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筆趣閣 - 歷史小說 - 病美人昏君求死不能后[雙穿書]在線閱讀 - 第60頁

第60頁

    其實(shí)提著筆,也沒寫,神游四海的胡思亂想。

    等一等,等等再寫,皇上開口了,你幫我看看這里,撞在圍欄上,剛才就覺得疼,這會兒疼得更厲害了。

    說著,皇上在床上費(fèi)力的轉(zhuǎn)了個身,指了指自己的腰。

    遠(yuǎn)寧王走到近前,揭開他里衣,他很瘦,瘦的微微彎下腰,就可見腰間脊骨的凸起,腰骨左側(cè),白皙的皮膚上隆起一道凜子,已經(jīng)紅腫一片,王爺伸手輕輕一碰,腫起來的地方硬邦邦的,皇上疼得抽了一口冷氣。

    顯然是撞傷血瘀了。

    遠(yuǎn)寧王扶皇上側(cè)著躺下,道:陛下這是皮下血腫了,微臣去煎一些散淤消炎的藥,給陛下內(nèi)服外敷。

    說完這話,把被子給他蓋好,逃也似的出了房間。

    留下白晝在榻上一邊腰疼肺也疼,一邊莫名,不明白遠(yuǎn)寧王吃錯了什么藥,精神恍惚,連對自己的稱呼都變了。

    要說楚言川的問題乍一聽不知所謂,其實(shí)細(xì)想蠻犀利的,剛才看臺上,遠(yuǎn)寧王想也沒想,就一躍沖出圍欄救皇上,必然不是因?yàn)榛噬鲜敲骶@個理由。

    思來想去,即便再覺得荒唐,王爺也不得不承認(rèn)一個事實(shí),他救皇上,還是因?yàn)樗宰酉癜讜儭?/br>
    楚言川的一句話,像是把王爺心里的堤壩捅了個窟窿,有了這個窟窿,他的反思就像是洪水決堤。

    為什么能為他豁出命去?

    為什么看何方莫名的不順眼?

    又為什么,剛才自己手指碰到那人腰間的皮膚時,耳根在偷偷的發(fā)燙?

    人在面對突如其來的感情時,總是需要時間消化的,遠(yuǎn)寧王自然也不例外,他不是扭捏敏感的性子,從沒意識到,他把皇上當(dāng)做了白晝的替代,更沒想到他對白晝的喜歡,遠(yuǎn)比他自認(rèn)為的情感熾烈。

    超越醫(yī)患、超越朋友

    不知多少倍。

    那么皇上待他呢?從楚言川話里聽來的信息,皇上喜歡的該是遠(yuǎn)寧王本尊。

    彼此望梅止渴嗎?

    遠(yuǎn)寧王苦笑。

    終于,遠(yuǎn)寧王把這些讓他頭大的造作心思都熬進(jìn)了給皇上內(nèi)服外敷的藥里,端了整整一托盤,才又回到白晝的居室。

    沒進(jìn)門,就見到何開來正在屋里,顯然是聽說了皇上落水,嚇完?duì)僮恿恕?/br>
    皇上斜倚在床榻上,臉色淡淡的,何開來先是垂首聽著,直到皇上從床頭摸出一張文書,遞給何開來。

    文書展開長長一拉列,何開來臉色越來越難看,終于跪在地上。

    皇上擺擺手,讓他起來,看來是沒有要怪罪的意思,跟他交代幾句,何開來又跪下了,連連叩頭,退出門時,遠(yuǎn)寧王見何大人眼角隱約暈出眼淚來,也不知是害怕還是感動。

    他向王爺循例行禮,走出幾步,長舒出一口氣,穩(wěn)定心神,以一郡之長該有的模樣離開了。

    一長列的文書被何開來疊好放在桌上,遠(yuǎn)寧王放藥盤的當(dāng)口瞥眼看,那是一張清單,單子上列出何方偷運(yùn)玉石珍饈的明細(xì),漏稅金額巨大。

    皇上要想順著何方這根藤查清漕運(yùn)河流出事的端倪,就要確保何開來不在兒子面前破皇上的身份。

    畢竟父子天性,獨(dú)靠皇上一道口諭,并非十拿九穩(wěn)。

    也正是因?yàn)楦缸犹煨?,唯有以兒子的性命要挾父親,才能萬無一失。

    連要挾都這么直接。

    遠(yuǎn)寧王不禁莞爾。

    遠(yuǎn)寧王把文書遞給皇上。

    熬了一會子藥,他又正常了,照應(yīng)皇上服藥、敷藥,行云流水。反倒是白晝,被他撒癔癥似的行為弄得莫名其妙,忍不住問他道:你剛才怎么了?

    王爺一怔,笑了笑,沒回答。只是囑咐他好好休息,就退出去了。

    皇上的毛病都是需要臥床靜養(yǎng)的,這些日子,遠(yuǎn)寧王每日循例來給皇上送藥,但王爺像是有很多事情要忙,照應(yīng)完皇上的身子并不多陪,匆匆便離開。

    于是一晃時日過,白晝極少被政務(wù)煩心,在床上躺了十來天,肺傷、腰傷每日漸輕。終于覺得要是再這樣賴在床榻上,身上就要生出蘑菇來了,便讓布戈準(zhǔn)備了漁具,跑到下川河邊去釣魚。

    怎么還非要去下川呢?舍近求遠(yuǎn)么這不是

    但布戈當(dāng)然拗不過他,只得找人陪著護(hù)著,自己更是在一邊兒伺候,他見皇上也奇怪,釣魚不用魚餌,反倒在魚鉤上綁一截小木頭棍子,再墜上石頭,沉到河里。

    皇上這是摔到河里腦子里進(jìn)的水還沒干?

    天氣一天天的暖起來。

    這日午后,煦暖的陽光照在身上無比舒坦,白晝抱著魚竿,正昏昏欲睡,主子,布戈輕聲道。

    白晝瞇起眼睛,見楚言川站在不遠(yuǎn)處,微笑著向他行禮。

    行至白晝身前,楚言川低聲道:那姓趙的堂主自從被救下,已經(jīng)調(diào)養(yǎng)的差不多了,公子要見見嗎?

    白晝搖搖頭:大銘會的前幫主呢?

    楚言川答道:如你所料,墳里埋的人,易過容,挖開的時候,兩張臉皮都爛在一起了,鼻涕醬一樣糊得分不出五官。

    他說得惡心,白晝毫不客氣的白了他一眼:何方那邊如何?

    得了好處,正美不疊的和他的上家邀功呢。昨兒個在那間宅院里請了好些人去,今兒早上才都先后歸散了,星寧兄正著人四下跟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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