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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他只是衣服濕透,人沒事,魏洛南松口氣, 質(zhì)問身邊助理:“人不是好好的?瞎說什么跳河?!?/br> 林助表示委屈:“阮先生確實跳了,但是我把他拽上來以后,他又要接著跳。” “……” 魏洛南走近兩步看,見所謂的河其實就是個水深不到一公分的小水溝, 距離欄桿的高度也不過兩三米, 屬于他侄女跳下去都能在水溝里再蹦兩下的程度。 “魏總, 阮先生都說了,他不想再在這個世界茍活下去?!?/br> 魏洛南哦一聲:“是嗎?我看他還準備多跳幾次?!?/br> “……” 說著便想把人拉過來,卻被避開。 阮黎躲他的時候動作幅度大,差點又不小心掉下去,在眾人的驚呼中勉強穩(wěn)住身形,千言萬語凝噎在喉似的:“小南,你以為我是在跟你開玩笑嗎?” 魏洛南:“……不是。” 他回憶在醫(yī)院發(fā)生的事,并不理解這人為什么會突然要跳河。 魏洛南頂著身后眾人虎視眈眈的視線,壓低聲:“聽話,先過來。” 擔心再嚇到這人,他伸手示意,但阮黎依舊沒有要回來的意思,甚至表演過程中的悲□□彩更加濃郁:“我知道,你愛我的程度早就已經(jīng)超過你那個死去白月光?!?/br> 魏洛南:“對,沒錯,你下來?!?/br> “正是因為這樣,魏洛南,你對不起你死去的白月光,我對不起我死去的美人魚老攻。我們這些做是違背天理、會遭報應(yīng)的!” 魏洛南:? “你不要攔著我了,我知道你舍不得。”阮黎松開一只手,望向淺到快要看不見水的水溝,“我會以這種方式結(jié)束我的生命,去見我的美人魚老攻,向他承認錯誤。” 林助還想再說點別的, 身邊人突然攔住他,無奈搖頭:“算了,讓他跳吧,跳累了就不跳了?!?/br> 魏洛南壓低聲,吩咐:“你去準備身干凈衣服,還有熱水。待會他上來以后就直接塞進車里。” “好?!?/br> 眾目睽睽下,青年轉(zhuǎn)身投來不舍又悔恨的眼神,終于松開扒抱著欄桿的手,毅然決然的跳了下去! 咣當一聲—— “……” 旁邊的圍觀群眾默默散開,各回各家各找各媽。 魏洛南快步繞到欄桿下,見某人果然毫發(fā)無傷,大概就是在水里打個滾,身上剛干沒多久的襯衫又濕透了。 阮黎趴在水里,還在咕嚕咕嚕吐泡泡。 “沒事吧?” 助理及時送來干毛巾和水, 魏洛南扶著人翻身,發(fā)現(xiàn)好像不太對勁。仔細看以后才發(fā)現(xiàn),濕膩發(fā)絲遮擋著的額頭底下腫起拳頭大的紅包,青年雙眼緊閉,眼睫都還在抖。 他迅速把人抱起來,往車里走, “這、這額頭上怎么會突然冒出個包。阮先生剛才不會是頭先著地了吧?這年頭哪個正常人跳樓會頭先著地???”林助急得一個勁嘮叨,“都怪我,剛才阮先生跳的時候我該提醒他的。” “提醒他不要頭先著地?” “……” “他現(xiàn)在算是正常人?”魏洛南又氣又急,看眼還在車上的嫂子和侄女,吩咐:“你開我那輛車,把蘇嬛她們送回去。記得路上不許多說阮黎的事!” “誒,您放心?!?/br> 譚深也沒想到,這兩人上午剛來過一趟醫(yī)院,下午又來了。 恰好他認識外科那邊的醫(yī)生,一臉茫然的把人送過去,詢問:“魏總,你上午的時候不是還跟我說,小黎已經(jīng)對你心動了?這才幾個小時……” “你臨時劈了個腿?把人逼跳河了?” 魏洛南:“……” 不過好在首次診斷結(jié)果說并無大礙,只是受到刺激,才導(dǎo)致陷入短暫昏迷。 聽到消息的蘇醫(yī)生從樓上的精神科趕過來,也大致了解過情況,跟身邊的幾位主任商量過后,表情肅穆的看他:“魏總,您也不用太擔心,這說不定是好事。” 男人眉心皺成川字,不太理解他的話。 “您想,上次阮先生精神受到刺激的時候,是不是清醒過來了?說不定這次也能清醒過來。”蘇醫(yī)生簡單講一遍自己的治療方案,解釋:“只要我們趁阮先生短暫恢復(fù)清醒狀態(tài)的時候,對阮先生施加藥物,盡量讓他能夠長期穩(wěn)定地處于清醒,說不定也能從根治療?!?/br> 這倒確實是個好消息。 魏洛南重新提起精神,跟著幾位專家和教授去辦公室詳聊。蘇醫(yī)生從病房門口大致掠一眼屋里,見阮黎還睡著,本來打算過段時間再來看, “誒,你別急著走?!弊T深突然拉住他,一臉神秘:“你剛才不是說,小黎這次也有很大概率清醒過來?” 蘇醫(yī)生打量他表情,“你這么期待干什么?小黎是魏總的人,跟你有什么關(guān)系?” “當然有關(guān)系!” 譚深藏起自己唯恐天下不亂的看熱鬧心理,有條不紊解釋:“你說,魏總是你兄弟、也是我兄弟吧?他今年都三十了,連個對象都沒有,我們是不是得幫他cao心?” “但他那個千年老直男的榆木疙瘩腦袋,就算是小黎醒了,我打一百個保票,肯定還是不會追人!到時候小黎跟別人跑了,他不就成了竹籃打水一場空?” 蘇醫(yī)生挑起眉,嘖聲:“什么意思?” “……沒別的意思。”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