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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密不可分的樣子,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昨晚過得多么春光旖旎。結(jié)果現(xiàn)在睜開眼,誰都不認賬。 到底誰在隱瞞,誰在裝傻? 首先,溫以遙是很相信自己的。 他不是那種會見色起意的人就算有,也只停留在想象中。停留在他十五六歲的青春懵懂時。 而陸盡洲也不懷疑自己。 且不說他對于那些情或欲毫無興趣,只單純針對溫以遙這個人,他也根本不可能動什么念頭。 倆人從過去到現(xiàn)在一共見過兩面,說過的話不超過十句。陸盡洲對溫以遙唯一的印象,停留在「這個人的長相出挑,適合周導(dǎo)的電影」。 這么多年來,陸盡洲連身邊熟悉的人,都從來沒有產(chǎn)生過任何想法,更何況是這樣陌生的對象。 于是兩個人誰都不相信誰,沉默地對視了好一會兒。 就在這時,溫以遙的手機忽然響了一聲。 他下意識地轉(zhuǎn)頭要去找手機,下一刻陸盡洲突然伸手抓住他肩,只一用力,溫以遙覺得天旋地轉(zhuǎn),然后他就被陸盡洲壓在身下。 并不是非常美好的姿勢。 因為陸盡洲的胳膊正抵著他的喉嚨,還把他雙手禁錮起來,一副高度戒備的樣子。 哇,你很奇怪的是,就算以這種方式被壓制,但溫以遙好像打從骨子里就不害怕陸盡洲,他甚至還能調(diào)侃道,你力氣真大。 溫以遙。 陸盡洲沉吟片刻,忽然叫他的名字,音色低沉喑啞,你耍我? 沒有,絕對沒有,我不可能耍你。溫以遙堅決地反駁。 陸盡洲知道事情古怪。 他也在試圖找到一個能夠說服自己的答案。 昨晚在走廊上碰到暈倒的溫以遙,純屬偶然。當(dāng)下,陸盡洲沒有想太多,即便作為一個陌生人,也不可能放任對方躺在冰涼的地磚上。 所以他第一時間聯(lián)系了酒店的人,還幫忙把溫以遙抱回了他的房間。 酒店有專門的醫(yī)務(wù)人員,檢查以后說溫以遙只是睡著,并無大礙,所以也就沒有專程送去醫(yī)院。 陸盡洲覺得這件事與自己無關(guān),所以早早就離開,把一切交給了酒店。 哪里知道一覺醒來,他卻發(fā)現(xiàn),本該在另一個房間的溫以遙,正睡在他懷里。 對于這種情況,陸盡洲自然會聯(lián)想到,對方是想要借機和他產(chǎn)生一些不尋常的關(guān)系。 他不自覺地又加重了一些手上的力度,把溫以遙像潛逃犯一樣地扣在身下。 溫以遙被抵著的喉嚨有些發(fā)癢,他忍不住咳嗽了兩聲:你怎么不聽人說話呀??瓤任艺娴氖裁炊疾恢溃抑挥浀弥俺粤烁忻八?,就一直特別困,然后咳從電梯出來突然就沒意識了。 他咳得兩頰泛紅,大而圓的眼睛被生理性淚水浸潤,濕漉漉地看著陸盡洲,竭盡全力地表達自己的真誠。 在那么一個剎那,陸盡洲好像被溫以遙的眼神刺了一下,他疾速地閉上了眼,隨即感到自己的太陽xue和五臟六腑都劇烈地疼痛起來。 仿佛靈魂在被一雙如有實質(zhì)的手撕成兩半。 他試圖讓自己完整,但疼痛只會加深。 最后他在這種斗爭中失敗,卸下所有力氣,身體整個地伏倒下去,幾乎是砸在溫以遙身上。 偌大的房間里,只聽得到兩個人一深一淺的呼吸聲。 溫以遙不知道發(fā)生了什么,他只感覺陸盡洲挺沉的,砸在身上有些吃力。 耳邊是陸盡洲急促沉重的喘息,溫以遙小心翼翼問他:你怎么了嘶,陸盡洲,你身上好燙。 沒有人回答。 剛才還咄咄逼人的陸盡洲好像失了聲,不理會溫以遙。 糟了,別是什么急性病發(fā)吧。 溫以遙還是很擔(dān)心偶像的,就算他們之間有天大的誤會,那也不能讓陸盡洲出事兒。 于是他抬手想把陸盡洲搬起來,結(jié)果身子剛撐起來一半,還沒把陸盡洲從身上掀開,他的兩只手就再次被陸盡洲捉住。 陸盡洲身體比低燒的溫以遙還熱,體溫通過皮膚傳遞給了他,那一下,溫以遙忘了自己本來要干嘛。 雙手被束縛,溫以遙沒了著力點,于是愣愣地又躺了回去。 他聽見陸盡洲說: 抓到你了。 聲音啞得不像話。 盡管只是幾個字,但溫以遙莫名感覺,好像陸盡洲的語氣和之前的高高在上不太一樣,他甚至聽出了一絲笑意。 溫以遙破罐子破摔地望著陸盡洲,說:是啊是啊,你抓到我了。反正你也不聽人商量,那就報警吧,直接把我關(guān)起來唄。 陸盡洲很認真地盯著他。 或許是一剎那,又或許有一分鐘那么久,總之,溫以遙覺得時間在陸盡洲的眼神里被切割了。 他聽見陸盡洲說:好啊。 那雙被無數(shù)媒體稱為「比寒冬的風(fēng)還要冷個幾十度」的眼睛,現(xiàn)在卻仿佛燒起一簇只有溫以遙能看見的火焰。 陸盡洲低低笑道,那就把你關(guān)起來。 !! 溫以遙快速地在「他肯定在跟我開玩笑」和「這個老六是真的想把我整進監(jiān)獄」之間做出了判斷。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