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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說出去抽根煙。 魏斯笑了笑:那我去把他抓回來,這都快開始了還到處跑。 聽著這話,翟藍看手表,果然距離演出還有不到十五分鐘。 小樂隊粉絲不多,零零星星來得早,正和宋元元、央金在旁邊聊天,更多的人三三兩兩端著酒,拍照,說笑著,偶爾看向舞臺后隨意地朝游真揮手。 氣氛很好啊。翟藍不自禁點評,感覺大家都很期待你們。 游真卻不予置評:還行。 加油哦。翟藍跳下舞臺,轉(zhuǎn)身,這次望向他時仰視明顯,我在這里看你。 語氣有一絲鄭重,可更多像揶揄他成了大明星似的。 游真單膝跪地調(diào)試效果器,狀似充耳不聞,然后趁翟藍放松警惕時伸長胳膊猛地彈一把他的腦門兒:小鬼! 翟藍捂著額頭只是笑。 演出開始,幾聲口哨和鼓掌后,搶先撥動的是游真那把節(jié)奏吉他。 出人意料地他們沒有先演奏自己的歌,而是翻唱一首日語作為開場。節(jié)奏溫柔,器樂聽上去都中規(guī)中矩,只有一個男聲,唱腔溫柔而堅定。 在此之前翟藍聽過游真哼歌,寂靜的夜里,燈光如月的香樟樹小街小巷。 但朝夕相處的聲音通過麥克風和音箱,好似突然有一絲陌生。他的黑藍色頭發(fā)長了,劉海會細碎地遮住眉眼,游真腦后有一個不起眼的小辮兒,被舞臺燈光照亮?xí)r卻平添了許多魅力,連同那些習(xí)以為常的飾品都讓他看上去不一樣。 吉他成為游真的一部分,掃弦,悶音,微閉著眼唱心里反復(fù)練習(xí)過的旋律。 誰にでも 當てはまる良くできた言葉で 君を好きだと言っても 即使是與你一起度過誰都會經(jīng)歷的悲傷與喜悅。 如果用我自己的話語,適合你的話語 告訴你我喜歡你。 這些誰都會經(jīng)歷的悲歡也只是我們之間最珍貴的、獨一無二的回憶。 游真的發(fā)音不算標準,甚至有的地方他會因為語言問題唱錯詞,但他覺得這好像是他拿起吉他以來唱過的為數(shù)不多讓自己非常滿意的歌。 完整地表達出心情,如果翟藍聽不懂也沒關(guān)系,他可以等會兒解釋給他聽。 最后一個音符結(jié)束后不等余韻消失,吉他換了個音色,一串空靈旋律把方才夏日的年輕躁動迅速滌蕩,仿佛將場內(nèi)頃刻間拉到了森林深處。 如雨水拍打綠葉,溪流涌動,夜晚靜謐卻藏滿星光。 身體仿佛也變得輕盈,隨著鋼琴旋律情不自禁地搖晃,他們的新歌,密閉舞臺和練習(xí)室的反復(fù)循環(huán)不一樣。音樂更廣闊了,雨的氣息撲面而來,他仿佛回到林芝的雨夜,剛剛分開,游真給他放了那首《南方蝶道》。 或許現(xiàn)場藍燈如那一夜的星空,豁然開朗時變換的橘色又如同落進雪山的夕陽,翟藍望著游真,好多畫面如走馬燈在眼前電影結(jié)尾似的閃爍。 視線幾度交匯,翟藍捕捉到游真對他輕輕地一笑。 長達7分鐘的曲子演奏完,幾乎沒什么停頓,立刻又是下一首。歡呼聲對他們而言不重要了,小小的舞臺只是展示。 沒想到新歌這么精彩。 身邊多了一個聲音,翟藍轉(zhuǎn)頭,是剛才要出去抓蔣放的女人。 魏斯對他點點頭:我是說剛才那首歌。 《季風》做背景音樂,魏斯遞給他一瓶汽水,要和他聊天。翟藍不太會應(yīng)付類似場景,但也沒有多說什么:叫《像水晶一樣》。 聽得出一些。魏斯笑笑,目光落在舞臺上卻找不到她到底在看誰,游真他們樂隊很不容易,雖然大家都有默契不會做到什么全國巡演、音樂節(jié)這種程度,但最開始,他們在同類型的圈子里也是很出彩的。 翟藍想了想:他說聽后搖的人不多,但他喜歡。 是吧。魏斯陷入了回憶,最開始也只為了取悅自己,游真在這方面一向特別的隨性。樂隊是這樣,開店也是 翟藍聽得有些出神:他開店的時候,姐,你們就認識了嗎? 比那還早呢!他和蔣放讀大學(xué)的時候我在校外開了個清吧,他倆來的次數(shù)多了,就認識了唄。魏斯一聳肩,當年還是兩個小屁孩,不過確實都長得還行所以我印象深刻。 翟藍不太能想象游真小屁孩的樣子:哦 后來央金跟他們玩到了一起,還有宋老師,慢慢的樂隊就做起來了。吉他不斷攀升,魏斯在這些旋律中說,年初那幾場結(jié)束后,本來央金不太想繼續(xù),我沒想到他們又能重新在一起排練新歌聽說是游真勸的。 因為他很堅持嘛。翟藍笑著,看著散漫,其實很固執(zhí)。 對啊。說完,魏斯沉默了好一會兒,音樂快要進入高潮了,她突然扭過頭,我猜游真最近談戀愛了。 翟藍張了張嘴,卻沒發(fā)出任何單音節(jié)。 魏斯的表情狡黠:以前他們還在學(xué)校的時候,樂隊主唱是蔣放。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