驚懼盛宴 第118節(jié)
書迷正在閱讀:親愛的喪尸皇[重生]、他超兇的、女裝替嫁撞上反派太監(jiān)、和冷漠老公互換后的豪門生活、帶球跑前我被豪門父母找到了、偏寵成婚、帶著手游回七零、穿越夫郎有點(diǎn)甜、長公主想讓我謀反、予你熱戀
她不害怕死亡,因?yàn)橐恢币詠恚紱]有找到活著的意義。 不過,活著的意義這種東西,只有一直活下去,才能找到吧…… ———— 鐮倉。 護(hù)照問題,在羽生文心打了一個電話之后順利解決了。 筆錄也是女主持人北條薰在做。 秦文玉靠在欄桿上,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,斜陽漸沉,明天……祭宴即將到來。 羽生文心和管家阿福伯則是在另一邊的欄桿。 他似乎有什么話,想對自己這位管家說。 “阿福伯……”羽生文心沒有回頭看著這位老管家,“羽生家一切如常,沒有因?yàn)槲覀兪й櫫艘粋€月而報(bào)警,家族的產(chǎn)業(yè)也沒有亂套,您能回答我,這是為什么嗎?” 阿福伯微微欠身,沉默不語。 羽生文心閉上眼睛,頭微微仰起,一頭長發(fā)被海風(fēng)吹得有些凌亂:“因?yàn)槟陔x開東京前,已經(jīng)做好了一個月的事務(wù)安排,對嗎?” “您……到底是誰?” 羽生文心睜開眼,側(cè)頭看向了身邊的老人,褐色的眼眸中盡是不解與哀傷。 第一百三十六章 活著 阿福伯低著頭,仍是一言不發(fā)。 羽生文心從來不是喜歡逼迫別人的性子,見阿福伯不說,他便也移開了視線。 “我只是想知道真相,活在謊言中是一件很悲哀的事,這是您告訴我的……阿福伯……” 就在他轉(zhuǎn)過身,準(zhǔn)備離開之際,阿福伯開口了。 “少爺……你們是最后一輪祭宴了……” 羽生文心難以置信地回過頭,看向阿福伯。 他不敢相信自己從阿福伯的口中聽到了什么,祭宴? 阿福伯提到了祭宴?! 阿福伯面無表情地看著他,平靜地說道:“是的,少爺,我也曾進(jìn)入祭宴,并且……我是脫離者?!?/br> “少爺,請一定記住,十年一輪的祭宴即將走到終點(diǎn),最終的詛咒會降臨,這是一場災(zāi)難……曾經(jīng)被祭宴選中過的人,都無法幸免?!?/br> “他們用了各自的辦法,有些辦法……已經(jīng)超出了當(dāng)前科學(xué)的認(rèn)知,留意你身邊的每一個人,少爺。也許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……” 羽生文心已經(jīng)完全驚呆了。 然而接下來發(fā)生的事,讓他肝膽俱顫——阿福伯的眼睛在流血! 鮮紅的血液順著阿福伯的眼角淌下來,根本止不住,場面非常駭人! “阿福伯!”羽生文心少見的慌張了,他連忙上前扶住阿福伯,問道:“你怎么了?對……我這就送您去醫(yī)院,請堅(jiān)持一下,這就去……” 阿福伯流著血淚的臉上終于不再是毫無表情的樣子,他怔怔地看著羽生文心,嘴角微微扯動,露出了像是笑容的弧度。 “這是……規(guī)則……脫離者,不能再談及……關(guān)于祭宴的一切……少爺……” 阿福伯的手緩緩抬起,指向了另一處欄桿旁正在出神的秦文玉,說道:“你們……不……是……兄弟……請小心……以后的……他。” 阿福伯的手垂了下來,高大的身軀也瞬間沒了力氣,倒在了羽生文心的懷里。 “你們……是……老爺?shù)挠?jì)劃……原木村……是老爺吩咐的行程……老爺……已經(jīng)……” 阿福伯大大地睜著眼睛,眼眶內(nèi)血水還在不斷地往外涌出。 羽生文心拼命地擦去他臉上的血,但總也擦不干凈。 就在剛才,羽生文心感覺到,有什么東西從懷抱中的這副身體里消失了。 他痛苦地跪在了地上,壓抑著哭泣的聲音,抱著阿福伯的尸體,雙肩不停地顫抖。 這個瞬間,他失去了世上唯一的親人。 ———— 三月三十日,夜。 羽生文心不辭而別,北條薰回到了東京都。 秦文玉靠著欄桿,發(fā)了一兩個小時的呆,等他回過神來時,天色已經(jīng)完全暗了下來。 他留在了鐮倉市。 雖然身上的錢不多了,但一晚的住宿費(fèi)還是夠的。 躺在旅館的床上,秦文玉看著雪白的天花板。 也許是最近身邊的人越來越多,他竟然有些不習(xí)慣孤獨(dú)。 身體異常的疲憊,精神也是。 他已經(jīng)不想去追尋什么秦也的下落。 活也好,死也罷,秦也存在與否對他的生活不會產(chǎn)生任何影響。 那個事實(shí)上的父親,從來都只是為了自己而活。 至于……母親? 他也漸漸醒悟過來,如果她真的愛他,就算是隔著兩個國家的距離,也不會成為阻擋著兩人見面的理由。 然而事實(shí)是,二十年來她從未來找過他。 或許她已經(jīng)死了。 又或許秦文玉的存在對她而言,并沒有那么重要。 秦文玉閉上眼睛,聽著夜風(fēng)里的海浪聲。 他翻身爬了起來,去到廁所,脫掉了上衣。 鏡子里倒映出他較之過去要強(qiáng)壯許多的身體,還有……位于左胸位置的四枚九眼勾玉。 四枚。 不知不覺間,他已經(jīng)積攢下了四枚九眼勾玉。 明明九枚九眼勾玉就能永久地脫離祭宴,但這一刻的秦文玉,大腦一片空白。 他沒有了任何活著的目的,這世上的一切,似乎都相互關(guān)聯(lián)著,只有他……是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。 包括羽生文心。 羽生文心不辭而別后,發(fā)來了一條信息,內(nèi)容很簡單: “秦玉文先生,是我弄錯了,抱歉,祝你早日離開它?!?/br> 它指的自然是祭宴。 秦文玉不知道羽生文心找到了什么新的線索,但從羽生文心那天能夠直接輸血給他,就能基本斷定兩人沒有血緣上的關(guān)系。 這個瞬間,他感受到了一種過去的二十年從未感受到的情緒。 過去的他,哪怕是孤身面對萬家燈火,也能泰然處之。 因?yàn)椴辉鴵碛羞^,所以不會有失去的感覺。 而現(xiàn)在…… 秦文玉打開了手機(jī),通訊錄里只有零星的幾個號碼。 張路的號碼他還沒有刪掉,因?yàn)樗傆X得,這個號碼如果被刪去的話,張路就真的死了。 下意識盯著手機(jī)屏幕的他忽然眸光一動。 就像墜落的隕石燃起了最后的光芒。 他點(diǎn)開了設(shè)置過免打擾的信箱。 因?yàn)橹皽?zhǔn)備倒退著進(jìn)入原木村,為了防止意外,他關(guān)掉了手機(jī)的大部分功能。 出來后,雖然恢復(fù)了通信功能,但其他的還沒有恢復(fù)。 就在他點(diǎn)開信箱的瞬間,一條條未讀的信息瞬間填滿了他的視野。 【你在哪里?】——玉木一。 【秦先生……快一個月了,聯(lián)系不上你……】——伊吹有弦。 【護(hù)照快到期了。】——雨宮彌生。 【喂,我有畫要托人帶回國內(nèi),你有什么要帶的嗎?】——師云安。 【還有,你之前答應(yīng)我的,神社之女祭宴是誰動的手腳,你說你有線索,線索還沒告訴我,要死的話請先把線索告訴我再死?!俊獛熢瓢病?/br> 【秦先生,我到鐮倉了,這里沒有你的痕跡……】——伊吹有弦。 【我查到羽生家的車停在了原木村,可你們不在,我想拖走那臺車,被人阻止了,可是查不到阻止我的那股勢力是誰,你在哪里?】——玉木一。 【你的房間租出去了?!俊陮m彌生。 …… 過去一個月聯(lián)系他的短信全都在這里。 秦文玉一條條地點(diǎn)開,一條條地看下去。 漸漸的,他的眼里出現(xiàn)一些別的光芒。 良久,秦文玉關(guān)閉了手機(jī),廁所內(nèi)昏暗一片。 他注視著鏡子里的自己,那個熟悉又有些陌生的人。 好像哪里發(fā)生了一些改變,又好像什么都沒變。 秦文玉穿上衣服,按下了一個號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