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見屋里確實(shí)只有他們,沒有外人,柳夫郎這才放開了些,拉著季羽的手說起了貼己話。 “阿母?!钡戎胤暧H人的激動興奮過去,冷靜下來,季羽疑惑地問道:“母親,你們……怎么來了?” 柳夫郎擦著淚,笑道:“是皇上派人去青城接的我們,說你快生了,承嗣又不在身邊,怕你心情不好,便接我們來陪伴你。” 皇上?季羽一時(shí)愣怔不已。 柳夫郎繼續(xù)道:“見我們要來,莊先生也想跟著來,給莊姑娘送嫁妝,童大老板怕我們出遠(yuǎn)門畏生,就陪我們來了……” 柳夫郎這邊解釋著他們來京城的原因,那邊,莊姑娘也和莊先生說著離開青城后發(fā)生的事。 一時(shí)之間,滿屋子其樂融融。 說了許久,待外面送來茶水點(diǎn)心,季羽才記起一事:“阿母,我母親呢?還有魏知縣呢?不是說也來了嗎?” 他真是高興傻了,連安母不在都未發(fā)現(xiàn)。 若是四哥小五在,只怕要不高興了。 他才問出口,屋里頓時(shí)安靜下來。 柳夫郎莊先生臉色皆不怎么好。 好一會兒,柳夫郎才道:“你婆母身子不好,還沒醒呢!” 季羽心口一緊:“母親她身子怎么不好了?” 柳夫郎搖頭道:“你婆母一直想著承嗣承儒,身子本就不好,皇上派人來接我們,她也是掙扎著起床,堅(jiān)持要來,說什么要來見承嗣承儒最后一面。一路上又舟車勞頓水土不服,身子就越發(fā)不好了……” 季羽起身道:“我去看看?!?/br> 柳夫郎連忙攔著他:“羽哥兒,可不能去。” 莊先生也勸道:“你如今懷著孩子,可不能去,免得沾染了病氣?!?/br> 季羽才不信這個(gè),只要不是傳染病,什么病氣? 安母對他再不好,可四哥小五好,就沖一點(diǎn),他必須去看。 見他執(zhí)意要去,童景元莊姑娘也起身道:“我們陪你一起去?!?/br> 結(jié)果,不止他們兩個(gè),屋子里的人都陪著他去了安置安母的小院。 進(jìn)了屋,只見床邊守著兩個(gè)人,正是孔婆子和孫夫郎,見季羽來了,這兩人連忙跪下行大禮:“見過王妃?!?/br> 季羽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:“無須多禮,起來吧!” 又走近床邊看了看。 大半年不見,安母憔悴了許多,老了許多,像個(gè)人干…… “莊姑娘?!彼D(zhuǎn)身扶著莊姑娘的手:“快去請御醫(yī),給母親看看……” 他話音才落,就聽院子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。 “母親。”安五沖進(jìn)屋里,幾步走到床前跪下:“母親……” 見他跪下,剛起身的孫夫郎、孔婆子連忙跪下。 他們家的五少爺如今可是二皇子了…… 季羽擺了擺手,讓他們起來,又安慰安五道:“小五,已經(jīng)去叫御醫(yī)了,莫要難過?!?/br> 安五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:“嫂夫郎,讓我和母親待會兒?!?/br> 季羽暗嘆一口氣,招呼眾人出了屋。 一出屋,就見魏知縣站在院子中間,對著他拱手施禮:“微臣見過親王妃。” 第一百六十六章 受寵若驚 季羽幾步走了過去,連忙回禮:“魏大人無須多禮?!?/br> 又問道:“魏大人,這一路可好?” 魏知縣他雖然看不透,倒是挺喜歡。 愛國有大格局,值得敬佩。 魏知縣連忙道:“回王妃,微臣甚好?!?/br> 又再次拱手低聲道:“魏某多謝王妃為大康打退燕軍,為大康收復(fù)失地。請受魏某一拜?!?/br> 這話說得季羽鼻頭一酸,連忙去扶他:“魏大人,我可不敢當(dāng)啊!” 他知道魏知縣愛國,卻沒想到,竟和四哥有得一拼。 待直起腰,魏知縣放下手,和季羽說起了來京城這一路上發(fā)生的事。 聊了片刻,季羽才知道,是新皇擔(dān)心他思念四哥太過,便派人去青城請柳夫郎等人過來相伴。 正好,魏知縣要來京城述職,便跟著一道來了。 聽了這些話,季羽心情久久不能平靜。 新皇為何要這么做?是真對他好,還是要拿柳夫郎他們做人質(zhì)? 不是他心理陰暗,實(shí)在是陰暗的事見太多,不得不多想。 他們才說完話,御醫(yī)來了,莊姑娘領(lǐng)著人進(jìn)了屋,季羽也跟了進(jìn)去,在一旁聽著。 御醫(yī)把了好一會兒脈,又摸著胡子輕嘆一口氣:“怕是撐不了多久?!?/br> 安五哽咽著道:“就沒有其它法子嗎?” 御醫(yī)搖頭道:“恕下官無能?!?/br> 待莊姑娘去送御醫(yī),安五看向季羽:“嫂夫郎,你有辦法救母親嗎?” 季羽搖頭道:“小五,若是中毒發(fā)燒這些,我還有點(diǎn)辦法,可這種抑郁成疾,我是真的不知該如何辦?!?/br> 沉聲片刻,他又道:“小五,要不,你多跟母親說說,四哥馬上就要回來了,看母親會不會精神振奮些?” 安母來京城不就是想見四哥小五的嗎?沒見到四哥,安母定會撐下去的。 安五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:“我試試?!?/br> 安五要和安母單獨(dú)待會兒,季羽便領(lǐng)著柳夫郎云哥兒回了聽風(fēng)居。 這回,就他們一家人,連莊家父女童家兄弟也不在。 柳夫郎這才敢放開來說話:“羽哥兒,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承嗣怎么突然就……” --