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筆趣閣 - 玄幻小說 - 荒山明月(骨科高H,免費)在線閱讀 - 抵足而眠(h)

抵足而眠(h)

    飛逝的時間如同隨手翻過的紙頁,一晃眼,六月中旬來了,隨之而來的,是祖母的壽辰。

    臨近期末,嘉怡的重心完全轉(zhuǎn)移到學(xué)習(xí)上,忙測驗、考試,做留學(xué)準備,時間一份掰成兩份用都不夠,但還是請了一天假和裴嘉洛一同去往濟寧祖宅給老人賀壽。

    老宅是一座四進的大院子,從垂花門進入后,里面是正在招呼客人的各類親戚,叔叔伯伯阿姨嬸嬸,叫得上名的,叫不上名的,打眼看過去,各個都臉生。

    他們裴家從濟寧發(fā)家,家族支脈蔓延至多個地區(qū),祖母一過壽,五湖四海的親戚都趕來給她見壽。

    一見到裴嘉洛,祖母拉著他手關(guān)切道:“嘉洛,你是不是又瘦了?”

    祖母年近八十,眼睛也不好了,和人說話得把人拉近了說,否則就認不清人。

    裴嘉洛由祖母牽著手,俯身道:“奶奶,年年你都和我說這句,不是高了就是瘦了,我這不長成筍了?”

    “長這么多年了,哪能還是筍啊,得是竹子了。”

    他也笑,說:“行,您說我是竹子,我就是竹子?!?/br>
    “那是嘉怡吧?”祖母的目光看向站在他身后的小姑娘。

    嘉怡走上來,規(guī)規(guī)矩矩鞠了一躬,說:“祖母安康。”

    祖母朝她伸手,又拉住嘉怡的手道:“上次見你,好像個頭還矮一點,是不是長高了?”

    “是高了一點了?!?/br>
    “那看來嘉洛沒有苛待你?!?/br>
    祖母把他倆的手抓在一起,牢牢握著,道:“嘉洛,你是哥哥,多疼疼meimei,讓著些meimei,你meimei她從前苦,以后不能再吃苦了?!?/br>
    “奶奶,我知道的?!奔温鍦芈暤?。

    看到他們倆個,祖母又想起了兒子和兒媳,難免又傷起心,掉了幾滴金眼淚,一屋子的妯娌媳婦忙又哄她。

    嘉怡和祖母只見過三四次面,每一次見面都是在老宅,來來往往的傭人,簇擁一屋子的親戚,繁復(fù)得好像拍現(xiàn)代版紅樓夢似的。

    嘉怡的手被老人家緊緊攥著,感受到少有的來自大家長的關(guān)懷。手心是暖的,心口卻是冷的。

    祖母是除了裴嘉洛之外,唯二知道她真實身份的,可祖母也至今沒有真真切切地認過她,只是含含糊糊地交代她以后不要再受苦了云云。

    好像有關(guān)她的身世,已經(jīng)是一樁不重要的糊涂案,只要她已經(jīng)回到自己家了,父母認過她這個女兒了,有沒有名分那都是虛的,不重要了。

    她是被祖母說服過的。她回老宅的第一天就來見過祖母,祖母抱著她很是哭了一場,問她在南邊過得好不好,有沒有受虧待。嘉怡那時候第一次見真正的家人,不想讓祖母傷心,又滿心期待新的人生,因此只避重就輕地說養(yǎng)父母待她都很好,都很客氣。

    彼時她仿佛是林黛玉,可祖母卻不是史太君。

    當晚商量她的事,大人們認為她是小孩,聽不懂那些,也就都不避著她。

    上一秒還拉著她哭哭啼啼的祖母,下一秒就寡淡冷清地說,當初為了給她上戶籍,改出生地,托了不少人辦事,這些事不翻出來,也不是什么大事,但如果被有心人拿來做文章,他們裴家還有那么多從政的,做官的,又加上當時是緊抓黨政黨風(fēng)的時候,說不定就出什么岔子,于是商量后決定還是認個養(yǎng)女身份,這樣她能回到父母身邊,那些陳年往事也能煙消云散。

    祖母對她恩威并施,又敲打她,說當年如果不是為了她,也不必大費周折,父母對她沒有養(yǎng)恩也有生恩,所以她應(yīng)該要感激父母,不應(yīng)該心懷怨懟。

    她當時聽進去了,于是乖巧地聽從了他們所有安排。

    她真的以為,只要自己聽話就能回到父母身邊。事實卻證明,她太高估他們的道德底線了。

    壽辰從早到晚,熱鬧了一整天。

    嘉怡也和什么叔叔嬸嬸打了一圈交道,當晚就歇在了老宅里。

    嘉怡被安排在二樓的客房里,而裴嘉洛自然是睡在自己一貫的房間里。

    時間還早,樓下的親戚都在打牌聊天。

    嘉怡晚宴時候喝了一點酒,吃完飯就裝醉逃回了房間,洗完澡后,她坐在陽臺藤椅上吹風(fēng)。

    樓下是繁復(fù)的園林景致,綠植錯落,連廊通達,假山堆砌,活水池面波光粼粼。

    嘉怡呆坐了會兒,給全天在線的英文外教發(fā)了視頻通話。

    留學(xué)的事已經(jīng)安排上進程,如今出國并不算什么難事,只要有錢,留學(xué)機構(gòu)都能安排得妥當。

    不過面試,還是得靠她自己。

    外教是個白人,接通她的視頻后用流利的美式英語打招呼道:“嗨,kaelyn,今天過得怎么樣?”

    “還算好,我現(xiàn)在在祖母家。”

    “噢~你現(xiàn)在有時間練習(xí)嗎?”

    “當然,你現(xiàn)在方便嗎?”

    “沒問題,那我們就繼續(xù)上一次的學(xué)習(xí),首先我們來復(fù)習(xí)一下……”

    正和外教上著課,門被叩了兩下后,有人推門進來了。

    嘉怡轉(zhuǎn)頭看過去,是裴嘉洛。

    她和外教說了聲“sorry”,回頭意外道:“下面散了嗎?”

    “散了。十一點了,明天早上六點就要出發(fā),怎么還沒休息?”

    “我在上課?!?/br>
    她指指手機。

    裴嘉洛端著牛奶走進來,道:“先把牛奶喝了?!?/br>
    “唔。”她接過牛奶,捧著杯子抿了大半杯后還給了裴嘉洛,搖頭道,“喝不完了?!?/br>
    裴嘉洛便將她剩下的牛奶喝了。

    外教聽出了聲音,打招呼道:“嗨,是你男朋友來了嗎?”

    裴嘉洛彎腰看向視頻,微笑道:“晚上好,Natty?!?/br>
    “噢,你們真幸福?!?/br>
    “謝謝,最近學(xué)習(xí)進度怎么樣?”

    “kaelyn非常聰明,學(xué)習(xí)能力非常強,僅僅兩個月,我們已經(jīng)可以流暢溝通了,我想kaelyn去了加拿大,在語言上她不會有太大問題的?!?/br>
    “看來是非常高的肯定?!?/br>
    外教高興道:“在我教過的所有學(xué)生里,kaelyn的進步速度可以排進前五,她非常勤奮努力,我非常喜歡她。”

    見裴嘉洛和外教兩個聊得很嗨,嘉怡無奈道:“Natty,這是我的課!”

    外教笑道:“ok,ok,我們kaelyn吃醋了?!?/br>
    裴嘉洛抬手遮住了攝像頭,低頭在她唇上抿了一下,低聲道:“再上半個小時課就去睡覺。”

    “好,你還不去睡覺嗎?”

    “我陪你?!?/br>
    旁邊都住著親戚,說不定就會過來敲個門,嘉怡想說讓他今天回自己房間去,但外教還在聽著,她只能郁悶道:“隨你。”

    屏幕重新亮起,外教夸張道:“剛剛發(fā)生什么了?”

    “什么也沒有?!?/br>
    外教揶揄地笑笑,并不拆穿她。

    半個小時后,嘉怡關(guān)了視頻通話,對裴嘉洛比了個叉道:“今天這么多親戚在呢,你回你自己房間去睡?!?/br>
    “趕我走?”他眉頭微挑。

    “我說真的,沒跟你開玩笑,”她表情很嚴肅,推了推裴嘉洛道,“你回你自己房間去?!?/br>
    裴嘉洛語氣幽幽:“老宅很舊了,我是怕晚上有什么不干凈的嚇到你,你既然不需要,那我就走了?!?/br>
    嘉怡忙不迭把他推了出去。

    晚上十二點多,外面忽然下起了大雨,狂風(fēng)大作,吹得陽臺的玻璃門哐哐作響。

    嘉怡正有點兒睡意就被驚醒了。

    樓下的燈都已經(jīng)關(guān)了,老宅子陷入一片黑暗之中,樹影倒映在玻璃門上,一晃一晃,頗有歷史感的青瓦屋檐和頂梁柱子被風(fēng)吹得咯吱作響。

    嘉怡心說只是下雨而已,腦子里卻不受控制地開始想起裴嘉洛說老宅子不干凈的事。

    尤其在這樣的大風(fēng)大雨里,旁邊所有的房間卻都是詭異的安靜,好像所有人都睡了,只有她一個人還醒著,宛如恐怖片開頭的即視感讓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。

    她把頭縮進被子里,把裴嘉洛那個故意嚇她的王八蛋在心里罵了一百遍。

    驀地,房間門鎖輕輕響了。

    嘉怡后脊背一麻,渾身的血都涼了。

    聽到有腳步聲進來,她小心翼翼地從被子里露出一雙眼睛往外看,卻發(fā)現(xiàn)一個人影已經(jīng)站在了她床邊,她張嘴就要尖叫,被一把捂住了。

    “噓,是我?!?/br>
    裴嘉洛的聲音。

    嘉怡驚魂未定,瞪大眼睛看著他。

    他低聲笑道:“還說不用陪,害怕了吧?”

    “你要嚇死我嗎!”她壓低聲音憤怒道。

    裴嘉洛掀開她的被子,上了她的床,一點也不羞慚地摟住她,拍著她肩背道:“乖,哥哥在,不怕?!?/br>
    她沒好氣道:“人嚇人嚇死人,你比鬼恐怖多了!”

    “不嚇嚇你,你會讓我上床,嗯?”

    他都已經(jīng)進來了,嘉怡還能說什么,只能道:“嬸嬸和表姐就在旁邊,你別說話了,睡覺。”

    說完她就閉上了眼睛。

    窗外的狂風(fēng)愈來愈猛烈,嘉怡心里的那種緊促感卻已經(jīng)莫名消失了。

    她已經(jīng)習(xí)慣了身后的懷抱,習(xí)慣了他的體溫,習(xí)慣了他的呼吸頻率……

    就在她渾渾噩噩又要睡著了時,一只手鉆進了她的吊帶睡衣里,輕輕揉捏著她日漸豐滿的胸乳,她起初沒管,直到另一只手往裙擺下走去。

    她睜開了眼睛,抓住他的手臂羞怒道:“不可以,裴嘉洛,祖母就在樓下,嬸嬸和表姐她們……”

    “只是刮風(fēng)了?!?/br>
    說完這一句,他捏著她臉頰,堵住了她的唇。

    他今天格外的緩慢和溫柔,但老舊的床還是不堪承受地發(fā)出了曖昧的咯吱聲。

    想到親戚就在旁邊,她緊閉著唇,不敢從口中發(fā)出丁點兒聲音。

    被子覆蓋在他們身上,她的手指被裴嘉洛抓在頭頂,身上的衣服都還穿著,只是裙擺被浪蕩地掀起。

    他抱著她側(cè)身做時,嘉怡內(nèi)壁被他緩慢抽插的動作磨得要發(fā)瘋了。

    “嗯……裴嘉洛……”

    他輕輕吻她,小聲道:“噓,不要說話?!?/br>
    在滿屋子都是親戚的老宅里,親兄妹進行了一次極其緩慢而又綿長的性愛。

    床的咯吱聲在暴風(fēng)雨的遮掩下并不鮮明,同老舊的木窗同頻率,一下一下撞著墻。

    高潮過后,濁液緩緩流出,房間里沒有浴室,她只能岔開腿讓他用紙巾擦擦,將就地含著身體里的黏膩入睡。

    他的手指還在她身下打轉(zhuǎn),將那些好不容易從深處流出來的,又一點一點地堵回去,然后饜足地摟著她,將她深深地嵌進自己懷里,在這屹立百年的老宅子里,與她抵足而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