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驚懼盛宴 第203節(jié)

    船長沉思片刻,當(dāng)機立斷地說:“你帶幾個人,立刻去封死底艙的出入口,所有人,撤到甲板上來,快!”

    這位船長顯然是意識到了什么。

    這艘雪光號遭遇的古怪根本就是從遇到那具女尸時開始的。

    也許一開始就不該把她打撈上來。

    可是,不把她打撈上來這艘船根本無法前行,這是一個無解的難題。

    那具女尸身上,一定存在著某種詛咒。

    船長就是察覺到了這一點,此刻才做出了這樣的安排。

    大副渾身一顫,艱難地回應(yīng)道:“是!船長?!?/br>
    “藤井,小川,永田,村山,杉本,長島!跟我來!”

    被大副點到名字的人,哆哆嗦嗦地站了出來,一行七人前往了底艙。

    還好,還算公平。

    船長室和駕駛臺的情況,目前只有金狐一個人知道。

    但現(xiàn)在去底艙,將會發(fā)生的事也只有反林?jǐn)囡w,鳯流,平太三人知道。

    他們不認(rèn)為去封掉底艙的出入口會風(fēng)平浪靜,之后的雪光號完全變成了一艘鬼船就是佐證,現(xiàn)在只不過是已經(jīng)發(fā)生過的事再一次重演。

    一行七人磨磨蹭蹭地往底艙走。

    所謂底艙,就是指船艙中位于最底層的艙,通常陰暗又潮濕。

    但今天去往底艙的路上,大家感覺空氣格外的陰冷。

    走到最后的是小川。

    目前鳯流的視角能看到前方的所有人。

    盡管無法控制這副身體,但鳯流能感覺到小川此刻的感受,這個船上長大的孤兒此刻心臟跳得極快。

    他疑神疑鬼地左看看右看看,他很不想走在最后面,但因為他年齡最小,地位也最低,根本就無法反抗。

    “對不起……對不起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關(guān)我的事……”

    小川念叨著莫名其妙的話。

    忽然,一陣陰冷的氣流從他的褲管鉆了進去,很快就爬遍全身,讓小川渾身汗毛倒立!

    他差點叫出聲來,就在他將要大叫之時,一只慘綠色的手,搭在了他的肩膀上。

    小川渾身一僵,立刻停下了腳步。

    來了!

    小川身體中的鳯流的意識也打起了十二分關(guān)注。

    手……

    這……這是誰的手?

    雖然隔著衣服,但小川能感覺到那只手的冰冷,還有……潮濕。

    就像在水里泡了很久很久一樣。

    難道是!

    小川頭皮發(fā)麻,他微微轉(zhuǎn)頭,眼睛拼命往后瞄,人就是這樣,越是害怕,就越想要看個清楚。

    然而,他還是沒看到身后的人影。

    他的心臟咚咚咚狂跳,腳下也輕飄飄的,呼吸也逐漸沉重起來。

    側(cè)頭看不到的話……

    小川咽了一口唾沫,微微低下頭,眼睛努力地往下瞧。

    看到的東西是……

    就在他的腳的后面,有一雙極小的,穿著咖啡色小皮鞋的腳。

    說是咖啡色……其實那種顏色,更像是陳年已久的血……

    而且那雙鞋,那雙腳,全都是濕漉漉的,沾滿了水。

    小川立刻抬起頭,身體篩糠似的顫抖,那是誰他幾乎立刻就想到了。

    除了昨天打撈起來的那具女尸,還有誰?

    小川四肢僵硬,渾身都在顫抖,這時,走在中間的大副忽然扭過頭,喊道:“小川!你在干什么!想當(dāng)懦夫嗎?”

    一堆人齊刷刷地扭過頭,看向站在后面,離他們已經(jīng)有一段距離的小川,個個怒目而視。

    在大家看來,小川這小子是想偷偷溜走。

    而此刻的小川,忽然感覺肩膀一輕,他差點哭了出來,趕緊跑向了人群。

    “大……大副先生,我能走最前面嗎?”

    大副緊皺著眉頭,不耐煩地說:“去!去最前面!”

    就在這時,只聽“哐當(dāng)——”一聲。

    他們下來時的入口,那道艙門猛地關(guān)上了!

    眾人面色猛變,大副剛想說些什么,忽然感覺腳下濕漉漉的。

    他低頭一看……竟然是水!

    “進……進水了?”

    還要再下一層才是底艙,但是這一艙就已經(jīng)有水灌進來了,難道底艙已經(jīng)被水淹了?

    怎么可能?!

    第兩百三十五章 回國

    中國,安南省,安南第三中學(xué)。

    課間的教室里與往常一樣喧鬧,要好的同學(xué)湊在一起,彼此分享著昨晚看過的電視劇或綜藝節(jié)目的劇情,偶爾發(fā)出一兩聲驚呼,偶爾有傳來幾聲爭執(zhí)。

    在這所高中的大門外,一男一女的氣質(zhì)格外與眾不同,兩人靜靜地看著這所高中,似乎在等待著什么。

    “你該不會,只是想帶我領(lǐng)略一下中國的高中學(xué)習(xí)氛圍吧?!?/br>
    清婉一身黑色的連衣裙,燙得有些時尚的卷發(fā)和她的氣質(zhì)很不相符。

    “不是,我約了一個人?!?/br>
    清婉身邊的人,自然是秦文玉。

    兩人從北海道札幌的新千歲機場出發(fā),飛回了中國。

    秦文玉的確約了一個人,去到北海道羽生七穗的住處后,他才想起來一件相當(dāng)重要的事。

    秦也雖然長期不在中國,但身為國內(nèi)的學(xué)者,他除了家里外,也有其他居住的地方。

    “對了,最近,我的身體似乎出現(xiàn)了一些奇怪的癥狀……”

    “哦?”表情一直比較冷淡的女孩似乎有了點興趣,“具體癥狀呢?”

    “我的腦袋里,偶爾會突然冒出另一個想法,那不是我的想法,比如我想邁左腳的時候,那個想法會想邁右腳,好幾次,害得我差點走路都摔了……”秦文玉眉頭微皺,表情有些嚴(yán)肅,“是精神分裂的征兆嗎?”

    他看著清婉。

    清婉搖搖頭:“不是征兆,是已經(jīng)出現(xiàn)了精神分裂,等會兒見過你要見的人之后,找個安靜的地方,我給你檢查一下身體?!?/br>
    “好吧?!鼻匚挠顸c點頭。

    現(xiàn)在也只能這樣了。

    “不過,只是這些的話你應(yīng)該不會問我吧?因為,祭宴能面的具象化過程中,也會出現(xiàn)類似的現(xiàn)象?!鼻逋裨掝}一轉(zhuǎn),漆黑的眸子瞥向秦文玉。

    “嗯……”她的敏銳讓秦文玉暗自贊嘆,他臉色有些凝重,“如果只是腦袋里偶爾冒出一些奇怪的想法也就罷了,畢竟我隱隱約約能察覺到身體里有另一個思想存在——真正讓我覺得不對勁的,是另外的變化?!?/br>
    面容清冷的她挑了挑眉:“哦?怎么說?”

    “這段時間,我越來越吃不下飯,比起熟食,沾滿血液的生rou更讓我感興趣,還有……有人從我身旁經(jīng)過時,我的心底會產(chǎn)生一股把他破壞掉的沖動,但身邊是你時,這種沖動又從沒產(chǎn)生過?!鼻匚挠裾遄弥迷~,盡量形容出了那種難言的感受。

    “如果是其他人在向我談?wù)撨@件事,我會認(rèn)為對方的精神狀況已經(jīng)差到了一定程度。你的形容,有部分焦慮癥與躁狂癥的表現(xiàn),伴隨一些認(rèn)知障礙,但從我的研究方向來說,你的樣子……更像是被那些力量侵入了?!?/br>
    “具體的等見完你約的人之后再說吧。”看著從學(xué)校里走出來的人,清婉立刻結(jié)束了兩人的交談。

    她身邊的秦文玉也點點頭,迅速轉(zhuǎn)身看向那個人。

    來人是一個身材普通,相貌普通,戴著一副近視眼鏡,穿著灰色t恤的中年男人。

    見到秦文玉后,他臉上露出笑容。

    “小秦,你進入大學(xué)之后我們就沒見過了吧,近來還好嗎?”中年人跟門衛(wèi)打了個招呼,一邊開心地打量著秦文玉,一邊親切地問候著。

    “您好,陳老師?!鼻匚挠穸Y貌地點頭道。

    陳老師笑著點點頭,又看向他身旁,眼前一亮:“這位是?”

    “我的表妹,叫她小清就好?!鼻匚挠窨此难凵瘢椭狸惱蠋熣`會了什么。

    說起來,清婉單從外表來看,最多只有十七八歲,但她的氣質(zhì)異常成熟。

    “哦,你好,清小姐?!标惱蠋熜χ蛄藗€招呼,又扭頭看向了秦文玉。

    “你突然打電話來說,要來學(xué)??次?,我一點準(zhǔn)備也沒有,現(xiàn)在時間不早不晚,一會兒我還有兩堂課,小秦啊,要不你和清小姐等等我,放學(xué)后我們找個飯店,邊吃邊聊,怎么樣?”陳老師問道。

    秦文玉注視著陳老師,搖搖頭:“不用了,陳老師,我只是忽然想到一件事。在我念高中的時候,有一天秦也突然從國外回來,到學(xué)校來找我,后來,他當(dāng)著我的面把一個箱子交給了您,說是請您代為保管,您和他是從小到大的朋友,我相信您不會隨意處理掉他的東西,這次來我是想問,那個箱子還在嗎?”

    聽秦文玉談起這件事,陳老師臉上的笑意緩緩消失,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秦文玉,說:“本來,你的父親對我說,如果你忘掉了這件事,就讓那個箱子永遠(yuǎn)被遺忘。你既然還記得,那我也會按照他的囑托,把它交付給你?!?/br>
    “叮鈴鈴鈴鈴——”

    突然響起的上課鈴打斷了兩人之間的談話。

    陳老師扭頭看了一眼教學(xué)樓,說道:“你和清小姐在外面等一會兒,放學(xué)后隨我回家,我把東西交給你,好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