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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連忙往外看去,只見街上站著一身著寶藍(lán)色長衫、面目清秀的年輕漢子。 “景元兄?” “你回來了?”看這風(fēng)塵仆仆的模樣,莫不是才入城? 童景元笑意盈盈地微微躬身:“嫂夫郎?!?/br> 又對從客棧里走出來的蔣校尉行禮道:“蔣校尉最近可好?” 蔣校尉抱拳回禮:“甚好。童老板許久不見。” 季羽笑瞇瞇地道:“此去京城四個(gè)月,景元兄可好?” 童景元笑道:“一切都好,嫂夫郎,子硯小五可好?” 他們?nèi)苏驹诳蜅iT口說了幾句寒暄的話,又移到樓上要了雅間,要了酒菜,邊吃邊聊。 按理說,季羽一個(gè)夫郎,與漢子們同坐一席,又無夫君相陪,還喝酒,實(shí)在不妥。 可他如今打扮成漢子的模樣,而在坐的都是好友,倒無所謂。 童景元說著去京城的事,季羽說著這幾個(gè)月青城的事,蔣校尉低頭喝酒安靜地聽著。 直到童景元說起朝廷的事,蔣校尉才抬起頭來。 “皇帝身子越發(fā)不好,連朝都不能上了,主戰(zhàn)的太子因母族妻族勢弱,越發(fā)斗不過現(xiàn)皇后所生的九皇子了。” “那九皇子主和,皇帝的意思,只要燕國不再南下,只要九皇子能辦成這事,便改立儲(chǔ)君?!?/br> 蔣校尉面色變得凝重:“燕國軍力強(qiáng)過大康,如今又是春風(fēng)得意,他們能答應(yīng)?” 童景冷笑一聲,搖頭道:“怎么可能?自然要我大康割地賠款稱臣納貢。” 蔣校尉拳頭猛地砸了下桌子,咬牙道:“豈有此理欺人太甚!” 季羽倒不意外。 歷史不就是這樣?弱自然會(huì)被欺負(fù)。 唯有希望大康不是南宋。 他輕嘆一口氣,問道:“太子就孤立無援了嗎?朝中大臣又是何態(tài)度?” 童景元搖頭嘆氣道:“之前支持太子的陳相前段日子突然重病身亡,如今朝中大臣,文臣大多支持九皇子,而武將……你們知道的,大康向來重文輕武,武將沒甚發(fā)言權(quán)。倒還有太子的同母兄長三皇子支持太子??扇首又皇歉鐑海o實(shí)權(quán)……” 蔣校尉沉默了,神情頗為落寞。 季羽也沉默了。這消息對他來說,也不知是好還是壞。 若真的達(dá)成停戰(zhàn),四哥就不用去邊疆了??扇羰沁@樣,國不成國,四哥只怕會(huì)郁郁而終。 待蔣校尉出去小解,童景元連忙問道:“嫂夫郎,不知小五這幾個(gè)月可好?伯母可有給他定下婚約?” 季羽似笑非笑地看著他:“小五如何,你難道不知?” 以童景元的手腕,若沒有將安家,將云哥兒看得死死的,怎可能放心去京城? 童景元臉一僵,訕訕地笑道:“嫂夫郎說笑了?!?/br> 季羽輕嘆一口氣,不說笑了:“景元兄放心,小五對婚事不上心,而母親呢,只想給小五找個(gè)出身好家境好的姑娘……” 可出身好家境好的姑娘家看不上小五這樣的破落戶家的庶子。因此,相親一事便耽擱下來了。 童景元也嘆了口氣。 真是頭痛??! 小五看不上他,安母必定也看不上他,他和小五基本沒希望了。 到亥時(shí)四刻,樓下傳來喧嘩聲,像是小六的聲音。 季羽連忙起身:“四哥小五回來了。” 三人出了雅間下了樓,見安四走在最前頭,而小五小六走在最后頭護(hù)著青城學(xué)子進(jìn)了客棧。 見四哥面色帶紅,一看就知喝了酒,季羽連忙迎了上去,扶著他。 安四摟著他,輕輕笑了笑:“無妨,就喝了三杯?!?/br> 安五卻揭穿他道:“嫂夫郎,你別信我四哥,他明明喝了八杯……” 他話還未說完,突然見季羽身后站著的藍(lán)衫漢子,頓時(shí)一愣。 童景元笑意盈盈地看著他:“小五?!?/br> 安五臉一僵,好一會(huì)兒才道:“景元哥,你回來了?” “回來了。”童景元走到安五跟前,也想扶他:“你也喝了吧?看臉紅的……” 可安五往后退去,看向安四:“四哥,嫂夫郎,我回房睡了。” 然后,幾步上了樓。 留下童景元愣在原地。 安四雖然有些醉,但人還是清醒的,見小五如此無禮,臉一沉:“臭小子?!?/br> 又對童景元道:“景元兄,上樓,喝一杯,給你接風(fēng)洗塵。” 第一百一十五章 口是心非的四哥 童景元搖頭笑了笑:“子硯,時(shí)間不早了,你去歇著吧!有事明日再說?!?/br> 說完,也走了。 季羽:“……” 這兩人之間到底發(fā)生何事了? 這都多久了,小五還不理人? 待回了客房,季羽擰了帕子遞給安四,急切地問道:“四哥,如何?見到那梅秀才了嗎?” 安四臉色有些不好,接過帕子冷聲道:“見著了。完全不是先生所說那般好,人輕狂得很?!?/br> 季羽想問那梅秀才如何輕狂了? 可一見四哥的臉色,大概也能猜到。 必定是那梅秀才看不起四哥小五這等參加武舉的學(xué)子,口出狂言了。 就憑這一點(diǎn),季羽無法判斷梅秀才好壞。畢竟,大康重文輕武,文人向來看不起武人。 安四擦了臉,又說起另一件事:“羽哥兒,今日在知州府,我遇上個(gè)熟人了?!?/br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