撩錯人后她引火上身(重生) 第6節(jié)
* 年初一,路云真最高興,府里來了訪客,是她盼星星盼月亮給盼來的。 平旸王妃有個弟弟在吏部擔(dān)侍郎一職,名叫劉錚,原為同州刺史,前年調(diào)職京城,和jiejie得以來往走動。 今日來的便是劉錚一家,不過路云真盼的不是舅舅,而是舅舅家的表妹。 劉錚膝有一兒兩女,兩個女兒是嫡出,今日跟了來,名叫劉妙兒和劉鈺兒。 妙兒幼時體弱,在同州那樣濕冷的地方總是染病,王妃便將六歲的妙兒接進王府調(diào)養(yǎng)身體,直到十一歲才回到父母身邊。 因此她和路家姊妹的關(guān)系很近,和活潑開朗的路云真更是十分互補投緣。 一塊兒用過午飯,路云真興致高昂提議要和兩個表妹比賽投壺。路元禮也叫嚷著要一起,孫姨娘不想兒子跟去湊熱鬧,他年紀那么小,去了也是添亂。 路元禮怎么肯:“不嘛不嘛,阿娘~元禮也想去投壺!” 路仙柔見弟弟興致高昂,笑說:“我?guī)гY去吧,有我和張嬤嬤看著他,他不會搗亂的。”她也許久沒見兩個表妹,能一起聊聊天也不錯。 孫姨娘點頭同意:“行,湖邊危險,別讓他亂跑。”她拿手帕裝模作樣拭了拭嘴角,環(huán)視桌邊意問:“老夫人,為何今日不見硯鶯?” 老夫人笑答:“那孩子說自己有錯,在佛堂跪了一夜,我今早看著心疼就叫她留在榮春苑,不必跟來?!?/br> 孫姨娘驚愕:“竟跪了一夜?”她意有所指道:“老夫人,仙柔年輕氣盛指責(zé)您屋里人屬實不該,我已說過她的不是了。張嬤嬤你也真是,你當(dāng)時既然在場,又是仙柔的乳娘,為何不能管束著她?怎么好放縱她當(dāng)著老夫人的面胡說?” 張嬤嬤背上黑鍋趕忙認錯。 旁側(cè)平旸王妃的臉色不怎么好看,很顯然孫姨娘那段話是說給她聽的,不過王妃并不在意,甚至還有閑情飲茶,反正,她的目的已達到了。 今日老夫人說柳硯鶯在佛堂跪了一夜,心疼她才不帶在身邊,可實際到底是出于什么考量,大家都心知肚明。 婢女越長越出挑,府里郎君也都到了成家的年紀,就怕多情世子爺哪天一來二去看對了眼,到老夫人跟前求娶貼身女使,最后惹得勛國公府那邊不高興,長輩出面賠禮。 王妃為路承業(yè)cao碎了心,反復(fù)提醒他出去玩少認識些酒rou朋友,有時她自己也恍惚,老遠看著路景延走過來,瞧他那肩膀竟比自己嫡親的兒子更像是能扛起平旸王府的重擔(dān)。 想到這她不動聲色扯扯嘴角,端著張笑臉把席散了。 吃過飯,路云真挽著兩個表妹到上林園投壺。 路仙柔說自己先回去換身輕便的衣服,等會兒就帶著路元禮去和她們匯合。 * 榮春苑里,柳硯鶯正趴在窗沿上犯春困。 昨夜她說是在佛堂跪了一夜,其實是倒在蒲團上睡了一夜,不過睡得不好,閉上眼就是路景延那雙深邃充滿審視和探究的眼睛。 盯著她,質(zhì)問她何時喜歡的自己。 這哪是在問何時,分明是在問她是否別有用心! 還捏得她胳膊生疼,她睡醒褪下肩頭小衫,果然在上臂看到一圈紅痕。 柳硯鶯心頭直犯嘀咕,她怎么不記得路景延是這么個拒人千里的性子?前世見了她也是彬彬有禮,笑容如沐春風(fēng),而今怎么就變成了塊四四方方的冰疙瘩? 想不通。 但她沒工夫顧影自憐黯然神傷,過完正月路景延是要回軍營去的,留給她的時間不多,想方設(shè)法也得叫路景延成為她的裙下之臣。 柳硯鶯“騰”地站起身。 不能繼續(xù)悶在榮春苑了,她得出去“偶遇”。 作者有話說: 勇敢鳥鳥,不怕困難! 第6章 上林園就是個“偶遇”的好去處。 前世她溺死在上林園的湖里,這輩子等她上位,一定要將那湖水抽干、填平,全都種上樹! 想著,人已經(jīng)來在上林園。她揣著個小鐵鍬,有人問起就說是沒事找活干出來翻蚯蚓的,拿回去丟在盆里給花松土,剛好昨日府里進了新花,正是需要打理的時候。 湖邊傳來女子嬉鬧的動靜。 柳硯鶯聽出其中有路云真,還有兩把較為陌生的嗓子,該是今日來串門的兩位表妹。 踮腳探出樹叢一看,果然是路云真和劉家表妹,她們在湖邊擺了個陶罐,腳邊放了一把箭矢,都是王府府兵的真家伙,看樣子是要一塊兒投壺。 既然路云真在這,那多半也能在此遇見路景延。 “誰在那里!” 路云真身邊的丫頭小冬老遠瞧見樹叢在動,以為是偷看小姐嬉戲的大膽奴才,當(dāng)即沖著柳硯鶯喊了一嗓子。 柳硯鶯撥開樹叢走出去,一臉茫然地認了認認,見禮道:“是我,榮春苑的硯鶯。四小姐新年好,表小姐新年好?!?/br> 小冬皺皺眉,心說怎么是她,隨后講規(guī)矩地一欠身:“硯鶯jiejie新年好。jiejie在那兒做什么?為何大路不走,偏要鉆樹叢?” 柳硯鶯提起鐵鍬和竹編籠,自然道:“昨日府里才進了一批花,我來上林園挖蚯蚓養(yǎng)花,大路上可沒有?!?/br> 小冬“哦”了聲:“那jiejie能否換個地方?我們四小姐要和表小姐們投壺比賽?!?/br> 柳硯鶯答應(yīng)了聲好,轉(zhuǎn)身便要走開,路云真忽地把她叫住。 “你是祖母身邊的一等女使,平日里見你不是挺悠閑的,怎么今天什么臟活都要你來做?”路云真打量她今日素淡的穿著,“不是在受罰吧?” 前世柳硯鶯與路云真交集不多,但她被養(yǎng)在孫姨娘屋里和路仙柔關(guān)系極好,路仙柔指哪她就打哪兒,脾氣又像個小炮仗,咋咋呼呼的但沒什么力道。 柳硯鶯對路景延志在必得,想和這個未來的小姨子處好關(guān)系,拿出了全部的耐心和笑臉對她道:“回四小姐,老夫人大度,沒有因昨日的事罰我?!?/br> 路云真努努嘴:“你走吧?!?/br> 劉妙兒和劉鈺兒年紀比路云真還小,見了柳硯鶯一時都只是端詳著她不說話,等她要走了才小聲問路云真:“這個jiejie不和我們一起玩兒嗎?” 竟是將柳硯鶯當(dāng)成了老夫人院里的外家親戚。 路云真叉腰聳眉道:“那是我祖母屋里的女使,才不是我的jiejie?!?/br> 柳硯鶯臉上笑嘻嘻,心里只道不是你jiejie不要緊,反正將來會是你嫂嫂,她扭頭要走,就見路仙柔牽著路元禮迎面走來。 路仙柔見柳硯鶯,登時揚起一挑眉毛,“柳硯鶯,你怎么也在?” “二小姐,我只是路過。” “來都來了還走什么?我們?nèi)眰€收拾箭矢的,你在不是正好?” 收拾箭矢本來是小冬干的活,她沒反應(yīng)過來,路云真朝她招招手才顛顛跑過去,留下柳硯鶯在湖邊的陶罐那站著。 開年不利,路景延沒遇上,遇上了路仙柔。 幾局下來柳硯鶯沒直起過腰,背對著他們蹲在地上撿箭,邊撿邊在心里諷刺路仙柔的準頭,真是把罐子懟她臉上也不一定能投進。 又玩了一局,老遠見湖心亭來了三人。 路云真眼尖,跑到湖邊沖亭子里的人揮手:“阿爹!大哥哥!三哥哥!”私下里她只叫路景延一個人哥哥,當(dāng)著平旸王和其他屋里的姊妹的面,這才大哥三哥這么叫。 柳硯鶯撿著箭豎起耳朵聽他們說話。 路承業(yè)問:“你們還在投壺呢?” 路云真道:“是呀!哥哥快來!我們正是勝負難分的時候,你覺得誰會贏?” 得小妹邀請,路承業(yè)側(cè)身征求平旸王的意見,平旸王和他們說教了一上午,便叫他們?nèi)ジ黄疠p松熱鬧。 路承業(yè)迫不及待一掀衣袍和路景延先后離開湖心亭,沿湖繞了半圈,閑庭信步來到姊妹們投壺的地方。 二人都留意到了一旁整理箭矢的柳硯鶯,但都出于各自的原因,沒有將目光在她身上停留太久。 她在波光粼粼的湖邊站著,著一身格外融入景色的淺綠襦裙,搭鵝黃對襟短衫,微風(fēng)拂面撩起她臉側(cè)碎發(fā),許是昨夜沒休息好,神情透著些困倦,叫她整個人看起來都十分溫婉嫵媚。 路云真蹦跳著上前來:“大哥哥,三哥哥,我們決個勝負,你們可要當(dāng)好裁判?!?/br> “好,你們玩你們的,我當(dāng)裁判?!甭烦袠I(yè)應(yīng)和她兩聲,裝了會兒樣子便朝柳硯鶯走過去,“硯鶯,今日老夫人身邊不見你,我還以為你病了。” “謝世子關(guān)心,我都好著,沒有生病?!绷廁L答著話,眼梢瞄向路景延。 他今日一襲清雋儒雅的圓領(lǐng)袍,長身玉立站在路云真身側(cè),正目不斜視看meimei投壺,時不時由衷一笑,為她鼓兩下掌,大手揉揉她后腦勺。 似乎并不在意昨晚柳硯鶯的落荒而逃。 路承業(yè)還在問:“你昨晚走得很匆忙,是有急事?” 柳硯鶯一聽這個,垂眼道:“世子,昨夜我本該在遠遠看到您和三爺時就繞路走開,您卻要我和三爺在原地等著,我實在……實在窘迫,怕讓多嘴的人看見傳出閑話就先走了,望世子不要怪罪。” 路承業(yè)恍然大明白,原來她是為了避嫌:“是我欠妥,把你和三弟留在那,被人看到必然落下話柄?!?/br> 路仙柔見路承業(yè)又被勾了去,心中對柳硯鶯不爽,只半開玩笑問:“大哥,你究竟是不是來看我們投壺的?” 路承業(yè)笑著打馬虎眼:“這不是一直都看著嗎?二meimei投得真準,偷偷讓呂濛教過你吧?” 適才她分明一支都沒投進!路仙柔更加來氣,揚眉看向柳硯鶯:“你玩過投壺嗎?” 柳硯鶯搖搖頭,手里隨即被路仙柔塞了支箭:“你投。” 柳硯鶯無語凝噎,這路仙柔可真有意思,她都說了沒玩過,還叫她投,不是有意看她出丑嗎? 要是放在平常,柳硯鶯是說什么都不會拿自己當(dāng)笑料去娛樂別人,但她今天若再什么都不做,等到人走光了也不見得能和路景延說上話…… 路承業(yè)也想多留她會兒,準她去玩:“不如你去試試,投壺不難,不會我來教你?!?/br> 誰敢當(dāng)著眾人的面拂世子興致:“那我試試?!?/br> 柳硯鶯這輩子沒玩過投壺,上輩子卻沒少玩。路承業(yè)經(jīng)常帶著她去找他的那幫狐朋狗友,聚在一起喝酒玩樂,拿空酒壺和筷子投壺押注是最常見的玩法。 他們還不自己上陣,只是叫各自的女伴兒上去比,贏了輸了都不丟面子。 柳硯鶯的準頭早練出來了,可她當(dāng)然得裝投不中。 她擺好架勢,余光見路景延看著自己這才開演,將箭矢軟綿綿丟出去。 結(jié)果自是不中。 柳硯鶯做窘迫狀,不動聲色往路仙柔那走過去,她身邊就是路云真,而路云真的身邊就是路景延。目標近在咫尺。 “二小姐,我是真的不會,還是不添亂了。” 路仙柔也不知在得意什么,一抬下巴:“那你走吧?!?/br> 柳硯鶯行個禮便要告退,路承業(yè)哪肯錯過這個相處的機會,“嘖”了聲上來攔住她:“硯鶯,我看你姿勢是對的,只是力氣用偏了?!?/b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