張臉。 翟藍擺擺手,也沒多說什么:就挺突然的。 岳潮:愛情本來就不講道理。 道理是這個道理,不過翟藍為難地思考片刻,才說,央金姐確實現(xiàn)在沒有男朋友,不過她看男人眼光很高,你大概不行。 岳潮的少男心差點碎了個徹底:為什么?! 跟著游真吃了一個多月的飯,聽來不少邊角料,這時派上了用場。 翟藍意味深長地看岳潮一樣,挑挑剔剔將他從上到下都打量一遍,慢吞吞地說:因為央金姐喜歡那種能給她安全感的類型,首先,得塊頭大。 岳潮: 岳潮化悲憤為食欲,猛嚼蛋糕,然后說:我明天就開始健身! 這個一見鐘情很有些男孩愛上神秘而成熟的jiejie的味道,像某部文藝電影開場,配合夏日,成都潮濕的雨后,情感走勢越發(fā)晦澀不明。 可事實證明少年人的情感并不長久,又或許是健身的痛苦戰(zhàn)勝了和漂亮jiejie談一場戀愛的誘惑。總之岳潮并未堅持太長時間,大約一個多星期之后,翟藍就看到他和一個女孩在朋友圈官宣了。 翟藍對岳潮的決定不予置評,后來聊天時想起,就順嘴把這事告訴了游真。 臨近打烊,游真習慣了翟藍總在店里賴到晚上,兀自洗著杯子,點評道:很正常。喜歡著喜歡著,突然就不喜歡了。 我看他就是想談戀愛,不在乎跟誰。翟藍說,有點為白瑪央金抱不平。 游真笑笑:也有可能。 翟藍開始費解:為什么啊? 因為有的人只想有個伴兒一起打發(fā)時間,無所謂到底多喜歡。游真把玻璃杯全部歸位,解下圍裙,但我覺得愛情是盲目的,認真點,對自己對別人都負責任。 看他走出吧臺,翟藍遞過去牽引繩示意游真趕緊綁架老板。 沒忘打趣他:所以這就是你不談戀愛的原因? 沉默了好一會兒,游真點頭:算是吧。 以后呢? 以后會有。游真摸摸老板毛茸茸的腦袋,抱起它。 兩個字讓翟藍莫名輕盈,可他又有些酸楚。 他迫不及待想告訴游真自己的喜歡,每次卻都被對方若有似無的暗示輕描淡寫擋住。游真說不想談戀愛,說會有,卻沒有一次讓他直接地感覺到,游真是想和自己在一起,哪怕那么多瞬間,翟藍覺得他們心有靈犀。 曖昧最能折磨人。 一會兒把心拋入高空云層,輕飄飄地托著,好似在世界之巔享受最美的夢;一會兒卻毫不留情地拽回原地,一切都停留在起點,似乎什么都沒發(fā)生。 哦。翟藍慢半拍地應,跟上游真,不確定地問他,你一般先告白嗎? 游真?zhèn)冗^頭,看他的表情帶著一些疑惑。 我從來沒有對誰告白過。 懷中的游老板探出腦袋,對著翟藍咧開嘴,娘里娘氣地喵了一聲。 走啦。游真喊他,燈關(guān)了,門口等我?guī)追昼姲沿埛帕司退湍慊厝ァ?/br> 翟藍很想說不,但他吸了吸鼻子,還是答應了。跟著游真走出門,在樓下等了會兒后游真騎著他的單車出來,讓翟藍上車。 已經(jīng)坐得很習慣,翟藍今天卻沒有側(cè)身,而是用了個不怎么舒服的姿勢橫跨開。 剛起步時顛簸,滑出一段后逐漸平穩(wěn),翟藍張開手指抓了一把風,然后握緊單車的金屬座椅,跟游真有一句沒一句地聊。 其實我可以自己騎小黃車。翟藍說。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