驚懼盛宴 第264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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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救她的根本動機,還是心底那些難以言說的愧疚。 但一次又一次,那些歉疚也該還清了吧…… 青山大我腦袋里的念頭越來越清明,背著她繼續(xù)逃幾乎可以肯定會兩個人一起死,被追上只是時間問題。 而放下她…… 念頭剛到這里,忽然間! 昏暗的山林間,青山大我的腳下突然被什么東西給狠狠地絆了一下! 其實直到現(xiàn)在他才被絆倒,已經(jīng)很幸運了。 身形一個趔趄,青山大我摔下了一個斜坡。 遭了…… 這下完蛋了。 這種恐怖電影里的經(jīng)典橋段發(fā)生在自己身上時,青山大我忽然感覺到了一陣荒謬。 他嘗試著爬起來,卻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的腳也傷了,左腳腕鉆心的疼,根本用不上力。 山坡之上,那只鬼似乎聽到了他摔倒的動靜,腳下停了片刻。 隨即便是更加急促的聲音響起。 它下來了! 現(xiàn)在是真的沒有希望了…… 青山大我仰頭看著天空,馬上就要天亮了,自己竟然會死在這最黑暗的一刻。 強烈的恐懼與自嘲,以及絕望的情緒淹沒了他。 然后就在下一刻,一個人影從他身后站了起來! “混蛋……來追我??!” 水原涼子的聲音顫抖得厲害,緊接著,一個瘦小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。 青山大我瞪大了眼睛,他不知道的是,水原涼子已經(jīng)醒了。 她一直趴在青山大我的背上,只是不愿意面對現(xiàn)實罷了。 在醫(yī)院擔任護士工作的水原涼子見過了太多生離死別。 對于人性她并不感到絕望,但也不盲目樂觀。 青山大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幫她時,她已經(jīng)很感激了。 所以,趴在青山大我背上時,她隱隱感覺到,也許青山大我快到丟下她的時候了。 但讓她沒想到的是,直到自己摔倒,青山大我也沒有扔下她。 不知是理智,還是情感,亦或是某些難以說清的悸動,讓水原涼子作出了最愚蠢,也是唯一的一個也許能讓青山大我活下去的選擇。 她大聲呼喊,暴露自己的位置,朝著另一邊跑去。 在追逐的厲鬼面前這樣做,和找死無疑。 青山大我當然也明白這樣做的意圖,水原涼子在保護他。 但他無法理解。 直到厲鬼下坡的腳步聲一頓,轉而朝向另一個方向時,青山大我才意識到……水原涼子會死。 不…… 不行! 青山大我拼命地捶打自己受傷的左腳,低吼道:“給我起來……站起來??!” 他撿起附近的碎石雜草,朝著坡上厲鬼的方向扔去,大吼道:“我在這里!你這混蛋想去哪里?” 第三百零八章 撲朔 山腳下,一輛出租車停在了秦文玉和羽生文心身邊。 下車的人是伊吹有弦。 司機一臉狐疑地看了三人幾眼,才掉轉車頭離開。 凌晨四五點的時間,這些人跑到山里來做什么? 雖然很疑惑,但他也不敢多問。 司機走后,伊吹有弦抬頭看向秦文玉和羽生文心,看到秦文玉時,她目光一怔。 恍然間,有一道銀色的光芒閃過。 伊吹有弦立刻閉上了眼睛。 她的心臟在劇烈跳動。 第二次了…… 第一次出現(xiàn)這種情況是在她的神樂面具剛出現(xiàn)的時候,神樂面具賦予了她看到零星未來的力量,可是這種力量需要付出極為恐怖的代價,伊吹有弦根本不敢隨意使用。 但那次,出現(xiàn)了意外。 她的眼睛在看到秦文玉的未來時,身體迅速地衰老,差點就生生老死了。 而這次,看到秦文玉的第一眼,那種恐怖的感覺又出現(xiàn)了。 一些零星的片段閃過,但和那次不同……這次的秦文玉站在一扇詭異的門前,身后的人在沖他大聲呼喊著什么…… 后面她沒有看下去,而是立刻閉上了眼睛。 伊吹有弦的異常舉動讓秦文玉和羽生文心生起了警惕之心。 “你怎么了?” 見伊吹有弦閉上眼睛,秦文玉問道。 伊吹有弦緩緩睜開眼睛,卻沒有看向秦文玉,而是盯著地面,說道:“之前,我從你的身上看到了一種未來。而剛才……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另一種?!?/br> 伊吹有弦的疑惑比兩人只多不少,頓了頓后,她問道:“你的身上發(fā)生了什么?” 秦文玉沉默以對,片刻后,說道:“你來找我,是有事要告訴我,對吧?!?/br> “張語年先生告訴我,這次祭典會失控,只有去北海道才會安全?!币链涤邢铱聪蛏嚼?,問道:“里面的霧……” “我們把三只鬼放到了同一個區(qū)域。”回答她的人是羽生文心,他把秦文玉的推測再次說了一遍。 但伊吹有弦卻面色微變,似乎想到了什么,說道:“也許……三只鬼互相糾纏的確能牽制住它們彼此,但也有可能其中一只格外強大,吞噬了其他兩只,張語年先生說的失控,難道是指這次祭典會出現(xiàn)一只空前強大,且又不受祭宴規(guī)則控制的鬼嗎?” “糟了……” 羽生文心也變了臉色。 雖然一切都是張語年的說詞,但張語年沒有必要用這種馬上就能得到驗證的事來欺騙他們。 這對他而言沒有任何好處。 “北海道……羽生,你能聯(lián)系到還活著的人,把他們帶去北海道根室市嗎?”秦文玉忽然問道。 羽生文心點點頭:“我盡力而為?!?/br> 說完后,羽生文心上了車,看了秦文玉和伊吹有弦一眼,問道:“你們不一起走嗎?” 秦文玉說道:“我再等等他們?!?/br> 他口中的他們,指的當然是青山大我和水原涼子。 而伊吹有弦也搖頭道:“我和秦先生一起走?!?/br> 羽生文心再次看了兩人一眼,認真地囑咐道:“一切小心?!?/br> 羽生文心走了,很快,寂靜的山外,蒼涼的月色下只剩下秦文玉和伊吹有弦兩人。 秦文玉佇立良久,終于先開了口:“我不是你認識的那個人。” 伊吹有弦沒有說話,而是看著他的眼睛,確認地說道:“你是?!?/br> “我不是,”秦文玉低頭看著她的眼睛,一字一句地解釋道:“你可以把秦文玉當作兩個人,一個叫秦文玉,是來到日本之前一直掌控著這具身體的人。另一個叫羽生文玉,是暈倒在雪地里后,被壓制了二十年的另一個人格。” “遇見你的那個人不是我?!?/br> 秦文玉的聲音冷靜而透徹。 說來好笑,這具身體的兩個人格,恰好是以見到伊吹有弦為分界線開始的。 “……” 伊吹有弦的瞳孔和他記憶中的樣子有些變化了,性格也是。 以前的她絕不會有這樣強勢的眼神。 強勢得秦文玉竟然下意識地想躲開。 “這個身體,沒有兩個人格?!币链涤邢液V定地說。 秦文玉扭開頭,不再說話。 雖然他也對“自己”充滿了困惑,但阿忙那里,已經(jīng)被分離出來了一個羽生文玉。 那個人正在成形。 阿忙沒有騙他。 “我說,你的身體里,從來就只有一個意識,羽生文玉是你,秦文玉也是你。” 伊吹有弦的聲音忽然大了幾分。 秦文玉皺起了眉,再次轉過頭,看向她。 “你……”他話還沒說完,瞳孔中就露出了驚駭?shù)纳袂?,“你的眼睛在流血!?/br> 伊吹有弦身體一晃,她的瞳孔里時不時地泛出銀芒,一副繪滿火紋的神樂面具也在臉上若隱若現(xiàn)。 “請你相信我……有人欺騙了你……你從來都只是一個人,你身體里確實有另外的東西……有人……想得到它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